我們奔出去不遠,後邊那幫死警察就應聲趕到,那石門那裡阻擋得住,被衆人“嘎吱嘎吱”地推將開了。十幾束刺眼的白光散落在我們身上,看來這回是死定了,我緩緩地閉上雙眼。忽地背後一陣陰風捲來,待我們回頭時,那十幾個人居然全部倒落在地上,臉上流露着痛苦的表情,肌肉扭曲成絲卷狀。甚至都沒來得及叫喚一聲,全身自腳而上,慢慢地消融,化成一灘黑水,慢慢地滲透到地下去了。
我和中年人嚇得秫秫發抖,這種血腥和殘酷場面,讓我們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石門那裡又閃進來幾個警察,那灑落一地的探照燈和95狙擊步槍、制服讓進來的那幾個頓時傻了,“唰”地擡槍瞄準我們,但已經晚了,那黑色的液體朝他們身上一沾,立即倒將下去。那黑色的液體象是長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探照燈那刺眼的白光下,我清楚地看見,那黑色液體一點點地侵蝕着警察的身體,融化,變成一灘黑水,那黑水繼續朝四周蔓延開來,似乎在尋找下個目標。
聚集在石門面前的警察愈來愈多,他們正在那觀望,疑惑地看着地面,那黑色的液體迅速加快了許多,甚至是一閃之間,象一隻騰飛的巨龍,“唰”地一下就吞噬了前面一大排的警察。警察正在詫異那驚人的速度之時,就被那液體鬼魅般地侵蝕掉了,警察倒成一片,各自抽着全身上下的肌肉,眼神木楞楞的直盯着那墓道的上方看去。很快的,身子和手腳都已化成黑水,但那雙眼睛,卻還依舊盯住墓道上方看着,深邃地,好象上面有着什麼,很不死心。我不忍心地拿眼掃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警察,居然毫無例外地保持着這個姿勢,擡眼瞪住那墓道上方。
其餘的警察此時那還顧得我們二人,“哇哇”大叫着朝後面退去,甚至連槍支都丟了,生怕自己慢了半步,就被那鬼魅般的黑色液體追上。那黑水甚是迅速,立即收轉主子,朝那幫警察奔去。我在心裡喊道:“乖乖,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幸好我們看到那玩意都沒張揚,被那幫死警察吸引了過去,要不我們二人怕也就成了這種黑色的噁心的玩意兒。”回頭看看中年人,他下巴直愣愣地擺在那裡,眼睛一動不動,木訥地看着這一切,象根木樁似的插在那裡,紋絲不動……
我輕輕推推他,招呼道:“嘿,趕緊找找看附近那有出口吧,我可不想被這玩意就這麼吞噬。”
中年人方纔反應過來,拿一雙白愣的眼神看着我,傻笑道:“出路,怕是永遠也沒有了。”
我呲聲罵道:“呸呸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老天爺是不會收我們的,趕緊四下找找看,誰不定有什麼機關暗道之類的東東。”說完自顧四周我找,隨着探照燈一上一下的節奏,我在墓道壁上四處搜索着,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容自己錯過,或許那“八卦行易圖”的玄機就暗藏在其中。
饒是如此,我還是沒那麼幸運地找到機關,費力地找了許久,終於累得癱坐下來,嘆道:“看來老天爺是要招呼我們去看他老人家了……”忽地我又想起什麼,擡眼問中年人道:“大叔,您老剛說什麼”賭命‘來着,那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顯得有些平靜,相比剛剛的不安,我相反感到一陣不安,這那裡是平靜的祥和,分明就是臨死前的沉默。我最害怕看到這種既陌生有熟悉的表情了,我還清楚地記得,老婆婆臨死前的那張表情就是這樣的安詳和平靜,似乎等着死亡的感覺一點都不恐怖。我推推中年人,繼而問道:“您怎麼了?那”賭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中年人“呵呵”乾笑兩聲,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的?你想知道?呵呵,告訴你也無妨,反正我們是出不去了,就不會泄密了。”
我愈聽愈感覺不對勁,這似乎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你知道”巫子國‘嗎?小夥子。“中年人平靜地道。
“巫子國?”我有些疑惑,但聽着這三個字我甚至有些興奮,難道中斷的信息又會在這裡搭上?最敏感的那個詞語閃過我的腦海,父親。
“是的,巫子國。呵呵,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緩緩的運氣中透露出中年人對“巫子國”的神往和恐懼,似乎那地方,藏着什麼神秘力量似的。但見中年人慢慢地取下脖子上的項鍊,遞到我面前,我細看了一眼。那項鍊甚是奇怪,渾身黝黑,閃着藍光,繡成一個漂亮的十字架,但十字架四端都連接起來,組成一個 小小的橢圓,那十字架上,雕刻着奇怪的符號,跟墓道壁上那些有幾分相似。十字架的最下端被渲染成血紅色,最末處被削成很鋒利的尖端,估計扎到人身上,非得扎出個大窟窿來不可。那血紅色的尖端在探照燈的白光下一照,影射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射向墓道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