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你說採訪?還是上臺質問?
你哪裡來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質問?
全場鴉雀無聲,沒有人出聲,作爲一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說這段時間楚東倒黴也好,說他被人盯上了也好。
總之,不能爲他出頭,否則,網民和媒體就會將他們捆綁消費了,誰保證自己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只要被媒體盯上了,基本上死翹翹。
楚東這個鮮活的例子就在面前擺着,從不流連夜店,從來沒有什麼緋聞,堪稱娛樂圈裡的典範,一樣被玩死了。
主持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退去了一旁,不見了蹤影。
“楚天王,前段時間針對你和已故徐家大小姐的輿論現在還沒有消散,現在的你應該是悲痛期,怎麼能夠這麼快復出了?”
偌大的臺上,此時只有楚東和安陳兩個人,或許,安陳不願棄楚東而去而已。
年輕記者手舉話筒,一瞬不瞬地望着面前有了一絲慌神的楚東。
葉流螢心底咯噔了一下,如果先前只是懷疑,而現在更是坐實這種猜測,這種時候,作爲主持人首當其衝的應當站出來處理問題,他倒好,居然玩起失蹤了。
臺下,看清楚事實真相的衆人,本來有幾個打抱不平的記者,想出言阻止這個不識時務的新人,突然發現情況不對,站起的身子生生坐了下來。
安陳也是愣住了。
雖然沒有下臺,但是已經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言辭將面前的年輕記者支走。
年輕記者眼見楚東有了一絲退卻,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暢快的感覺,才上班沒多久居然能夠穩穩當當的採訪四大天王之一,更重要的是將他問的啞口無言。
這是不是代表着,他以後在這條路上會越走越順,越走越遠?
聚光燈前,亮如白晝,楚東略顯尷尬的臉龐和年輕記者興奮的面龐在衆人面前一覽無遺,已經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拿出攝像設備進行錄製了,更多的人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場景。
不能幹落井下石,但是對於面前的場景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大多數的緘默並不能代表什麼。
有些時候,輿論只要有一兩家媒體曝光即可。
楚東未曾搭話,年輕記者也未曾離去,兩人就這樣對峙着。
“楚天王,前段時間針對你和已故徐家大小姐的輿論現在還沒有消散,現在的你應該是悲痛期,怎麼能夠這麼快復出了?”年輕記者沒有就此閒着,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問題一個個毫不留情的拋了過來。
安陳終是忍不住了,面露不悅,上前一步,拿起話筒對面前的年輕記者說,“你是哪家報社的?請拿出你的證件,有沒有事先預約?麻煩安保人員過來,將這個小記者請去隔壁喝茶。”
安陳不等楚東開口,直接將忍了好久的問題,盡數拋向年輕記者。
年輕記者明顯沒有多少經驗,對於安陳突如其來的一大串問題,面上露出了一絲緊張,這些問題他來並沒有準備,沒想到安天王居然會出手幫楚東。
微微一怔後,即刻恍了過來,穩下心神,也不曾回答安陳的問題,依舊直面楚東。
“楚天王,天虹房地產公司邀請你過來,如果是以往,你可能會扭捏幾下或者直接拒絕,而現在從收到邀約的那一刻起,沒有超過一小時的思考,你便直接應了下來,對於這種自掉身價的行爲,以前的你是不屑於去做的,現在不但做了,而且這麼積極,是不是你天王的光環本身沒有了?”
“像你這種品質的藝員確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更不應該時常出現在電視,你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爲得荼毒多少青少年?”
過於震驚,發佈廳裡鴉雀無聲。
葉流螢心底騰地冒出了熊熊火焰,她不能等久雅了,必須馬上上去給楚東解圍。
再等下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前頭這人不是接了她的錢和字條了,怎麼說也是默認了。葉流螢半貓着腰,躥身一躍,直接伸手將前面那人的鮮花搶了過來,頭湊在椅背後,低低地說了句,“對不住了,有機會再還給您。”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待前頭那人反應過來,葉流螢已經拿着花從旁側向着主席臺衝去,一路狂奔,像是去見許久不見的情郎。
不待安保人員和年輕記者反應過來,“砰”地一聲,直接撲到了楚東的身上,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眼底瑩光隱動,花癡似的聲音已經在偌大的發佈會廳裡響了起來。
“楚-楚天王,我對你的景仰之情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呀,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再次看到的大作再次出來。我和我的姐妹們都期盼着呢。”
發佈會廳裡,後門處。
剛剛放下手機的久雅怔在當場,葉流螢這是演技爆棚了?居然將一個小粉絲演的活靈活現,如果不是認識葉流螢,真以爲是哪裡鑽出來的腦殘粉。
心底疑道,這裡是發佈會,葉流螢上去幹什麼?
難道她剛纔濾掉了什麼好戲?
楚東被葉流螢突如其來的舉動驚了一大跳,馬上穩了下來,流螢是想幫他,引開大家的注意力。
vip座位上,真皮椅裡,某人微微坐直了身子,饒有興味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葉流螢,她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難道不知道憑她這點小道行,敢與想扳倒楚東的人作對?
這一點,葉流螢沒有去想,也沒有時間去想了。
她所要做的,就是將面前的危機解除。
安陳嘴角啜起一抹暖暖的笑意,適時地走了過來,想將葉流螢和楚東引開。
“楚天王、這位小粉絲,麻煩你們表達情感的話,還是去後臺吧,今天這裡的主場還是天虹房地產公司新樓盤發佈會,不過這至少說明一個問題,楚東這麼些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依然有這麼多的粉絲願意支持她。人間處處有溫情在。”
語畢,臺下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安陳臨時客串了下主持人,沒想到效果挺好的。
主持人面露尷尬的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接過安陳手中的話筒。
安陳、楚東和葉流螢正想下去,突然,發佈會後面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厲的聲音。
“慢着。”
衆人忽視了面前的場景,眸光齊刷刷的望向發佈會入場,樑雨琪身着玫紅色的衣裙,走了進來,一掃戲裡白蓮花似的模樣,面上露出了幾分清冷和嫌棄。
主持人及時接過了話筒,輕聲問道,“樑小姐,不知道您突然大駕光臨,是否有什麼話說?”
樑雨琪強忍住心底的怒氣,上着主席臺走去。
好不容易打聽到季以宸來了發佈會,本想着過來瞧瞧,沒想到這個小妖精也在這裡,果然,果然季以宸就是放不下她,不然,和她在一起逛街,半途跑了,原來是和會這個小妖精了。
今天,今天,她就要葉流螢永遠退出陽城的歷史舞臺,永遠不要想着回來。
季琳琳跟在後面,手上提滿了東西。
葉流螢心底啜起一抹冷笑,沒想到樑雨琪還有幾把刷子,居然讓季琳琳這麼聽她的話了?季琳琳這種無聲的支持是不是代表着季家的態度,寧可不要季家大小姐的顏面,總比支持她和季以宸在一起強?
莫名地,葉流螢的心沉了沉。
只是,她們不是在和季以宸逛街,怎麼有時間跑到這裡來吵鬧?難道?
最前面一排座位上,一道犀利的目光衝着葉流螢直直地射了過來,葉流螢不經意地一看,臉上表情僵住了,季以宸?
她前面位置上坐着的居然是季以宸?手上正拿着那幾張皺巴巴的零鈔和那張便條,嘴角啜起一抹笑意,饒有興味的望着她。
望着面前鮮翠欲滴的大捧鮮花,葉流螢終於明白了。
爲何剛纔使勁和他打招呼就是沒反應,卻接過她手中的零鈔和便條,他最終目的,就是看她如何出醜。
他早就知道事情發展。
不出手也就算了,也沒必要一副看戲的模樣吧。
安陳心思轉動,對着直衝上前的樑雨琪笑了,“樑小姐聽說你現在很忙,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裡,改天你的新片發佈會,我一定去捧場,免費的,現在你先回去,好嗎?”
樑雨琪冷笑了聲,一把推開安陳,“安天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去年你有部新戲是楚東搶了你的,你一點都沒生氣,居然還在這裡幫他,真是佩服你的肚量。可是,我沒有。”
樑雨琪一把從主持人手裡奪過了話筒,向着臺下衆人微微一笑,“我天生嫉惡如仇,見不得這樣虛僞的人。”說罷,走到葉流螢和楚東身邊,嘴角微勾,帶起一抹冷笑,“各位請看,剛纔這位演技精湛的小粉絲其實是萬娛集團下的一名小藝員。俗話說,跑龍套的。”
發佈廳,後面走廊上,久雅的聲音提升了數十個分貝。
“小藝員怎麼了?”
“跑龍套怎麼了?”
“難道不許我們追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