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命令就是命令,夏承浩猶豫了一會兒,從地上撿起菜刀扔到了兩人跟前。
“我接到的任務是殺兩個人,現在你們是三個人,可以留一個,自己選吧!”斷斷續續的總算用韓語將這意思表達了出來。
“留一個?”男子的眼裡爆出一團希望之火,手哆哆嗦嗦的伸向菜刀,“你……你說話算話?”看到年輕人冷漠的點點頭,緊緊地握住菜刀望向伊嘉偌娃。
想都不用想,夏承浩已經猜出了這個男子要幹嗎。難道想把老婆跟孩子捅死後自己活命?這種事情他看的太多,連當戲看的興致都沒有。
邢叔,你要看的就是這種結果嗎?那你又如願了。
“你要說話算話,一定要放過她。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令他出乎意料的是瘦弱男子說完這一番話後竟將菜刀狠狠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用力之大整個刀身都沒入了身體裡。
“偌娃,你……一定要活……下去。下輩子……我們……再……”話還沒說完,吐出一口血水。“你……,一定要放過她……”
說完,男子緩緩地倒向一旁。
夏承浩看到男子望向伊嘉偌娃的眼神,心裡不由得微微一顫。
伊嘉偌娃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曉波,你爲什麼這麼傻……”
沒有理會抱着男子的痛哭的伊嘉偌娃,夏承浩徑自走過去拔出男子胸口裡的菜刀,還出奇地伸手爲他合上了直直等死的雙眼,想了一下,將手搭在伊嘉偌娃隆起的肚子上。
“不要,求求你了……,你殺了我吧!留下孩子……,他快要出生了……,求求你……”伊嘉偌娃已經猜出他要幹什麼,哭求着年輕人,不過年輕人的臉上依然是一片冷漠。
“死者爲大吧!”微微嘆了口氣,拳頭猛地用力擊向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
“不要——”伊嘉偌娃發出絕望的慘叫,暗紅的血液順着下體慢慢流淌下來。
“我一定會……,殺了你的……”狠狠地吐出這幾句話後,伊嘉偌娃就這麼暈了過去……
“殺人,被殺。你早應該猜到是這種結局的,一個清洗者談什麼愛情。”
像是對女人,又像是對自己,夏承浩冷漠的丟下這句話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殺人,被殺。你早應該猜到是這種結局的,一個清洗者談什麼愛情。”女清洗者重複着當年由夏承浩說的話。
握着匕首的手都因爲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自己的情緒。伊嘉偌娃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古怪的笑容,“她是你的愛人吧?今天你也要嚐嚐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
說話間右手微微一用力,凱麗楊白嫩的脖子上立刻又多出一條血痕。
“喂!你們到底說什麼呀?她是衝你來的吧?”凱麗楊哆嗦着問向夏承浩,聽着他們嘰裡呱啦的對話,自己卻一句也聽不懂,心裡焦急不已。
好像並不認識這個女人啊?看她的樣子應該是衝夏承浩來的,可幹嗎要挾持自己。
“失去愛人的滋味?我確實體驗過,而且比你還早。”看着夏承浩發出一聲無奈地苦笑,伊嘉偌娃捕捉到他眼裡閃過的一絲傷感,明白他並沒有說謊,不禁微微一愣。
夏承浩的語氣出奇地平淡,“想用她來威脅我?那你真是打錯算盤了。想殺她的話請便。從那以後我不會再去愛一個人,你應該明白的吧?不過她是無辜的,我記得你從來不殺無辜之人吧?”
“那你告訴我是誰僱你來殺我的?”伊嘉偌娃的嘴脣抖動了幾下,語氣裡不再是冰冷,包含更多的是乞求。
“你知道規矩的。”讓一個清洗者出賣他的僱主,那以後還有誰敢跟他們聯繫。只要他敢說出來,恐怕第二天就成了整個暗夜追殺的對象。
“算我求你了,只要報完仇我就會消失,決不會連累你。你說你也嘗過失去愛人的滋味,那也你應該明白……”
夏承浩第一次覺得不敢面對一個人的眼睛,空洞,絕望,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讓他不得不扭過頭去望向別的地方。
“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夏承浩的語氣卻不像剛開始那樣堅定。
“爲什麼不殺我?”伊嘉偌娃發出一聲慘笑,悠悠忽忽的收起了匕首,站了起來。
“對不起,打擾了。希望沒給你們造成麻煩?”對着凱麗楊露出歉意的笑容,伊嘉偌娃跌跌撞撞的走向門口,整個人一瞬間丟了魂一般。
“爲什麼你選的偏偏是那個人呢?”看着伊嘉偌娃慢慢的從身邊走過,夏承浩彷彿是自言自語般的低聲道。
伊嘉偌娃的身子一顫,望向他的眼神閃過一絲感激。
微微張了張嘴,用口語說出,“謝謝你!”
望着匆匆走出去的古怪女人,凱麗楊簡直覺得莫名其妙,不解地望向夏承浩。
“你就這麼放他走?”
女殺手是衝夏承浩來的,而他竟然會就這麼讓她離開。
這個該死的混蛋,害她差點莫名其妙的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上。因爲救了她一命而產生的那麼一點點的感激之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也省點力氣吧!”夏承浩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從袋子裡拿出葡萄糖注射液和注射器,坐到凱麗楊的身旁,拉過她的手將一根皮筋綁在她的手臂上。
看到夏承浩嫺熟的動作,凱麗楊的眼裡閃過一絲恐懼,她最怕上醫院打點滴了,每次打點滴對她來說都是遭罪,因爲她的血管比一般人細的多,每個護士都要試好幾次才能將針管準確的插進她的血管裡。
每次那種鋒利的針尖接觸皮膚的感覺,讓她想想都會忍不住哆嗦一下。
連專業的護士都會這樣,在她看來完全是門外行的夏承浩豈不是會更糟?
但她也知道對方是爲自己好,自己現在別說是吃飯了,恐怕連粥也喝不進去。退一步說就算自己能喝下去,夏承浩也不會做。
她能做的只有輕輕地咬緊牙關,心裡默默的祈求着最多不要超過十次,要不然她寧肯將那一袋葡萄糖直接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