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浩點點頭道：“好吧！你想聊什麼？”
劉興思問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夏承浩依舊爽快道：“嗯？”
劉興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出來，“你爲什麼動不動就殺人呢？”
爲什麼？夏承浩想起當時凱麗楊也問過類似的問題，認真想了想回答說：“可能是習慣了。”
“這也會習慣嗎？”劉興思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時刻提醒自己周圍都是恐怖的白骨堆，肯定會睜開眼看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這種事情也會習慣嗎？
夏承浩卻很是輕鬆地說道：“當然會習慣，你看過屠夫嗎？沒人是天生的屠夫，殺的多了就習慣，變得順手。”
在紅月和暗夜的訓練相當殘酷，從第一次殺人到現在，死在手裡的不下好幾百。
紅月一號也好，還是邢正斌也好，說得都沒錯，殺着殺着不知何時他的心也就麻木。現在他的眼裡人名就像樵夫眼裡的柴火一般，想砍就砍想劈就劈。
劉興思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你不是保鏢嗎？你的職責不是保護人嗎？”
夏承浩差點笑了出來，如果讓她知道他是殺人不眨眼，葛利斯星球頂級的清洗者，那會不會嚇暈過去？這應該是比見如此多白骨更加恐怖的噩夢吧？
“劉小姐，等這次出去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也沒必要問的如此細。”
劉興思不知爲何輕嘆了口氣，她雖然很好奇，也不敢在問什麼。
現在最怕的就是夏承浩一生氣，就把自己丟在這裡不顧，那樣的話她肯定會瘋掉的。
夏承浩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太冷酷了，咳了一聲開口道：“你想聊別的話也可以聊，只是別再問殺人的事情就行。”
“哦！”劉興思有些欣喜地應了一聲，“那……，你有女朋友嗎？”
夏承浩有些無語，爲什麼每個人都好奇這些問題？
剛要回答，前面的兩人停了下來。
比卡蕾麗氣喘吁吁地將背上的屍體摔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屍體上。“哎！實在走不動了，歇一會兒，累死了！”
見她滿頭大汗的樣子，夏承浩也沒反對，停了下來想將劉興思也放下來。
可劉興思無論如何也不敢鬆開夏承浩，無奈浩只能坐在地上將她抱在懷裡。
劉興思也鬆了口氣，依舊緊閉着眼睛整個人縮在他臂彎裡。
坐了一會兒，夏承浩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問向比卡蕾麗，“你們進來的時候這裡的空氣質量怎麼樣？”
比卡蕾麗聳聳鼻子，回答說：“跟現在一樣很乾淨，不……，應該說是很純淨。純淨的好像是經過專門處理的一樣，現在葛利斯星球上，很難有這樣純淨的空氣。”
布托在旁邊跟着點頭認同。
這就有些奇怪了，“這裡死了如此多人，而且皮肉全部腐蝕掉，空氣應該非常污濁纔對，難道說這裡有專門的空氣過濾系統？”
比卡蕾麗點點頭，“也許！我早說過尖塔很可能是外星文明的傑作，以他們的技術弄點這些應該是易如反掌。”
又提這個外星人文明，夏承浩也不想知道到底有沒有外星人什麼的，只想搞清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她老是提什麼外星人，也沒點建設性的答案。
外星倒是有，而且夏承浩本人就去烈火星上呆了十年。但那裡一樣都是人類的天下，並沒有什麼其他種族的外星人。
到目前爲止，葛利斯星球上的人類所知，除了他們幾千看前的老家地球之外，其他的空間裡還沒有發現高智慧生物。
無聊之餘，夏承浩四處看着，突然發現不遠處躺着一個還算完整的骷髏。走到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完整的骨架，其他的骷髏都像是被人弄亂了一般，全都是散架的，可這具骷髏的下身還穿着破破爛爛的褲子。
劉興思不肯鬆手，夏承浩只能抱着她走到那塊骨架旁邊，仔細觀察起來。布托不知道一具骨架有什麼好看的，好奇地問道：“你在看什麼？”
夏承浩卻發現了這具骷髏的死因，“有個東西穿過了他的左胸，幾乎是一擊斃命。看骨頭的斷面應該是很鋒利的東西，而且速度相當快。”
這道引起了兩人的好奇，比卡蕾麗問道：“會不會是子彈？”
夏承浩搖搖頭，否定了他的假設，“傷口的直徑差不多有四釐米左右，那就不是子彈，而是炮彈。如果被這種口徑的炮彈擊中，恐怕整個上半身都會被轟掉，不會留下這樣完整的屍骨。”
到底是什麼東西致他死亡的？
布托呵呵笑道：“難道是激光武器？”
比卡蕾麗瞪了他一眼，“激光是超高溫，如果被激光射中的話不得有燒灼的痕跡？”
夏承浩繼續說道：“還有，我們剛剛出發的地方都是乾淨的白骨。什麼也沒有，可這具骸骨的下身，褲子雖然是破破爛爛，但還保持着他的形狀。好像不是葛利斯人類的穿着打扮？你們知道是哪個年代的嗎？”
比卡蕾麗仔細觀察一番後遺憾地搖搖頭，“太髒了，看不出來。如果有放射性碳素測試儀器也許能探測出它的年代，可惜那東西留在包裡。”
留在了包裡？夏承浩回頭看了看他們走來的方向，走了這麼久，再回去拿有些太麻煩。還是算了，反正這東西也並不是非查不可的。
“等等！這是什麼？”夏承浩發現骷髏的腰間有一塊鼓起來的地方。
那裡被髒兮兮布料擋着不知道是什麼，只能忍着噁心掀開破布拿起那正正方方的東西。
沉重的手感讓他微微一驚，“這東西……，是金子？”
具體也看不出那到底是骷髏生前的腰帶，還是其他裝飾品。只是就如此一塊連半個手掌都不到的小玩意卻至少有一斤重，衝他的堅硬度跟重量，夏承浩判斷出這應該是某種金屬。
雖然上面沾滿了像某種油脂一樣黑糊糊且粘粘的東西，具體看不清它的色澤。但有那麼兩三處露出的地方泛着一絲特殊的光芒，像是金子的光芒。
“金子？什麼金子啊？”到現在還縮在他懷裡的劉興思地聽到他的小聲嘀咕，好奇地問道。
比卡蕾麗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話，“金子？這裡怎麼可能會有金子？給我看看。”
夏承浩隨手將手裡的金屬塊扔給她，回答了劉興思的問題，“沒什麼，這白骨上有一塊是金屬，好像是金子。”
“哇！”聽到這裡有金子，劉興思驚訝得張大了嘴，眼皮快速地顫抖了幾下，似乎是想睜開眼一看究竟。
可終究還是沒能克服對白骨的恐懼感，依舊緊緊地閉着眼睛，往他的懷裡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