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管家毫無節操的求救，赫連北方罵了起來。
“賤人！”
他最看不慣這種軟骨頭了。
“失去一切的滋味如何？哦，我忘了，你現在應該只有瀕死前的痛苦，顧不上其他，慢慢享受呀！”
孫默想起這傢伙剛纔討厭的模樣，就覺得解氣。
“救……救命！”
老管家去抓孫默的腳踝，不捨得放棄這根救命稻草。
砰！
赫連北方一腳剁在了老管家的手腕上：“別用你的髒手碰我的老師！”
“大家小心點，這傢伙有髒病，會傳染的。”
澹臺語堂故意叫了起來，很大聲，一副爲大家擔心的模樣。
那些靠過來看熱鬧的人，立刻臉色一變，往後退去，尤其是女人們，甚至發出了驚叫，直接逃掉了。
“我說病秧子，要不要這麼狠呀？”
就算是不愛說話的江冷，都看不下去了，你是嫌老師的麻煩還不夠大嗎？
“反正已經把人得罪了，那就要抓住一切機會打擊對方，把名聲搞臭搞爛，不然在‘人和’上，咱們就先輸一籌了。”
澹臺語堂踢了踢快死掉的老管家。
還是那句老話，孫默的名聲，是中立的，而亞聖的名頭，會讓大多數人傾向過去，所以一旦開戰，站亞聖隊的絕對比站老師隊的人多。
而且人家會覺得，你和亞聖作對，你肯定是壞人。
“再說我又沒撒謊？”
“對呀，說真話難道還是錯？”
秦瑤光拍了拍澹臺語堂的肩膀：“我站你這邊！”
“我不管，反正有人欺負大師姐和老師，他們就是我一輩子的敵人。”
木瓜娘心地善良，但這一次，支持病秧子。
“孫師，何苦呢？”
童旭高嘆氣：“以子柒的資質，以你的教導水準，相信她再過十幾年，一定會成爲名師圈的超新秀，而你也將擁有極高的地位，到時候也就有了挑戰一位亞聖的資本。”
現在鬥起來，那肯定是以卵擊石。
“我爲什麼要讓子柒揹着這種羞辱十幾年？我不想看着周亞聖說錯了話，還能毫無負罪感的生活十幾年。”
孫默神色嚴肅。
“吾輩名師，一言一行，都關係到學生的前途，更別說亞聖了，他一言可判別人生死，更加應該慎重。”
“說實話，哪怕子柒沒有拿到一星名師頭銜，我也準備找時間，登周家門，讓周亞聖道歉的。”
“什麼叫沒天賦？只有修煉資質好，將來成功機率大的人，才配做他的親傳弟子？”
“這是不是太功利了？”
孫默一番質問，隨即看向了小荷包，又看向了四周那些聚集過來的人們。
“在我看來，一個學生，只要努力前行，不管成功與否，只要晚年回憶起來，覺得不負此生，沒有後悔，便是成功的一生。”
嗡！
金玉良言爆發了。
金色的光斑，播撒出去，落在衆人的身上，帶着的暖意，溫暖了他們的心田。
那些正在人生路途上徘徊不前的人，
那些正在茫然無措的人，
還有那些懊悔自己沒有天賦的人……
此時被孫默這番話，給震醒了。
“普通人何必去和那些天才比較？只要成爲最好的那個自己，不就可以了？”
在孫默看來，
每天只睡五個小時的小荷包，
每天勤學不輟的小荷包，
每天不停挑戰自我的小荷包……
她的堅持、她的勤奮，還有他的努力，都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天賦。
“老師……”
李子柒抿着嘴脣，眼中淚光閃動。
童旭高愕然片晌，然後正色，朝着孫默，深深的一鞠躬。
“孫老師的天賦輪，發人深省，學生受教了。”
他不是再說客氣話，而是真的開始重新審視，如何纔是判斷一個學生好壞的標準。
聽着童旭高又貢獻了500好感度，孫默覺得火候到了，可以揮舞鋤頭挖牆腳了，於是開口。
“童師，我就託大，講解一二！”
童旭高再施一禮，虛心求教。
“任何專業的大師，經過三十年，哪怕成不了宗師，也能摸到宗師的門檻，而你卻不行，你考慮過原因嗎？”
孫默這個問題，直接讓童旭高臉色一暗。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他甚至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在靈紋學上沒有天分？
“我不知道！”
童旭高搖頭。
“走，咱們上去說！”
孫默是爲了挖人，又不是爲了秀存在感，所以不想在這裡交談，免得童旭高丟臉。
可他還是低估了童旭高的氣度。
“就在這裡吧？讓這些人的目光，成爲鞭笞我前進的動力。”
童旭高很坦然。
“你的學習力很強，這從你能拿到四個大師，便是最有利的證明，但是你的創新力，實在太差了。”
孫默嘆氣，屈指敲了敲太陽穴：“你學習知識的速度很快，但是當你學完之後，你就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
“所謂宗師，便是開宗立派，披荊斬棘，走一條前人從未走過的路，打開後來者的視野，而你，找不到該如何走。”
“什麼意思呀？”
鮮于薇沒聽懂。
“用丹藥作比喻，童老師可以把書本上所有的丹方，都學會，然後煉製出來，但是他卻沒有能力，自己發明一種全新的丹藥。”
秦瑤光低聲解釋。
童旭高沉默。
“其實你早就發現了你自己的短板吧？”
孫默嘆氣。
“嗯！”
童旭高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他知道解決的辦法，那就是去借鑑，自己找不到研究的路線，那就去看別人的路線，吸取閃光點。
可是身爲靈紋大師，童旭高要臉，剽竊他人創意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要不要和我一起研究電路板靈紋？”
孫默邀請。
童旭高這種人，創新不行，但是基礎太紮實了，簡直是做助手的最佳人選。
“可以嗎？”
童旭高神色一喜，他爲什麼欣賞李子柒？
就是因爲小荷包的靈紋概念，是全新的，給童旭高展開了一個新世界。
“當然！”
孫默笑了：“我最近正好有幾個新構想，不如一起實踐？如果完成了，會在九州的靈紋界，引起巨大的海嘯。”
“好！”
童旭高答應完，又趕緊搖頭：“不，不行，這是你的成果。”
孫默發愁，這種古板正直的傢伙，也不好對付呀。
就在他思索着，怎麼說服的時候，童旭高又開口了。
“希望孫老師給我一個學習的機會。”
童旭高彎腰鞠躬：“我想做你的助手！”
譁！
圍觀黨們震驚。
先不說童旭高今天因爲謝幕典禮，還穿着名師服，胸前七顆星，就他這一幅學識淵博的老先生模樣，結果現在給一個青年鞠躬，就讓人震驚不已了。
“這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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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默孫三首！”
“原來是他？怪不得呢！”
鬆安府的人，有過半數的人爲了贏點買菜錢，下了注，所以哪怕不在乎這場考覈，也都會打聽，自然也就知道了李子柒的威名。
孫默作爲他的老師，自然也是被屢屢提及的。
現在，大家終於看到真人了。
“這也太年輕了吧？”
“關鍵是英俊，這分明可以靠臉吃飯了呀！”
“孫名師，我愛你！”
路人中，有一羣凝香閣的姑娘，聞言，立刻喊了起來。
“來凝香閣耍耍呀，不要錢！”
啪！
一枚香囊，打在了孫默的身上。
孫默接住，笑道：“姐姐好意，在下心領，怎奈身爲名師，要爲弟子們做好榜樣，不然我怕沉醉在溫柔鄉中，耽誤了他們的學業。”
“哇，好溫柔，愛了！愛了！”
“嗚嗚嗚，我還是第一次嚐到被尊重的滋味！”
“沒想到，我剛戀愛，卻又失戀了。”
凝香閣的姑娘們，黯然傷神。
平日裡那些名師們，眠花宿柳，和她們什麼姿勢都解鎖過，但是到了白天，路上見到了，也絕對不認賬。
很是道貌岸然。
姑娘們也理解，畢竟名師的名氣大如天，可是這位孫名師，剛纔這番話，並沒有嫌棄大家，趕緊撇清的意思，反而還替大家吹捧了一波。
連孫三首都沉迷的姑娘，你們難道不來看看嗎？
其實這些姑娘們腦補的太多了。
孫默因爲還沒去逛過青樓，所以根本不懂這裡面的門道，還以爲這些人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雖然也賣，但比現代那些可是多才多藝多了。
要是歷史上那些名妓，什麼魚玄機、李師師、陳圓圓，開個直播，怕是人氣直接就一姐了吧？
童旭高是有些羞愧的，因爲在名師圈，宗師的助手，都是親傳弟子，這是擔心被竊取了成果。
童旭高不想拜入孫默門下，又不捨得錯過學習的機會，所以提議做助手，是個過分的要求。
“可以呀！”
孫默纔不在乎呢，能多個大師助手，他的工作量會減輕很多。
而且童旭高到了中州學府，每個月怎麼也得上幾節課吧？
這可是七星！
小學閥級別的大佬了。
學生們爲了佔座，還不得擠破頭呀！
孫默的慷慨，讓童旭高大爲感激。
“我這就回學校，辦理辭職手續。”
要不是有些事，只能自己解決，童旭高就打算跟孫默直接去中州學府了。
“那位宋校長不會難爲你吧?”
孫默擔心。
童旭高是黑白學宮的老師，主教靈紋。
“宋校長人很好。”
童旭高打算談不攏的話，就直接跑路了。
在黑白學宮，再待上十年，估計也沒有成長，不如跟着孫默，說不定就能衝擊宗宗師之位了。
……
人羣外，一條小巷口，兩個人，偷偷地注視着這邊，目光在幾個葫蘆娃的身上打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