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池的話,酋長眼中露出驚訝的神色隨之搖了搖頭道:“多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已經找了許多人看都沒有辦法,阿米達的生命就快到頭了,一個雲遊的巫醫說過只要找到犀牛角才能爲我兒子阿米達續命,我兒子就在隔壁的房間,唉,生命已無多時了。”
望着酋長有些悲傷的表情,秦池心裡也有一絲觸動,爲了孩子父親不遠千里尋藥,可見父愛的偉大。
但秦池也就沒有放棄微笑道:“本人雖不才,但醫術還是可以的,如果果蓋酋長同意,我願意提阿米達看一看。”
看着秦池認真的樣子,酋長動容了點了點頭道:“好吧,不過我孩子的病會傳染,你要做好準備,如果被傳染了,可別怪我。”
秦池微笑道:“沒關係,醫生治病是職責,怎麼會怕傳染?”
酋長見秦池堅持要去,隨之站了起來,帶着秦池走向隔壁的房間。
來到門前,酋長用家鄉的語言和黑人男子說了幾句,隨後看了眼漢斯用中文說道:“我和這位先生進去就可以了,你們兩位就在外面等候吧。”
漢斯點了點頭,他明白對方是怕疾病傳染給自己。
打開房間後,秦池跟着酋長走了進去,只見牀上,一名看似二十多歲的黑人小夥躺在牀上表情異常的痛苦。
“阿米達,我的兒子。”望着牀上的男子,酋長走到了牀旁了坐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摸了摸黑人小夥的臉頰悲傷道:“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得病,你要堅持住。”
黑人小夥彷彿聽到了酋長的話,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蒼白的嘴脣不斷的抖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實在太虛弱了根本發不出聲音。
望着自己的寶貝兒子,酋長的心都碎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溼潤了起來。
秦池走到窗旁看了看阿米達沉默了許久低聲道:“從您孩子的氣色上來看體虛程度,再加上蓋着被子還如此畏寒,從面相看應屬表裡之症。”
聽到秦池的話,酋長差異的看了眼秦池吃驚道:“你真的能看出來我孩子的病狀?”
秦池笑了笑道:“這是從外表上看,具體還是讓我號脈才能知道。”
酋長沉思了片刻站了起來對着秦池說道:“好孩子,你試試吧,如果你能治好我兒子的病,你是我克拉族的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克拉族”秦池笑了笑暗歎起來:“還真是賣鑽石的,就連族名都叫克拉。”
下一刻,秦池坐在牀旁伸出手爲其開始診脈,患者的每一次呼吸,對方的脈搏都出現了細微的變化,時強時弱,讓人琢磨不透。
“疾脈.。”秦池皺起連眉頭沉聲道:“寒熱往來,先寒後熱,汗出而息,呵欠乏力,毛孔粟起,旋即寒戰鼓頷,寒去則內外皆熱、體若燔炭,頭痛如裂,面赤脣紅,煩渴引飲,口苦而幹,胸脅痞滿,終則遍身汗出,熱退身涼,舌苔白膩或黃膩,脈弦緊或弦數,如瘧久不愈,則脅下結塊而成瘧母。”
聽到秦池說了一大堆,酋長瞬間滿頭霧水道:“我中文不太好,請問什麼意思?”
秦池解釋道:“少主人應該患的是瘧疾,但又不是常見的瘧疾,先寒後熱,少主人不斷盜汗,卻又畏寒,寒屬陰,熱屬陽,按照中醫五行來說陰陽相剋是病根,這才導致脈象時強時弱。”
秦池的話讓果蓋酋長的臉色有了一絲難看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道:“既然先生你能夠看出來是瘧疾,我也不瞞你說了,阿米達患的的確是瘧疾。
哎,阿米達這孩子從小是個熱心腸,當他聽說非洲有一座小村莊全村人都被病魔纏身的時候,他偷偷的組建了一個醫療組趕往了災區,沒想到從那座村子回來後就一病不起了,開始的時候只是說有些冷,時不時的嘔吐和噁心,但沒幾天便一病不起,連坐都坐不起來了,我請了大夫來給阿米達治病,醫生雖然也說是瘧疾但卻無論怎麼治療都無計於人,而且病情越來重。
我已經帶着阿米達走了好幾個國家求醫都沒有任何進展,偶然間碰到一位雲遊的巫醫,他說可以治好我的兒子,但是必須要白犀牛角來做藥引,我千番打聽材得知在B市有一家拍賣行正好有這件犀角,所以才帶阿米達來到了華夏,希望可以治好他的病。”
聽完酋長講述的經歷,秦池頓時恍然大悟道:“難道你所說的村子就是今天我們捐款的那個村子嗎?”
酋長點了點頭道:“是的。”
秦池想了許久輕聲道:“如果說我可以治好阿米達的病,你是否願意放棄白爪哇犀角,因爲我的朋友昏迷了很久,病情相當不樂觀,這件珍物也是救她的關鍵。”
秦池的話讓非洲酋長眼前一亮驚呼道:“好孩子,當然可以!只要我的寶貝兒子能夠好起來,別說犀角,我願意拿我的全部來換他的平安!”
秦池搖了搖頭道:“那倒不必,雖然不敢保證,但我可以盡力救治。”
說完秦池看了看體弱的阿米達低聲道:“瘧疾的傳播方式主要是蚊蟲,從阿米達現在情況上來看這瘧疾並不簡單,我懷疑是感染的麻式瘧疾!簡單的說就是瘧疾的一種變異版。”
“那怎麼治療?”果蓋酋長兩根香腸的大嘴脣抖了抖迫切的問道:“你有辦法嗎?”
秦池沉思了片刻道:“有辦法,不過我們必須先找到蚊子叮咬的位置。”
果蓋酋長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在哪!”
說完果蓋慢慢的掀開阿米達的被子,用手將阿米達胸前的衣服解開,只見阿米達的右胸的位置有一片悶黑髮紫的地方,而炎症的中央位置,一個細小的紅點還是清晰可見。
望着傷口,秦池微皺起眉頭,從感染程度上看,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秦池低聲道:“爲什麼變成這樣了,還沒有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