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皇家賑市,就是以皇帝的名義,派出賑災糧食及衣物,然後由各地官府來出頭實施。
這是一個聚斂口碑的好事,以前的朝代皇帝經常這樣做,也算是解決玄寶提出的這個難題的最好辦法。
柳若谷卻馬上搖搖頭說:“這樣的名聲不要也罷,否則吃完了這一頓,那些人還想着下一頓,如果沒有,他們不光是不感激,還要謾罵!”
如此當着皇上的面毫不客氣的取消了這個建議,讓莫知禮也感覺到了尷尬,不過他也不會多辯解什麼,這個小丫頭年紀不大,卻連他的本家叔叔,當朝丞相都幹頂撞,也由不得他不服!
葉流風悄悄看了一眼對面的柳若谷一眼,開口說:“我同意若谷的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賑市解決的了一時解決不了一世,我覺得還是讓那些人知道怎麼養活自己纔是最主要!”
對於這位同僚的幫腔,柳若谷也沒有絲毫感激之心,同樣是冷笑一聲,毫不客氣的說:“怎麼養活自己?別忘了,那些可都是半大孩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比我這柔弱女子還要弱,你讓他們怎麼養活自己?你這個年齡在幹什麼?能不能養活自己?”
被柳若谷這麼一搶白,葉流風滿面通紅,慚愧的低下了頭,可是臉上卻無半點懊喪,好像跟柳若谷對上了話,還挺高興的樣子。
這小子的一舉一動,都被玄寶和莫離看在了眼裡,兩人交換了一個不爲人知的隱秘眼神,都在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已經習慣了自己師妹這種刺頭脾氣的雲裳微微一笑,扭頭看着柳若谷說:“師妹是否已經想到了萬全之計?”
對自己的這個師姐,柳若谷還是懷有尊敬之心的,聽到她的話,十分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乾脆的說:“沒有!”
衆人全都是哭笑不得。玄寶若不是在那一個月的時間內對這個小師妹有些瞭解,還真的會把她當成一個故意搗亂的小丫頭了。
其實相比較蝶軒,柳若谷的脾氣更差。蝶軒只是直爽,想到什麼說什麼,一向是口無遮攔。而這個小師妹,就是專門喜歡跟人找彆扭,喜歡跟別人說反話,但是又不是無的放矢,總能抓住別人的弱點!
內閣需要這樣的人,看似跟誰也不對付,其實是在查遺補漏,讓所有人的計策,都變得越來越完美!
只有一腿一臂的叢潔申面無表情的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但是可能要花費一些人力和財力,不過對皇上所提到的這些孩子,還是有照顧的!”
俗話說相由心生,就是一個人長得什麼樣,就應該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態,是開朗還是陰沉,都有所徵兆。
叢潔申此人經歷坎坷,從小就遭父母拋棄,還在年少就已經行走四方,不過是爲了活下去而已,期間所受到的磨難,所經歷的危險,實在是難以訴說,否則也不會只剩一臂一腿!
所以叢潔申不管心中是否勘破,也對自己的生活有痛苦的回憶,這就讓他的整個人看起來比較的陰鬱,終日不見笑臉。
柳若谷脾氣上來了,連自己二師姐也要頂嘴幾句,其他人更是說什麼話她都會有嗆聲,甚至連老爺子蘇伯成都曾經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唯獨對叢潔申,柳若谷從來不敢有過分的言語,甚至對他有些敬畏。
內閣才成立的時候,柳若谷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誰說話不她的意都會被她譏諷,可在一項國策上,向來甚少出言的叢潔申說出了一個解決辦法,柳若谷本事習慣性的反駁,話沒說完,就被叢潔申那僅剩下的一條胳膊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她說:“國家大事,豈可兒戲,慎言!”
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柳若谷就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項國策就以全票投過的方式給實施了,從那以後,柳若谷也就像是落下了心病,只要叢潔申開口,她就甚少反駁了!
說來也怪,也唯有叢潔申有這樣的氣勢,其他人就不行了,葉流風是不敢,蘇伯成和莫知禮有時候被反駁的急了眼,也學着叢潔申那般拍桌子瞪眼,可惜卻招來小丫頭更爲尖銳的諷刺,把他們的話辯駁的體無完膚、支離破碎,兩張老臉根本下不來臺,久而久之也就不敢再招惹這小刺蝟了!
現在叢潔申開口說有辦法,莫知禮看出玄寶十分感興趣的神色,馬上對叢潔申說:“叢兄向來是足智多謀,這條應該也是妙計!”
叢潔申搖搖頭說:“算不上妙計,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以前在流浪的時候想過,所以知道這些孩子最需要什麼!給他們發銀子發衣物都不合適,太少不能持久,太多招來橫禍,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城中設立救助所,由朝廷出資,來養活這些孩子,直到他們成人及冠!”
救助所?衆人全都安靜下來,思索着這件事的可行,柳若谷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能是對叢潔申有些忌諱,所以一直有些猶豫,不過旁邊的雲裳卻用胳膊頂了她一下,笑着說:“有皇上在這裡,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同門師兄弟成了皇上,這麼強的靠山也足以讓柳若谷豁出去了,看着叢潔申說:“這樣一來,一個兩個的救助所還可以應付,整個中原那麼大,如果每個城都有救助所,那豈不是一個大窟窿,國庫再充足也補不上這個窟窿!”
沒想到叢潔申聽了,居然並沒有生氣,依然死板着臉說:“其實一個救助站所需要的花費並不大,只需要讓那些孩子吃飽穿暖就行了,有一個不用擔心下雨會被淋溼的地方睡覺,那已經足夠!不過你說的對,如果整個中原全都要成立這種救助所,那就是一個巨大的開支,所以我說只能應急,不可以長久!”
“也並非不可長久!”蘇伯成外號美髯公,是因爲他有一把雪白的長鬍子,修剪的整整齊齊,一在想事情的時候,就習慣性的摸一把自己的鬍子。
此刻蘇伯成就摸着自己的鬍子,一邊思索一邊說:“我們可以用朝廷的名義,向整個中原號召對救助站的支持,捐財捐物都是可以的!”
“薑還是老的辣,這一招秒!”莫知禮哈哈大笑,對着蘇伯成豎起了大拇指,嘴裡說着:“最好還要有個善人牌,一旦有人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善舉,捐財捐物到了一定的標準,就給他發一面朝廷製作的善人牌!
”
雲裳掩嘴笑着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救助所就必須要先準備好正式的宅地才行,按照軍營的制度來管理,否則就會變成那些好吃懶做的人所要渾水摸魚的地方了!”
“當然要我們朝廷專門派人去監管這個地方,否則這裡也會變成一些人沽名釣譽的對象,好心辦了壞事!”柳若谷瞪着眼睛說着。
葉流風也紅着臉說:“其實孩子們也不是什麼都幹不了,縫縫補補的事情或者是一些小手藝,都可以教給他們,讓他們做出來賣,也是在給救助站增加財力,可以做到自供自足。”
說完這句話,葉流風小心的看了柳若谷一眼,果然沒有失望,柳若谷哼了一聲說:“這樣一來,恐怕有些人就會把這些孩子變成了童工,不斷的加大他們的工作量,那豈不是反而害了這些孩子?”
“只要有限度,就不是在害他們!”叢潔申接過了葉流風的話,看着柳若谷說:“你不知道孩子們最需要什麼,有點工作讓他們做,會讓他們在救助站生活的更加心安理得一些,孩子的自尊心也是很強的!”
既然叢潔申都同意了,柳若谷也就閉上了嘴巴。於是這件事就在大家的商量之下,逐漸成形,邊邊框框也都越來越清晰具體。
玄寶和莫離一直在微笑着看着聽着,很少插嘴,對於他們兩人來說,這樣的場面也不是第一次見到,很多大事都是在這些人的吵鬧中得出結論來的,這個內閣的確爲玄寶省卻了不少心思,替他分擔了不少麻煩!
這六個人,各有特點。雲裳擅長增磚添瓦、錦上添花,她的出計,會讓原本的計策變得更加完善!
柳若谷擅長砍枝鋤草,把那些不適合的部分毫不留情的去除掉,使大家的工作變得更加精簡和精益求精,不浪費時間和精力。
而葉流風擅長查遺補漏,跟雲裳的錦上添花同樣必不可少,但是自身也有大智,只是受情緒所限,影響發揮,最主要是這小子心中暗戀柳若谷,所以在柳若谷面前,他反而有些侷限,如果真能突破這一點,這小子的成就會更上一層樓。
莫知禮這個人是個官場新人,畢竟自己的本家親戚就是丞相大人,而他卻是多年不得志,現在纔有了一點出頭之相,所以做什麼都比較小心,這也可能是因爲莫離在私下對他的一些教導,不過卻起了反作用,讓他有些小心過頭,對誰也拍馬恭維,想法也都是以朝廷爲根本,以名利爲目標,但是此人是真的有才學,這一點毋庸置疑。
叢潔申閱歷豐富,性格沉靜,但是思維敏捷,儼然已經成爲內閣的領軍人物,主計大多都是他想出來,然後衆人紛紛完善,這樣已是隱約讓他成爲內閣的靈魂人物。
至於老尚書蘇伯成,的確是老成持重,最喜歡一錘定音。一項計謀,一項政策,得到了他的最後肯定,就會交給丞相莫離,實施出去了!可是如果一上來就得到了他的反對,那這條計策就算是叢潔申想了很久都想出來的,也會半途夭折,棄而不用!
這就是內閣六人的特點,玄寶已經在心中有了瞭解,所以才大膽啓用!
救助所的事情就這樣敲定下來,八人繼續吃喝,玄寶喜歡這種在飯桌上解決國事的氛圍,好過於坐在朝堂之上!
對於那張龍椅,玄寶從來都沒有多少好感,位置太高,坐的太遠,他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人會有怎樣的表情,也聽不清臣子們所說的話,這樣就顯得有很大的距離,玄寶最討厭這種距離。
所以虎牙就笑他,根本不是當皇帝的料!沒有人會排斥那張椅子,那是權利的象徵,那是威望的巔峰,不知道這天下有多少人,做夢都想做到那張椅子上面!可是玄寶卻如此不珍惜,把江山打下來,卻不願自己坐上去!
對此,玄寶也有些無奈,自己的性格就是這樣,就算是現在已經擁有了無上帝心,卻還是沒能改變多少,到現在他依然是不願意坐在龍椅上,當一個勤勉的皇帝,治理這個天下,他寧可讓別人來做,他去對付這天下最可怕的敵人,大魔尊!
一件事解決了,還有另外的事情。玄寶就衆人說出了接下來的打算,天兵和玄兵,很可能要面臨兩頭作戰的環境。
一聽到要打仗了,內閣六人全都斂神靜聽,他們中三個年輕人都出身軍伍,雲裳和劉若谷是鸞鳳兵團的人,而葉流風來自於玄武兵團,雖然不是從冥湖出來的老卒,卻也是從五鎮時加入的老兵了!
所以他們對於戰爭有種本能的親切感,這一點比起另外三名已經上了年紀的同伴來要強烈的多。
聽完玄寶的講述,衆人習慣性的沉默,都在消化這個消息。還是莫離先開口,對玄寶說:“那東海這邊就不用天兵來鎮守了?只憑借龍宮和水族的力量,能夠防得住魔軍?”
“防不住!”玄寶實話實說,深吸了一口氣說:“不過那也得是大魔尊真的向把這一次當成最後的大決戰,他們纔會傾巢出動,否則不可能在三大神王的騷擾下,他還敢對中原派兵!”
“三十萬天兵進入漠寰,打僞神族,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柳若谷有些不滿的看着玄寶說:“咱們天兵什麼時候這麼怕事過?”
玄寶苦笑,看着她搖搖頭說:“你沒有跟僞神族交過手,所以並不知道他們的厲害。我估計,整個東方大陸所有的僞神族,應該不超過兩萬人!但是他們有可能控制着超過百萬的教徒!”
看着衆人瞪大的眼睛,玄寶笑了笑,對大家說:“我們沒有三十萬的天兵,最多有二十萬,剩下的,就是弓騎軍了!應該在二十五六萬人左右!這些人不只是去漠寰,要分成三個部分,漠寰的兵力最多,再分五萬進入胡驍,分八萬進入赫蘭!”
一聽這話,蘇伯成手一顫,連不小心拽下了幾根心愛的鬍鬚都沒有來得及心疼,就驚聲對玄寶說:“皇上是要出兵進入胡驍和赫蘭了?這是要一網打盡?”
不管胡驍和赫蘭已經被中原平復多久,朝廷一直都沒有往這兩個地方再派過兵馬,一方面是怕引起當地人的排斥,就算是已經將這兩個地方納入中原版圖,可玄寶爲了怕激起民憤,還是儘量將同化的時間放長,一切在自然而然的環境中進行,不強求,不壓迫。
這種懷柔的手段,其實並不算理想,不管是胡驍還是赫蘭,朝廷派過去的封疆大史連官邸都經常被毀壞,官府人員經常遭受攻擊,甚至會被刺殺!
現在從玄寶的嘴裡說出了那番話,雖然是藉着打擊僞神族的名頭,卻也是第一次,以軍隊強悍的姿態,佔領那些已經歸入中原的地方,這也是一種態度,在告訴當地百姓,你們已經是玄朝屬民了!
還有什麼比國家的開疆裂土更令國民振奮的嗎?在座的可都是玄朝的中樞人物,在皇上面前也用不着去掩飾自己內心的興奮,所以當蘇伯成端起酒杯,說要慶祝這一刻的時候,所有人都大聲附和,一個個全都站起來,端起了酒杯,就連兩個女孩子也在這一刻盡顯豪邁,跟男人碰杯,一飲而盡!
看着這一幕,玄寶還真有點啞然失笑,搖頭看着蘇伯成說:“蘇老,用不着這樣吧?怎麼說我們也是侵略者,這麼開心有些不合適吧?”
蘇伯成用力的搖着頭,對玄寶說:“還望皇上恕罪,蘇伯成藉着酒興,說一些不敬的話!”
玄寶點點頭,表示他並不在意。蘇伯成微笑着對玄寶說:“皇上此言差矣!我們是侵略者?六百年前,赫蘭的國都還不過是我們中原的祁羅鎮,一千三百年前,胡驍只不過是中原的蠻荒之地,被一些西方野蠻人東遷,強行佔領,最後被子朝軍隊驅趕,只不過留下了部分後裔,更是爲禍草原,說穿了,我們中原只是收復失地,何來侵略之說?”
旁邊的莫知禮也點頭說:“千百年來,西方後裔憑藉着大草原,逐漸控制了胡驍和赫蘭,屢屢犯邊,我中原人性格淳厚,心胸寬容,一直都是忍讓,但是卻從未像今日這般揚眉吐氣過!”
莫離低聲對玄寶說:“其實皇上也應該能夠想到,百姓最想要的是什麼?國泰民安而已!這民安還好說,朝廷把政策放寬一些,能讓百姓不用受到戰亂之苦,不用擔心忍飢受寒,這就已經足夠。而國泰是什麼?不是用所謂的慈悲之心換來的片刻安寧,而是國家真正的站起來,將那些犯邊宵小全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這樣才能讓百姓感覺到真正的揚眉吐氣!皇上這一次藉着對付僞神族的機會徹底收復漠寰、胡驍、赫蘭三地,也算是歪打正着,相信所有百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會跟咱們一樣,大飲三杯!”
“何止三杯,三百杯都不嫌多,痛快啊,真是痛快啊!”蘇伯成捻着鬍子哈哈大笑起來!
玄寶卻搖頭苦笑,看來每個人的視角不同,對一件事情所體會的心情也不同。他現在想到的是要進行打仗了,也肯定會死人,總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可是對於衆人來說,卻是開疆闢土,能夠親眼見證到一個偉大帝國的誕生,每個人都是打心眼裡感到興奮!
雲裳想到了一個問題,看着玄寶說:“皇上,既然讓天兵出馬,那清剿軍豈不是要閒下來了?”
玄寶搖搖頭,對雲裳說:“閒不下來!我相信中原內陸,已經有了教廷的滲透,清剿軍就要專門來對付這些人了!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就是監督各地救助所的成立。我知道無影師兄也進了清剿軍,這事就讓他配合葉南一起完成!”
大家都知道風無影和雲裳是一對神仙眷侶,兩人互有愛意,又全都是輕身術出衆的人,所以一旦聚在一起,就高飛低走的,好不浪漫,只是兩人礙於師門忌諱,一直沒有點破那層紙。
這一次玄寶回京,本來還想着去尋找師孃,借她的嘴同意這一樁姻緣,卻沒想到風無影卻已經去了元陽山,幫玄葉南的忙了!
聽到玄寶的話,雲裳臉一紅,嘴裡卻說了一句:“皇上是要給葉南大人造勢了!”
成立救助站,這可是收斂民心的一件善舉,誰去做誰都能得到百姓的口碑,玄寶卻把這個機會讓給了玄葉南,這是要加快他在老百姓心頭的名聲。
其實現在也已經在民間傳出了一股消息,清剿軍的大將軍,就是當今皇上的義弟,皇上身染重病,躲在深宮之中不輕易出門,有意將皇位禪讓給這個義弟,所以才讓這個義弟擔任這個清剿軍的大將軍,直接深入到百姓之中,體驗民間疾苦。
此刻的玄葉南,在元陽山一帶的口碑也如日中天,他禮賢下士,經常深入到最窮苦的地方,跟當地的百姓同吃同住,瞭解百姓的真正需要,把將軍做到這份上,也算是獨一無二的一份了!
如果玄寶再將救助所的事情交給玄葉南,相信他在民間的聲望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不只是雲裳,在座的哪個人是笨蛋?都猜出了那個消息是玄寶自己故意讓人放出去的,只是讓大家都感到默然的是,玄寶爲了不做這個皇位,爲了讓玄葉南順利登基,竟然採取自污的方式,來解釋自己不在龍椅上的原因。
起先衆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氣憤,很震驚,想要把這種謠言的罪魁禍首查出來加以查辦,可是卻還是玄寶自己給他們解釋,這都是他的授意下傳出去的,他對這樣的名聲根本不在乎,這還算是自己留了餘地,沒有說成昏庸無道,不堪大用,否則謠言會更難聽。
老百姓纔不管你每天是不是跟那些最可怕的敵人戰鬥,只要不是發生在他們眼前的,他們就只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別人嘴裡說出來的是怎樣的,他們就會認爲真實情況就是這樣的!
所以他們聽到當今皇上身染重病,就好像自己親眼見到過一樣,把一個原本就是謠傳的流言,說的更加離奇,生出了很多版本,甚至還有的說,其實皇上早就已經死了,現在藏在深宮裡的,只不過是一個替身而已!
這些謠傳有的就傳進朝堂,不過在玄寶提前的授意下,並沒有人去追究,卻讓人哭笑不得,好在玄寶本身並沒有生氣,反而希望這樣的謠傳越多越好,越離譜越好,這樣他就能夠早點從那個位置上撤下來了!
酒足飯飽之後,衆人相繼散去,莫離和內閣成員一起出宮,跟內閣那幫人的興高采烈不同,莫離顯得有些心事忡忡。
莫知禮看出了自己這位本家兄弟的心情似乎不好,笑着問其原因。對自己的這位兄弟,莫離也沒有多少隔閡,嘆息了一聲說:“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在宮中喝酒的機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