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天看到夢妖跟秦易的親暱舉止，卻沒有任何不爽，反而淡淡一笑，目光才落在秦易的臉，道：“其實這次我來，不是找她的，而是找你。”
“找我？”
秦易有點小意外。
夢妖也不例外，還有琴姬。
“不用懷疑。”
鎮天認真地說道：“我知道你會來找夢妖的。”頓了一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合作一下。”
“嗯？”
秦易聞言，更加疑惑。
“人皇能想到的，相信你也能想到，所以你一定會找夢妖。”
鎮天很隨意地解釋了一下，便話鋒一轉，道：“如何，有沒有興趣？”
“別聽他瞎扯！”
夢妖開口了，口氣充滿了鄙夷。
在場的人，要是誰最瞭解鎮天，無疑是夢妖。
鎮天聞言，沒有開口，只是看着秦易，等待着對方的回答。
他知道秦易很獨立，很有主見，不會因夢妖的話而改變什麼。
琴姬想開口，不過還是沒有說什麼。
利弊的權衡，她相信秦易會注意的。
“說說看。”
秦易沉思了一會兒，道：“其實我也很有興趣跟你合作。”
“是嗎？”
鎮天笑了，道：“你成了人，思想高度是不一樣。”
對於鎮天的稱讚，秦易只是沉默了。
“雖然我們是永恆的，不過那是依賴於混元至寶的存在。”
鎮天意味深長地說道：“要是混元至寶被毀，我們也不復存在。”
秦易和夢櫻都沉默了。
琴姬很意外地看着秦易。
她當年作爲鳳尊者，自然很清楚混元至寶，卻真不知道這一點，虛天也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一點。
“混元至寶確實很強大。”
鎮天繼續說道：“不過，你我也很清楚，混元至寶是可以被毀掉的。”
“這……”
琴姬更是大吃一驚。
作爲龍虎凰尊的時候，試過混元至寶的強度，哪怕是道尊全力一擊，也無法傷及混元至寶絲毫。
因此。
很多人都理想當然地認爲，混元至寶是無法毀掉的。
哪怕當年的天命珠被毀，也不是真正意義的毀掉，而是被打散了，所以秦易才能重鑄天命珠。
事實，只有混元至寶本身，才知道如何毀掉混元至寶。
這，便是混元之靈才知道的秘密。
秦易依舊沒有接話，卻明白到鎮天的意圖。
只要一天還是混元之靈，不是自由的，哪怕再強，也要受到混元至寶的束縛。
混元之靈想要便成人，也不是不可能，而秦易是一個例子，當年的虛天之靈，變成了現在的人類。
只是……
秦易的做法需要巨大的代價。
鎮天無法接受這樣的代價。
於是，他需要其他的辦法。
如今，混元之靈變成人的，只有秦易和天命，而他們，都是死過一次，曾經擁有的一切力量，都化爲烏有，這不是鎮天所能接受。
算天妃，也只是半靈半人的狀態，而不是完整的人。
天妃變成人的做法，也跟秦易和天命的不一樣，她選擇了流沙聖帝，而代價，是這一輩子都跟流沙聖帝在一起。
“你想怎麼做？”
秦易終於開口了。
“我累了。”
鎮天感嘆了一聲，認真地說道：“不想跟人皇聯手。”
秦易沒有回話，只是眯了一下雙眼，這一點都不像鎮天。
“不相信？”
鎮天笑了笑。
秦易點了下頭。
“也不怪你。”
鎮天自嘲一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會感到累的一天。”頓了一頓，“我現在只想變成人，脫離鎮天印這個牢籠。”
秦易沉默了。
連想要開口的夢妖，也沉默了。
秦易和夢妖非常理解鎮天的這一句話。
對於別人來說，混元之靈很強大，混元至寶很強大。
然而……
對於混元之靈本身，再怎麼強大，混元至寶都是他們的牢籠。
“這次，我只是過來跟你打聲招呼，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說罷，鎮天消失了。
“你真相信他？”
夢妖看着秦易。
秦易沒有表態。
“他最會演戲的。”
夢妖毫不留情地說道：“他是一個大騙子。”
“也許是。”
秦易聞言，不由一笑，道：“不過，騙子不一定全是謊話，唯有半真半假的，才能讓人無法分辨。”
夢妖沉默了。
她知道，鎮天想要脫離鎮天印這個牢籠，確實是真的。
算夢妖自己，如果有機會，她也想要脫離夢妖鏡這個牢籠。
只可惜……
她沒有秦易那般果斷和決絕。
“你真要跟他合作？”
琴姬有點擔心地問道。
這一刻，她才意識到，哪怕她當初作爲無盡混沌的第一位道尊，對於混元至寶的瞭解，原來是那麼少。
因此。
琴姬想不到鎮天想要做什麼。
“先回去吧。”
秦易想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
他確實需要思考一下。
不得不說，鎮天很有誠意。
“嗯。”
琴姬不再多問。
“等我兩天。”
夢妖卻認真地說道。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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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有點疑惑。
“這是女孩子的秘密。”
說罷，夢妖便拉着琴姬的玉手，破空而去。
秦易見狀，只能無奈一笑。
今後，有的是頭大！
……
幽暗的虛空。
兩道身影，相視而立。
是混沌至尊和人皇。
“鎮天好像背叛了你。”
混沌至尊看着人皇，意味深長地說道。
“你果然不瞭解鎮天。”
人皇卻不在意地笑道。
“是嗎？”
混沌至尊也笑了，道：“也許。”
“對於鎮天來說，他看到的，只有利益。”
人皇很自信地說道。
“純粹的利益嗎？”
混沌至尊饒有深意地說道。
“你可以這樣認爲。”
人皇不否認。
“不愧是沒有感情的存在。”
混沌至尊很隨意地說道。
“你也不一樣。”
人皇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混沌至尊沒有任何的反應。
“你可以否認，不過總有一天，你無法否認。”
說罷，人皇便消失了。
混沌至尊只是望着人皇離去的方向。
“利益，不是一個好東西。”
話音未落，混沌至尊也消失了。
他不確定鎮天是不是背叛了人皇，也是不是背叛了他們的聯手，但是他確定，在鎮天的眼，秦易的價值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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