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囑託(一)

在啓程之前,我讓習清和楊映他們與藍悠一起代爲管事,選了一位資歷較深的清蘅上將楚衍參與這次行動。藍悠也屢次去探看過吳珏,與源醫師共同參與了研討會,確定最大限度延續吳珏生命的方案。之後,藍悠就一直給源醫師寄送自己調製的藥物,用來治療吳珏。

路飛流一直要求與我同行,拗不過他三番四次遞信,只好允許。劉越的傷勢已康復,加上他也屬於迷心署的優秀成員,也與鍾離瀟一併加入我們。

因爲所需藥材的每一件都可以不同程度延續吳珏的壽命,所以我們每取到一件,就要派人往回送一次。首先當然是去鍾疊界晨歷國借地藏珠,上次與楚玥公主不告而別,地藏珠也只修復了一顆,不知她會不會心中怪我。

再怎麼樣也要硬着頭皮去借,先誠心誠意去道個歉,如果不行再想其他的辦法,無論如何也必須借到。幸好楚玥公主一點也不計較當日的事情,反而重新拿出當日預備修復的三顆地藏珠。玄清、密零與華沅。

“父王說了,如果是你來訪,要我盡力幫助。”楚玥道,“不過上次僅僅修復了玄清,密零與華沅還需要你重新修復纔可以使用。”

“謝謝。”我現在已經可以熟練地操控體內的靈力,結合劉越精純的魔力,很快就把另外兩個地藏珠修復完畢。要不是簡歆的幫助,僅僅是修復一個地藏珠就足以讓我頭暈眼花,失去很多靈血靈氣。本來國王還想留我們在那住幾日,可是因爲時間緊迫,我就沒有答應。但國王還是請我到大殿見他一面。

晨歷國王宮的正殿比當日的清雲殿更加富麗堂皇,可偌大的宮殿裡竟然只有兩三個侍臣。坐在王座的君王看到我便站起身,“路先生請到孤身邊來。”

“是。”我向前走去,他比在夢中時蒼老了一些,眼角明顯多了些許細紋,但看起來神采奕奕,精神不錯。“聽玥兒說,路先生完全不記得從前與晨歷國的種種過往,連……那些驚如天人的術法也全給忘記了?”

“國王陛下,恕路銘邱說句不敬的話。”我單膝在他面前跪下,“您所見的路銘邱不會是我,因爲……我雖是覺,但也是近年才成爲,此前也是一個普通人。還有幾日就是我十八歲的生日,您與公主殿下說的那些事蹟絕不可能是我所爲,那時我也不過是牙牙學語的孩子。”

“……”國王沉吟片刻,繼續道,“路先生,當真是這樣?”

“是。楚玥公主說我有一個妹妹叫路琪,有一個朋友名爲吳珏這些都是屬實,但我確實沒有做過公主所說的那些事。”

國王面頰閃過複雜的神色,一會兒才道,“或許是另有隱情吧。不過路先生修復地藏珠的事孤確實應謝你,地藏珠已經很久沒能啓用了,若不是路先生,它也發揮不了價值。路先生的請求我也聽玥兒說了,那個摯友,便是吳珏吧?”

“是的。吳珏身負重傷危在旦夕,普通藥石已經無用,只有地藏珠和其他幾味藥材才能救他。懇求陛下能夠把三顆地藏珠借給路銘邱,一旦藥製成會馬上送回。”國王點了點頭,“好。地藏珠原本就是先生修復的,借給先生也是理所應當,何況這股能量用來救人是最適合不過。”

“多謝!”

很快,地藏珠就通過雲繼的運輸系統送到了朔源手中,吳珏的狀況逐漸穩定,可以再往後延續一段時間的生命。下一個目標就是幽雪山的琥珀花。據說那琥珀花生長最寒冷的地方,因爲數百年前的聖戰產生能量異動,幽雪山不同位置對人有不同的影響。有的地方對術法有利,有的地方卻對人體具有極強的反噬作用。

曾經幽雪山有能量天塹存在,後來因爲巨大的能量爆破,天塹也不復存在,但這年魔氣卻極盛,不少人因爲生活在幽雪山腳下變得體質虛弱,不得不轉移到別的地帶去。

12月份正是幽雪山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寒風凜冽,魔氣達到頂點。 楚衍準備了特製的魔力藥水和手套方便行動,但我抵達幽雪山腳時仍然覺得有些不適應。鵝毛大雪隨風飄散,天空一片灰色,十分壓抑。我看了下雲庵裡的裝備,分發給每個隊員,“大家儘量一起行動,不要獨自行事。”

“是,主師。”我看了下幽雪山的高度,顯示爲2千米,不知上面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