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以爲你們可以逃得出這座島嗎?”那名恐怖分子狂妄道,“你以爲我們手裡的傢伙是吃素的嗎?”
衆人沉默,注視着那名恐怖分子,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惹怒了他,再挨槍子。
楊忠國緊咬着牙關,手上青筋暴起,怒視着那名恐怖分子,心裡罵道:“真是一羣喪心病狂的畜生”
那恐怖分子冷漠地看着地上的屍體,冷聲道:“挖個坑,埋了吧。”
“是”他後面的兩名手下答道,走上前去,擡着那乞丐的屍體,向着島嶼深處走去。
“把他們先押到監牢裡。”那名恐怖分子似乎沒有興趣再和這些乞丐說話,對着下屬說了一句,便離開了這裡。
其餘的十多名恐怖分子壓着那些乞丐,向着島嶼深處走去。
楊忠國走在中間,不時的擡頭看看周圍的環境,並記在了腦海之中。
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穿着迷彩拿着槍械的恐怖分子,在島嶼的海邊,警戒着。
島嶼深處是一片叢林,叢林後面是一座大山。
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座島嶼就是血髏的大本營,同時也是他們研究病毒的地方。
楊忠國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將有關於這座島嶼的位置的情報傳到姜仕仁手中,可是到現在,他還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可以將消息傳出去。
恐怖分子壓着他們穿過叢林,來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是一片開闊地,上面有很多的建築,以及很多守衛。
楊忠國與那些乞丐被關到了所謂的監獄中。
說是監獄,不過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一排房子而起,雖然是木頭搭建的,但是屋子外面卻包着一層厚厚的鐵皮。
在經過屋牆時,楊忠國輕輕用手敲了敲那鐵皮,估摸上去有幾公分厚,想要從這裡逃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那些乞丐一共二十多人,被關在兩間牢房裡,每一間都關了十多人。
楊忠國縮卷在屋子的角落裡,沒有像其他乞丐一樣,都是帶着絕望地神情,一副要死的樣子。他面露思索之色,想着怎麼樣將消息傳遞出去。
“必須想辦法先從這裡逃出去,然後再找到這座基地的的通訊設備,這樣就能將消息傳出去了。”他心裡想着,腦海中原本模糊的計劃也清晰起來。
“可是怎麼從這裡逃出去呢?”他的心裡有生出新的問題。
他看着這間密不透風的屋子,在漆黑的視線中,他隱約可以感覺到這間屋子就像一個大型的集裝箱,沒有任何的漏洞,唯一的出口便是那扇鐵門。
可是那扇鐵門前有兩名恐怖分子把守着,又談何容易。
楊忠國皺着眉頭,發現確實很難逃出去,既然無法從這裡逃出去,那隻能等那些恐怖分子把自己帶出去的時候再想辦法。
監牢裡其餘的乞丐都是靠着牆蹲在地上,面帶驚恐。
在強烈的恐懼與害怕的情緒之下,他們沒有絲毫的睡意,都在想着從這裡逃出去的辦法。
楊忠國看着那些乞丐,露出一絲不忍之色。
命運就是如此不公,即便他們已經是乞丐,人生已經充滿悲劇,但是依舊逃脫不了這死亡的厄運。
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自己倒是很想救他們,只是徒有心,卻無力。
現在能做的,就是在那些恐怖分子拿他們試毒之前,將消息傳遞出去,然後姜隊長帶領着血鷹小隊攻打過來,消滅血髏,這樣他們纔有繼續活下去的機會。
總之,就是要逃出去
楊忠國想着,腦袋有些暈沉。
他順勢躺在地上,眼睛也眯了起來,既然無法逃出這監牢,不如好好的在這裡休息,等到被帶出監牢再想辦法逃脫恐怖分子的控制。
這樣想着,他泛起一絲睏意,眼皮也不受控制地向下耷拉。
因爲這幾天一直是在街道上睡覺,基本沒有好好的睡過,現在雖然是在監牢裡,但好歹是在一間屋子裡,沒有那麼冷,也沒有在垃圾堆旁那刺鼻的味道,所以很快,他便進入了睡眠。
周圍的乞丐見了,都是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個中國小夥如此淡定,在這種情況下都能睡着,大家竟是生出一種佩服之意。
“這個小子,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睡着,真是大心臟啊”
一道聲音傳來。
楊忠國猛地驚醒,一躍而起,瞪着眼睛向着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真切切地聽到了這句話,這是一句用漢語說出來的話,而在這座監牢裡,能說出漢語的人只有自己的隊友
這也意味着,除了自己跟着血髏來到這裡之外,老陳劉志呂凱周虎這四人中也有人來到了這裡。
“誰是誰?”楊忠國用漢語輕聲問道。
監牢裡的光線實在太暗,他看着那邊,只能模糊地看到幾個影子,根本看不清楚那些人的模樣相貌。
“我”那道聲音又一次傳來,“怎麼就你自己,老薑呢?”
楊忠國面色一喜,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周虎
“虎哥”楊忠國興奮道,起身向着周虎所在的位置走去,然後坐到了周虎身邊。
“老薑呢?”周虎輕聲問道。
楊忠國輕聲回答:“被我打暈了,我想了很長時間,覺得隊長來不合適,就悄悄把他打暈了,估計現在也快醒來了。”
“你把他打暈了?”周虎驚聲道。
“恩。”
“你小子可真行,敢打自己的上級,這要是追查下來,又免不了挨處分。”
“處分什麼處分,我這都是爲他好,再說了,能不能活着從這裡出去還兩說呢,都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去挨處分。”楊忠國說道,語氣有些低沉,神色有些黯然。
周虎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過你的做法很正確,老薑確實不該過來,他爲國家做的事情夠多了,沒必要再把命搭進來。”
“恩。”楊忠國輕輕點頭,心裡突然涌出一種莫名的傷感,他看着周虎,問道:“你們那一組也只有你自己來了嗎?”
周虎無奈的搖頭,“我倒真是希望就我一個人來,可惜我沒有想到你的辦法,沒法阻止呂凱,所以他也跟着過來了,被關在隔壁。”
“哦。”楊忠國說道,“看來只有我們三人被帶來了,那些恐怖分子沒有到老陳那裡去找乞丐。”
“這樣也好。”周虎說道,“咱們在裡面,老陳姜仕仁他們在外面,如果有機會能傳出消息,傳到他們手裡是最好的。”
楊忠國沒有接話,這種事情不是自己可以探知的,這都是他們上級的事情,對於自己來說,傳到誰手裡都無所謂,只要傳出去就行。
“休息吧。”周虎輕嘆,語氣裡滿是惆悵。
楊忠國靠着牆,不再搭話,眯着眼睡了過去。
周虎也是閉着眼睛,強迫自己休息,爲了明天即將到來的未知的恐怖的生活做準備。
……
……
當楊忠國在牢房裡睡覺的時候,被他打昏在街道角落裡的姜仕仁卻悠悠轉醒。
他睜開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疼痛感依然強烈,他皺着眉頭,看着周圍的環境,隨即面色大變,然後腦海中浮現出自己最後暈倒的是一瞬間。
“楊忠國”他低聲喃喃地,臉上滿是無奈之色,怔了片刻,化成了苦澀的笑容。
他起身,一邊摸着自己的脖子,一邊向着街道盡頭走去。
既然已經成功的潛入了血髏,那他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還是先回別墅看看其餘人是什麼情況。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在路燈白白的青光之下顯得有些清涼,姜仕仁獨自一人走在路邊,身影有些蕭瑟,又帶着幾分悲涼。
他爲楊忠國擔心,想到楊忠國可能在血髏組織裡生不如死,心中便出現一種悔恨的情緒,若是當時自己小心一點,防禦住了他的偷襲,那現在自己也會在血髏的一處基地陪着他。
姜仕仁想着這些事情,不禁有些煩躁,有一種要狠狠發泄一番的衝動,難受不已。
他加快了步子,希望還有隊友也與楊忠國一樣,跟去了血髏基地,要不然只有楊忠國一人,那他的處境就太危險了。
步行走了一個多小時,他回到了別墅。
別墅的客廳裡空蕩蕩的,只有姜仕仁一人,其餘人都沒有回來。
他就坐在客廳裡,等待着。
因爲大家早已約好,如果四天沒有遇到特殊情況,也沒有發現線索,便在四天後的清晨回到別墅會合,所以現在他還要在等上幾個小時,才能知道其餘人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對於姜仕仁來說,這幾個小時的時間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當冬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東面的窗戶悄悄跑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
姜仕仁就坐在沙發上,整整一夜都沒有閤眼。
砰,門突然一聲被打開。
他聽到這聲音,全身都打了一個激靈,連忙起身向門外看去。
只見老陳與劉志穿着破爛的衣服,帶着疲倦的神情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