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嘴撅着的陸家瓷娃娃,柳浪笑了笑。
給小丫頭渾身摸了摸,登時一陣淡淡的異香縈繞在她身上,然後讓她跑起來。
小丫頭現在很聽他的話,立馬屁顛屁顛地跑起來。
跑起來還回頭看,一看,呀,一對紫色蝴蝶,正繞着她翩飛蝶舞呢。
這個小麻煩終於給解決了。
柳浪開始打量起這地兒來,一打量,頓時又覺好笑,只見個小胖墩壓在一個石墩上,正冷冷地看着他。
那模樣,彷彿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小胖墩沒朝着柳浪走來,柳浪猜測不是因爲他不想走,而是他走不動。
這小胖墩實在是太胖了,胖得柳浪都擔心他屁股下的石墩會不會給壓壞了。
他不過來,我就過去,唉,這個可憐的孩子。
柳浪一步一步,輕盈無比地走向了小胖墩。
“我現在很生氣,你不要惹我。”小胖墩說話了,語氣一如他的目光,冷得彷彿要把柳浪給冰封了。
柳浪不懂這小胖墩爲何對自己態度這麼惡劣。
“你也要禮物?”柳浪終於來到了小胖墩面前,微笑着問道。
“哼!”小胖墩冷哼一聲,並沒有多言語。
但是從他的神色上看得出,柳浪要不向他孝敬點什麼東西,想要從此路過去是有點困難。
柳浪身爲長輩以微笑待小胖墩,卻只換來一聲冷哼。這娃實在是太沒禮貌,太欠收拾了。
柳浪可不是善茬,他上前就朝着小胖墩身上噼噼啪啪擊打一圈。
小胖墩根本就來不及還手,只能兇狠地瞪着柳浪,恨不得把柳浪一口吞下去。
可是柳浪並不因爲他兇狠的目光而罷手,反而拍打得更起勁了。
很快小胖墩的仇恨就換成了委屈,眼裡有的不再是兇兇的目光,而是盈盈的眼淚。
“大怪獸,我不會放……”
噗!
小胖墩本來想說“大怪獸我不會放過你的”,不過噗地一聲,卻放出一個大響屁來,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柳浪預料到了這個結果,早早就跳開了,站在了馥郁的花香叢中。
噗噗噗……
巨響過後,並沒有完,小胖墩連續放了十幾個響炮,驚得柳浪這個始作俑者都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尼瑪,實在是太臭了啊。
咔咔咔……
響屁過後,又響起了一陣異響,柳浪一看,小胖墩正抓着餅乾往口中送呢。
“姐夫,謝謝你讓我胃口大開。”
小胖墩咔咔咔地吃着餅乾,咧着嘴對柳浪說道:“我們這關你已經過了,不過後面還有兩關要闖。加油,我看好你喲!”
原來小胖墩正爲沒胃口而煩惱,卻被派來阻攔柳浪,因而才怨恨上柳浪。
原來進一回陸家大院還需要闖三關!
柳浪微笑着踏上了小胖墩身後的路。
闖三關?能難得到我柳某人麼?哼!
……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柳浪剛繞過小胖墩走進一個跨院,就有七八條人影從躲藏處竄了出來,威風凜凜地大喝道,把他好生嚇了一跳。
不過柳浪定睛一看,頓時心安了不少。
敢情這一衆攔路賊是一羣小娘們。
這羣小娘們大部分在十五六歲,個別有十七八歲,還有一對雙胞胎,十一二三娉婷年紀。
不管她們分別有多少歲,歸納起來就是一羣嬌滴滴的小蘿莉。
看樣子這一羣小蘿莉是陸慕冰的妹妹們,好一羣嬌滴滴的小姨子。
這麼一想着,柳浪不禁高興了,露出了一絲微笑。
“笑什麼笑?快點留下買路錢,要不然要你好看!”柳浪一笑,衆蘿莉可就不依了。
人家可是攔路強盜,你這麼笑,豈不是看輕她們?其中一個十六七歲,臉蛋清純,身材修長的蘿莉尤其不高興,上前一步攔着。
一聽她的話,柳浪可就笑得更歡樂了。一個小姑娘家家偏偏要裝成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唬誰啊?
不過這個清純丫頭似是這一羣小蘿莉的頭頭,她一開口,其他人也跟着嬌喝起來了。
“我們可是陸家大院的飛天大盜,可不是好像與的,要錢還是要命,趕緊選一條。”
“陸家羣雌刀下不斬無名之輩,快報上名來。”
“此時正月黑風高之時,乃是殺人越貨的好時辰,趕緊上去滅了他,了事扯呼!”
“……”
嬌喝聲一片,鶯鶯燕燕,充盈於耳,柳浪不覺得有半分的恐懼擔憂,反而更加的開心了。
明明是一羣小蘿莉,非的要說什麼陸家羣雌,明明是光天化日,卻非要說是月黑風高時,這羣跑龍套的也太不專業了。
不過她們的神情可認真得很,擺出來的架勢可不像好相與的。
就連最小的那一對雙胞胎也來湊熱鬧,其中一個大喊道:“站着不許動,劫色!”
“笨飛花,是劫財啦!”另外一個趕緊糾正道。
“臭摘葉,我說得就是是劫財啦。”被稱作飛花的小蘿莉喊道。
“笨飛花,既然是劫財爲什麼要讓他不要動?”摘葉小蘿莉駁斥道。
“當然是站着不動好搜他的錢財咯,難道是爲了脫他的褲子?”飛花小蘿莉白了一眼不知道是她姐姐還是她妹妹的摘葉小蘿莉,一臉不滿。
“你就是這麼想的,別以爲我不知道,我們可是雙胞胎,心有靈犀的。”摘葉喊道。
“臭摘葉,你再這麼說我,我會搶了你的小熊娃娃的!”飛花小蘿莉有些惱羞成怒了。
“切,怕你啊。”
柳浪看着這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小蘿莉,一陣莞爾。
這也太有趣了,也不知道她們從那部惡俗電影學來的臺詞,而且竟然會把臺詞給說錯了,把劫財說成了劫色。
“花丫頭,葉丫頭,你們給我閉嘴!”清純丫頭大蘿莉瞪了這對雙胞胎一眼,不滿地叱喝道。
被這兩個迷糊的小丫頭一鬧騰,好不容易擺出來的氣勢頓時蕩然無存了。
這還怎麼當綠林好漢啊?
“凝露姐姐,都是她啦!”雙胞胎小蘿莉被人叱喝,同時一撅嘴指向對方。
果然是雙胞胎,連動作、語氣,帶神情都一模一樣。
“不準再說話,要不然沒收你們的所有玩具!”清純丫頭的凝露實在是受不了她們了,故意板着臉蛋威脅道。
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小生柳浪,此番路過貴寶地,實在是有不得已的難處,還請各位蘿莉大盜手下留情,放姐夫一條生路。”見她們終於不再吵鬧了,柳浪一作揖微笑着說道。
語氣誠懇,可話語說來卻不倫不類,不過穿着正裝作揖,原本就是不倫不類的,說起來倒也般配。
“什麼?蘿莉大盜?姐夫?好大的膽子!”
柳浪把她們叫做蘿莉大盜,而且好不要臉地自稱爲姐夫,頓時就讓衆蘿莉炸毛了。
一衆蘿莉氣呼呼地瞪着柳浪,然後又看向了她們的領頭凝露,只待她一聲令下,陸家羣雌就會撲上去,把敢叫她們蘿莉大盜,自稱姐夫的傢伙撕成八片、十六片、三十二片!
“那還等什麼?上,把這個敢自稱我們姐夫的不要臉的男人剁了!”羣雌之首凝露不假思索就就做出了決定。
一揮手,招呼着姐妹們就撲向了柳浪。
“慢着!”柳浪後退幾步,保持着安全的距離喝道。
“無恥之徒,幹嘛?”凝露瞪着柳浪,沒好氣地問道。
“我還沒同意。”
“你說什麼?”
“做你們的姐夫需要徵得你們的同意,難道想揍我就不需要問問我的意見麼?人與人之間能不能有一點互相尊重?”柳浪一臉正經地說道。
什麼互相尊重?在我們陸家羣雌面前也想要尊重?走錯門了吧?
衆蘿莉全都譏誚地看着柳浪。
“我想他是瘋了!”
“毫無疑問他是瘋了!”
雙胞胎小蘿莉一唱一和地給柳浪的行爲下了定義。
“好吧,看來你們是無論如何都要修理我了,那能不能滿足可憐之人的最後一個請求?”柳浪看着衆蘿莉又作勢欲撲,立即請求道。
“什麼請求?說吧!”凝露故作大方地同意了。
雖然是答應了,可是要是要求過分就馬上反悔。
我們是女生,有耍賴的權利。
凝露心中冷笑着。
“能不能給我唱一首《癢》?就算是我最後的輓歌吧。”柳浪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生死關頭唱《癢》果然腦子進水了麼?
凝露很不理解。
“我癢……”雙胞胎
中的一個開口了。
“花丫頭真準備給這無恥之徒唱什麼《癢》?”凝露不明白這小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這麼善良了。
“不是,我說的是我現在很癢。”那個小蘿莉迴應了。
“呀,我也是……”另外一個小蘿莉跟着叫喚起來。
“我們好像也覺得癢噯。”
其他蘿莉跟着叫喊起來,然後凝露突然也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癢得不行了。
“混蛋,你對我們做了什麼?”癢來得很意外,但是清純丫頭的凝露顯然智商很高,瞬間就明白始作俑者是誰了。
“沒什麼,一點點清身粉而已,第一次使用的確會有些異癢,但是癢個一時三刻,洗個熱水澡之後,就會覺得渾身神清氣爽,冰清玉潔。”
“絕對有害無益,算是初次見面,姐夫我給你們的一點見面禮吧,不成敬意。”柳浪說道,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很快,柳浪的笑容就沒了,換上了驚恐的模樣。
因爲,被捉弄的八個蘿莉化身成了八隻母老虎,氣勢洶洶地撲向了他。
……
“小姐,你不去看看大小姐的那個男朋友麼?聽其他姐妹說,長房的大夫人要給他設幾道關卡,這第二道關卡就是衆位小姐出動呢。爲了增加難度,大夫人一開始就讓鬆少爺把冰兒小姐引開了。”
在一間有些荒涼的小院裡,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聲音清脆道。
在她前面有一石桌,石桌前一個約莫二十歲的年輕女子正在奮筆疾書,濃濃的墨香氤氳了整個小院。
“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我相信大姐的眼光,她的選擇斷然是不會錯的。”提筆女子終於一氣呵成寫完了一副字,淡淡地說道。
小姑娘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年輕女子放下筆就凝視起院子裡的一角花圃來,靜靜的並沒有說話的興致。
小姑娘閉口不言了,也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花圃上正飛舞着一對紫雲蝶。
紫雲蝶輕舞飛揚,姿態翩躚,煞是好看,就像是一對小精靈一般繞着花叢。
然而繞着舞着,突然它們就捨棄了花叢,飛出了牆角,來到了小院門口,然後不一會兒又繞了回來。
但它們並不是無端飛回來的,在它們的前面,正走着一個俊朗的青年。
這個青年西裝革履,但是衣衫又有些混亂,正經中透着幾分狼狽。
難道這對紫雲蝶捨棄了花叢,竟然是因着這個陌生的青年?
小姑娘很迷惑,但是答案是很現實的。
因爲這個青年是柳浪。
在把七八位蘿莉小姨子戲弄了一番之後,柳浪最終落荒而逃了。
不是打不過,實在是惹不起,一個女人就是一隻母大蟲,何況是一羣蘿莉大盜呢?
抱頭鼠竄的柳浪好不容易擺脫了一衆蘿莉大盜,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流竄到哪裡了。
在一個小院門前,看到了一對紫雲蝶從裡面飛了出來,於是一時好奇,他便走了進來。
於是他看到了兩對眸子正緊緊地盯着自己。
一對可愛中透着幾分的迷糊,一對淡泊似天上千裡江雪。
“你們好!哈囉!莎娃迪卡!”貿然闖入別人的小院,還被人盯個正着,柳浪覺得自己有些唐突,於是禮貌地打起了招呼。
然而不管他是用漢語、英語還是泰語,而且極盡了誠懇,對方竟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兩對眸子依舊緊緊地盯着他,柳浪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了。看來自己真是冒失了,讓這院子的主人生氣了,這地兒是呆不下去了。
柳浪揚起了手,訕訕地說道:“沙揚娜拉!”
“請留步!”
用扶桑語說完再見,柳浪轉身就走,卻被一個聲音留住了。
這聲音空靈婉轉,又透着幾分的清雅超脫,以柳浪匱乏的學識,真的無法完全把它形容出來。
縱觀中外各種所謂獨特華麗的嗓音,無一能及。柳浪覺着要是這聲音的主人也去參加音樂選秀節目,不必開唱,只憑這曼妙的聲音就能奪魁,且無人會有異議。
“此音只能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柳浪腦海裡很快泛起這麼一句古詩。
柳浪轉過身來,發現那兩對眸子仍舊盯着他。
不過細心一看,柳浪卻發現這兩人盯着的不是他,或者說不完全是他,而是他揚起的手,以及停駐在上面的一對紫雲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