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江湖?血雨腥風是了?刀光劍影是了?
有情有義,有酒有肉,有花有木,也有血肉廝殺,斷壁殘垣。有一半風景如畫,另一半金戈鐵馬,纔算江湖。
哪個只有刀劍的高手,能被稱爲大俠?大俠的標配嘛!最不濟身邊也得有個青衫姑娘不是?
肥胖男人倒是不以爲然。
他覺得,這個樑啓迪,終究還是成不了大事。
嗯,城府是有了一些,狠辣也有了一些,但是,缺少大局觀。
女人是什麼?不是放在身下蹂躪一番的角色嗎?
當然了,這些話他也沒和樑啓迪說,他知道樑啓迪不認同,或許還要和自己爭辯一番。
自己想要在華夏站穩腳跟,得靠什麼?靠天行宮嗎?怕是太難了,現在隱世世界多少門派遁入世俗界,天行宮不還是動都沒動一下嗎?有些人說是因爲天行宮膽子小,擔心皇甫家族還會橫空出世。
放屁,天行宮若真是膽子小,還能成爲隱世世界的第一大門派?
再說了,皇甫家族消失這都多久了,現在世俗界大亂,他們不也沒蹦出來嗎?
現在都沒蹦出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雖然肥胖男人劉老二也不知道那天行宮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不過劉老二心裡明白一點,即便自己死在了世俗界,天行宮也不會高看他一眼。
扯什麼天行宮,說到底,也是扯張虎皮做大旗。
他劉老二算個屁,憑什麼能被天行宮高看一眼?能讓天行宮幫着他擦屁股?即便是虛無先生,怕也沒有這樣的待遇啊!
可是話說回來,還是得重複面的話,他劉老二算個屁,不扯出來天行宮,這偌大的涼城,他憑什麼能站住腳後跟呢?
人嘛!得懂得分辨局勢,不然,早晚都得被淹死在這深不見底的江湖。
有了天行宮這一座僞靠山,劉老二已經成爲了兩家的座賓。當然了,這也是因爲劉老二有一些能耐,好歹也是個小門派的門主,有個靈溪境界的修爲,不算丟人了吧?更何況手底下還有五六十個修煉者呢?
這涼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劉老二能在這裡立足,成一番霸業,想來也是快哉,總好過在那隱世世界,天天過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時時刻刻都得提防着別被別的門派給吞了,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不是自然規律嗎?
這一個月來,劉老二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成仙不如稱霸業。
“劉先生,總而言之,在這件事情,你得出一份力了。”樑啓迪冷着臉說道。
劉老二古怪看着樑啓迪,眯着眼睛問道:“那,你想要讓我做些什麼?”
樑啓迪並沒有說什麼。
劉老二明白了樑啓迪的意思,推了推懷裡的紅裙女人,用眼神示意她暫時離開。
紅裙女子如夢大赦,站起身趕緊離開。
然而在她走到門口,那隻纖纖玉手剛剛搭在門把,卻忽然停下了身體,瞪圓了美目。
憑着最後一口氣,她轉過身,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劉老二。
許久,躺在地,臉色蒼白。
短裙鮮紅。
地板猩紅。
樑啓迪皺了皺眉頭,有些火了。
“我說劉老二,你這眨眼殺人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之前你說,你玩過的女人,不能給別的男人再玩一次了,殺了也殺了,這姑娘還是今天第一天來班吧?”
“我摸過的女人,別人都不能在摸了。”劉老二獰笑着說道,“最直接的方法是什麼?自然是殺了,一了百了。”
樑啓迪氣得不行,可是拿眼前這位祖宗也沒什麼辦法。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樑家在涼城雖然算是家大業大,可也不能算是一手遮天,你心念一動殺了個人,我們得花費多少錢和人情,才能打點下去?”樑啓迪嘆了口氣說道。
他這番話說完,劉老二看着他的眼神都變冷。
“樑公子這話說的怕不對吧?這段時間,我給你們帶來的好處少了嗎?”劉老二冷笑着說道,“那什麼司徒家的老爺子,是不是我宰的?還有王家的王豐,不是我幫你殺的?”
樑啓迪眉頭一皺:“你把這些搬出來說,是要威脅我?”
劉老二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不不不,我只是覺得樑公子有些健忘了,一些事情時常還是拿出來唸叨唸叨的好。”
樑啓迪氣的簡直都要發抖了,可是拿對方,卻絲毫沒有辦法。
“好了,樑公子,我想你也不願意和我說這些,還是先說說那夏家的事情吧。”劉老二知道見好收,做人嘛!得圓滑一些,否則,即便這樑家能容得下他,天下也容不下他了。
“我需要向夏家施加壓力,他們不知道害怕,總得想點辦法,讓他們知道怕。”樑啓迪眼神陰冷說道。
“哈哈,不錯,可是如果夏家還是不知道害怕呢?”
“那殺人吧。”樑啓迪忽然笑了起來,笑容都透露出了說不出的陰沉,“殺一個夏家人不行,殺兩個,殺兩個不行,殺三個。”
“哪怕屠盡夏家人?”
“哪怕屠盡夏家人!”樑啓迪咬着牙,一字一頓道。
“哈哈哈哈哈!”劉老二跟瘋了似得,大笑起來。
前俯後仰還不夠,得捶胸頓足。
樑啓迪冷冷說道:“有那麼好笑嗎?”
“不好笑嗎?”劉老二眼淚都下來了,“看你西裝筆挺的,道貌岸然的模樣,實際,你不還是一個小人嗎?之前還勸我少殺一些人,不知道的人真以爲你是什麼好鳥了,五年前,你撞死了一個初二女學生,人家家人來鬧,你找什麼小幫派,將那女孩一家都給弄死了,三年前,你強.奸了一個大學生,怕她和那當校長的舅舅說,又將人家姑娘給肢解了,你說你沒事穿什麼西裝啊?這白色的衣服,能遮住你那顆黑心了?”
樑啓迪眉頭都在顫動着。
“當僞君子啊,還不如當真小人來的痛快,你們世俗界的人,是讓我看着不順眼。”劉老二說道。
“說到底,你幫還是不幫?”
“幫啊!爲什麼不幫?!”劉老二樂呵說道,“你殺多少人,和我都沒什麼關係,只要你能讓我活的自在,活的痛快。去他孃的什麼天道,我只要活得自在,這是大道,是天道!”
“說這話,真不怕被雷劈?”樑啓迪問道。
“雷劈我正好,我順着那道雷,說不定渡劫了。”劉老二樂呵呵說道。
看着這個含笑的胖子,誰能想到這人最大的愛好,是找來女人點天燈呢?
樑啓迪掏出來一個手機,遞給了劉老二。
“這面的資料,是夏家人的資料,從第一個開始殺吧。”樑啓迪說道。
劉老二接過手機,點了點頭。
樑啓迪站起身,朝着門口走去,繞開躺在地的那個女人,怕鮮血染紅了自己的鞋底。
髒。
在門打開的那一刻,卻被一腳踹了回來。
體內氣血翻騰,好半天都沒喘過氣。
在他一塵不染的西裝,多了一個四十二碼的腳印。
“一個賊幫,也能在世俗界作威作福,真當華夏沒人了不成?”那個將樑啓迪踹進來的年男人滿臉冷笑,手持一把大砍刀,看去威風凜凜。
劉老二瞳孔一縮,立刻站了起來。
“你怎麼進來的?”劉老二沉聲問道。
也不去管躺在地的樑啓迪。
“坐電梯,對,是坐墊底,反正少主是這麼說的。”拎着大砍刀的男人笑着說道。
“我的人呢?”劉老二心裡一驚。
這一層,可都是他戎馬幫的人,這人怎麼可能進來呢?
“你說那些小嘍嘍?料理了。”年男人說道,“現在,得料理你們兩個了。”
“放肆!”劉老二勃然大怒,拖着肥胖的身軀,朝着那年男人衝去。
“哼,一個靈溪境界的修煉者,也敢鬧騰。”年男人冷哼了一聲,刀刃一甩,便將足有三百斤的大胖子給抽飛了出去。
不過,肥胖男人身倒是沒有半點傷。
年男人也不着急,只是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大刀抗在肩膀,猶如一尊門神般。
“你是什麼人?我們戎馬幫,和你可有仇?”劉老二不服氣說道。
年男人沒搭理他。
“怎麼了,怕我尋仇,所以連名字都不敢說嗎?”劉老二冷笑着說道,“殺了我,你們可得罪了天行宮。”
“天行宮算個屁,不殺你,是因爲少主說了,他得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敢挖他的牆角。”年男人笑着說道,“你不是好我到底是什麼人嗎?告訴你又何妨?我名彭一鳴,來自雲霄殿!”
雲霄殿三個字說出口,氣勢十足。
劉老二聽到這三個字,頓時面如血色。
天行宮來頭大嗎?很大,隱世世界第一門派。
可是,面對雲霄殿,天行宮又算得什麼呢?
那雲霄殿,何曾怕過天行宮,何曾怕過整個隱世世界?
“沒想到啊,你竟然還和那什麼天行宮有點關係,你即便真將白齊眉那老東西叫來,又能怎麼樣?”彭一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