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搖搖頭,他眼中的懷疑也只是一閃而過,“我知道你不會欺瞞朕,只是這種東西,到底是什麼?而且,這種東西,他擁有的,到底多不多?”
帝南天的眉頭微微蹙起,身爲一國皇帝,在聽到陳易彙報的內容之後,他最關注的,就是那種特殊的“武器”到底羅剎是有多少。
如果他擁有很多的話,那麼在戰場上,只需要對敵人投下那種武器,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不戰而屈人之兵。
到時候,整個南朝,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帝南天心中有着深深的擔憂。
“屬下監視將軍府這些天來,除了那一次,再也不曾見過他們使用那種東西。”陳易據實回答道。
帝南天的眉頭依然緊蹙着,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以你的推斷,羅剎是故意要放過太子的?”
“很有可能。”陳易沉聲回道。
“哼!”帝南天冷哼一聲。
當日他得知帝無心居然敢和東朝西朝勾結起來,妄圖謀劃南帝之位時,立即就讓羅剎回朝,一方面是爲,讓羅剎除去帝無心,另一個方面,他也是想要看看,對於這件事情,其他的皇子是什麼樣的態度。
帝無心畢竟是南朝太子,是他名正言順的繼承者,若是除去他的話,其他的人就更加有機會坐上太子之位了。
而如今,羅剎居然會對帝無心網開一面,這到底是因爲什麼?
還是說,羅剎的心底其實也在打算着什麼。
“陳易,繼續監視那裡。”帝南天冷聲吩咐道。
不管羅剎是有什麼樣的理由,他永遠都不會放鬆對他的監視。
羅剎雖然說是南朝的守護神,但是對於南朝皇室來說,卻也絕對是一個最大的威脅。
所以,對於羅剎的監視,從一開始,南帝就沒有間斷過。
只是每次只要羅剎一離開南朝,陳易的人馬總是會跟丟,無奈,當羅剎還在南朝時,他們只能夠更加嚴密的監視起來,防止羅剎隨時有什麼異動。
“是!”陳易回道,轉身默默的離開,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帝南天靜坐在龍椅上,撫摸着上面的龍紋雕刻,心中更加的堅硬。
爲了這個寶座,他曾經設計害死了和他一同爭奪皇位的兄弟,也曾經對他的父皇,做了一些至今爲止都沒有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即使順利的登上皇位之後,爲了他的雄心壯志,爲了他的偉大形象,他也曾經做了很多狠心絕情的事情。
就算是他的親骨肉,但凡是對他的皇位有任何影響的,他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容情,任何人都不行!
“來人,宣太子覲見!”帝南天冷然的聲音響起。
這次的事情,儘管帝無殤當時說那個人並不是南朝太子,但是當時跟在凌兮雲身後的人,可是不止帝無心一方的人馬。
不僅僅有南帝的,怕是其他人的,也是有的吧。
帝無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南帝也能夠猜出來他的原因。
他想要登上南帝的寶座,首先,身爲南朝保護神的羅剎,就是他的最大阻礙,所以他纔會想着先要對付羅剎。
而南帝的想法也很是複雜,他雖然很是忌憚羅剎將軍,但是這種事情,他卻是不希望羅剎會出事,否則,在對付其他幾個國家的時候,南朝還有誰能夠比得上羅剎將軍更加厲害?
如今天下的形勢越來越嚴峻,四朝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隨時都有可能全面爆發。
南帝只想着,要利用羅剎將軍打下這個天下,到了那時,他再開始收拾羅剎不遲。
而現在,他該是要給帝無心一個教訓纔是了,讓他知道,在南朝,只有他南帝說了算。
即使是他的太子,也必須完全聽命於他,否則,他不介意重新換一個太子。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帝無心跪拜,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儘管藥效已經全部退去,但是帝無心的神色仍然有些萎靡不振,這些都是藥物的後遺症。
這些天他也有請大夫看過,然而大夫也只能夠開一個溫潤解毒的藥物,只是收效甚微。
南帝看到他的神色,心中一愣,驚訝於那種東西居然有如此的威力,面上卻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太子,你可知罪?”南帝沉聲問道。
帝無心心中一凜,神色微微有些慌張,他不知道南帝指的是那件事情。
他揹着南帝做的事情,可不止一件,哪裡會知道到底是那件事情被南帝知道了,如今,他也只能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兒臣不知。”帝無心低聲說道。
“不知?”南帝微微瞪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弄的神色。
帝無心跪在地上,並沒有看到南帝的表情,只是他能夠感受到,南帝的冷冽眼神一直都停在他的身上沒有離開。
“身爲一朝太子,現在外人都在傳言,說有人假冒你做盡了惡事,你居然一點兒都不知道嗎?你這個太子是怎麼當的?連自己的名譽都維護不了!”南帝帶着氣憤的口氣開口道,語氣裡有着對帝無心的失望。
帝無心這才知道南帝說的是什麼事情,他神色終於放下心來。
“是兒臣沒用,兒臣一定儘快處理。”帝無心大聲的說道。
南帝點點頭,神色稍微放鬆了一些,他對帝無心說道:“太子,你可是朕親封的南朝太子,將來是要繼承朕的位置的,你的名聲尤其的重要,這一點,你要謹記。”
帝無心不知道南帝爲什麼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雖說他從小就被封爲太子,但是他知道,南帝其實對他並不是很滿意。
要不是因爲他母后孃家的勢力,他這個太子之位,怕是早就不保了。
聽到南帝的話,帝無心心中沒有任何的感動,反而還覺得有絲絲的怪異。
“是,多謝父皇教導。”帝無心趕緊收斂起神色,恭敬的說道。
南帝盯着他看了好一會,神色莫名,然後才說道:“恩,你下去吧。”
帝無心立即躬身離開,在遠離了南帝的視線之後,他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