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什麼陣容，第七中學隱藏的大招嗎？”
“不明白，不過是大招的話，最起碼凌嘯風應該在場上吧。”
“說的有道理，據說第七中學換了一個臨時教練，到底在搞什麼鬼。”
……
我坐在替補席上，已經隱約聽到後排的學生們正在議論。我看向李，這傢伙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一副閉目養神的姿態。
球館內的廣播道：“那個……教練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我們大家拭目以待好吧。請各位用最熱烈的歡呼聲，爲我們的主隊加油。”
“七中，必勝！”
“七中，必勝！”
整個球館再次被狂熱的歡呼聲淹沒，場面總算正常了一些。球場上，雙方的大中鋒都已經站在中圈內，裁判拿着球準備跳球。
“嘟！”哨響，賀天宇成功幫助第七中學拿下第一個球權。球交到趙羽手裡，由趙羽組織進攻。趙羽在三分線外嘗試突破，對手就是不給機會，一直把趙羽逼到三分線外才肯放鬆。
趙羽只能往裡調，內線最穩的無疑是賀天宇。賀天宇拿球，所有人拉開，想給賀天宇創造一打一的機會。對面的大中鋒身材比較瘦小，賀天宇單打他完全沒有問題。
然而，對手根本不去理會拉出去的龔輝和郜亮，兩個人去防賀天宇，一人頂住，一人去騷擾賀天宇的運球。賀天宇完全沒有出手空間，調整好久都沒能處理球，裁判的哨聲已經響起。
“嘟！”
24秒違例！
“靠！”賀天宇扔掉球，有些懊惱。
“這是怎麼回事，第七中學的進攻怎麼這麼吃力。”座位後面有觀衆在小聲議論着。
下一個回合，第七中學的進攻依然寸步難行。趙羽突不進去，賀天宇沒有單打的機會，兩個人只能把球給到龔輝手裡，龔輝猶豫一下，中距離出手，沒能投進。
這個距離本來就不是他的得分區域，想進球太難了。
防下對手一次進攻，第七中學打陣地。趙羽還想打，沒有任何機會，馬上就要被逼到中線的位置，田大牛跑出來接應，趙羽匆忙之中傳球，卻被搶斷，對手立刻提速一個反擊，輕鬆得分。
“第七中學加油啊，怎麼像是不在狀態呢。”有學生站起來喊道。
趙羽借賀天宇的掩護，終於找到一絲縫隙，從兩個人之間迅速穿過，強起就要上籃。然而，籃下狹小的空間裡擠滿了對手三個人，六隻手宛如天羅地網般罩下來，完全封死趙羽的出手空間。
“只能傳球了！”我坐在場邊，心裡想到。
趙羽果然選擇傳球，這個球的傳球空間非常大，不存在傳不出去的可能。球到郜亮手裡，郜亮猶豫一下沒敢投，想高調給賀天宇，又被斷球！
趙羽閃電般的從斷球人的身邊穿過，順利找回球權，突一步到底線，分球給籃下的賀天宇。賀天宇暴吼一聲，猛然擠開一個人，強起，還有兩個人處在防守位置！
“啪！”球從賀天宇手上脫離，被蓋了。這個球面對兩個人的防守硬上，賀天宇的出手點並不高，很容易就被封蓋了。
對手進攻，趙羽再次完成搶斷。加速推進，卻發現第七中學沒人能夠跟進，對手的防守已經落好位置，只能放緩節奏再打陣地進攻。
趙羽給賀天宇，賀天宇沒機會扔給龔輝，龔輝不敢投扔給空位的郜亮，郜亮也不敢打丟給田大牛，田大牛有人嚴防，沒有空間出手。
球最後又回到趙羽手上，二十四秒的進攻時間所剩無幾。趙羽接球立刻投籃，居然投出一個空氣球。
這個回合，籃球好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給到誰手裡都立刻丟了出去。第七中學四個內線的缺點完全展現出來，拉不開進攻空間，是在太難得分了。
“這是什麼啊，籃球燙手嗎，怎麼沒人投？”觀衆開始有些不滿。
“這樣的進攻，真的是第七中學嗎？”
“凌嘯風是幹什麼吃的，怎麼還不上場！”
趙羽接到底線球，咬着牙運到場邊，叫暫停，下場後立刻走到李身邊，一雙眼睛中帶着微微的忿怒：“讓嘯風大哥上場，這個陣容根本沒法打！”
李睜了睜眼睛：“誰讓你叫暫停的？”
趙羽咬牙切齒：“我們的進攻根本打不開，你說，安排這樣的陣容有什麼用！”
“還有其他人可以輪換嗎？”
趙羽一指我：“嘯風大哥！”
李略帶嘲諷的一笑：“我說過這場比賽凌嘯風不會上場，你們應該學會適應沒有他的節奏！回到場上，不想打的話，可以放棄比賽！”
“可惡，又拿放棄比賽來威脅我們……”趙羽低頭，握緊了拳頭。
我站起來，拍拍趙羽的肩膀：“先回到場上，羽少，我會想辦法的。”
“好吧……”
……
暫停時間結束，球館廣播又開始發出聲音：“短暫的暫停時間結束，暫停之前第七中學沒有得分，不過沒有關係，他們或許只是爲了磨合一下新的陣容而已。暫停回來，我們應該能看到凌……凌嘯風了……吧。”
廣播的聲音越來越小，片刻之後，尷尬的道：“咳咳，這個……我就不明白了，第七中學沒有理由不讓凌嘯風上場，難道要把這場比賽勝利送給對手嗎？恕我直言，我現在懷疑這個教練的安排是不是有問題。”
廣播員的話宛如千斤巨石入水，激起了巨大的水浪。整個球館內立刻響起一陣陣的噓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替補席的左側，李所在的位置。
“這個教練腦子不好使？有凌嘯風不用，用這麼一個毫無作用的陣容？”觀衆的言語變得激進了許多。
我看向李，卻發現他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場上的比賽已經開始，觀衆們重新把注意力放到場上。
第七中學的進攻依然沒有起色，千辛萬苦才能打進一個球。也幸虧對手的得分能力也不強，才能把分差穩定在十分之內。這個分差想擴大不可能，想要縮小也非常的艱難。
四大一小的陣容持續到上半場結束，第七中學以34:43落後九分，兩隊的得分都非常的低，這場比賽對觀衆而言也是一種煎熬。
“崛起的第七中學就只有這樣的水平？這比賽太難看了。”
“老子走了。老子犧牲休息的時間來看比賽，居然打的這麼難看！”
終於，半節的比賽，把一些觀衆的耐心給磨光了。也難怪，第七中學的表現跟以往簡直天差地別，巨大的反差令人難以接受。
……
中場休息時間，李沉默着一言不發，而我還沒有琢磨出如何創造上場的機會。比賽只剩下兩節的時間，第七中學再不做出改變，真的要爆冷輸給對手了。
重新回到球館內，第三節的比賽馬上開始。雙方的先發球員剛上場，立刻引得全場觀衆發出一陣接一陣的噓聲。這噓聲不是在噓對手，而是在噓主隊。
觀衆對主隊發出噓聲，難得一見，沒想到會出現在第七中學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