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雨心頭一震,柔若無骨的身軀緊挨着他的右臂,若有似無的清雅薰香便縈繞在鼻端,如絲綢般順滑的青絲輕輕觸動着他的脖頸,寧無雨沒由來的一陣心神盪漾。
微微側目去看,鄭青寒出塵的小臉還猶帶稚氣,長長的睫毛,秀挺的鼻樑,櫻色誘人的脣瓣映入眼簾。宛若初生嬰兒般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且這全身心的信服更是讓人渾身舒暢。
大約是夢到了什麼,鄭青寒的嘴脣微微開啓,再次合上,似乎喃喃着什麼,又如無聲的邀請。鬼使神差般的,寧無雨輕輕低下頭,薄脣慢慢的向鄭青寒的櫻脣上湊去……
眼看着就要碰上那香軟的櫻脣了,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姑爺……”一襲翠綠衣裙的袖雪再道出稱呼後,方纔望到眼前的一幕,驚訝的同時,緋色也不覺得飛上臉頰。大睜着眼,忘記了應該如何反應。
寧無雨驀然驚醒,面上卻也並沒有驚慌,只是眉頭皺了皺,慢慢坐直了身子。而鄭青寒在聽到了袖雪的聲音後,便悠悠轉醒,她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男子,小嘴輕呼道:“夫君,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注意到身後灼熱的視線,寧無雨還意識到袖雪還在這裡,便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袖雪如蒙大赦,連忙告退,心中不住的責罵自己好端端的跑出來作甚,竟白白的攪了姑爺同小姐親近了。
對上一雙在月光下更是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寧無雨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自在。面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他的妻,可方纔他被人抓到偷吻自己的妻子,腦海中瞬間閃過的竟然是心虛。
“夫君,你怎麼不說話?”見着他直直盯着自己看,竟是不講話,鄭青寒不由又問。
櫻色才脣瓣就在自己面前一張一合,寧無雨目光灼熱,終究是扯過她的手臂,大手托起她的後腦,將自己的薄脣壓向了那片香軟。心中卻想,誰讓你又勾引我,活該!
鄭青寒不察,被吻了個正着,意識到這裡可是在院中,下意識掙扎起來,便被寧無雨如鐵似的手臂緊緊摟住。寧無雨已非當初,關於男女情事上的摸索更是出色,鄭青寒哪裡是他的對手。一會兒便沉迷在這熱吻下,小嘴哼哼唧唧,雙眸微閉,白淨的小臉上盡是一片意亂情迷。
寧無雨低頭一看,下腹不禁一陣緊縮,真恨不得立馬就在這兒要了她。狠狠的吻了幾下,他才輕輕鬆開對她的鉗制,低低的喘氣。
陡然失去的熱情讓鄭青寒有些不滿,紅脣也嘟了起來。
這般愛嬌模樣,令寧無雨心情大好,連先前在外面心中的鬱結也消散了不少。“我家涵兒這麼可愛可如何是好呢!”
雖是被誇獎了,可鄭青寒分明聽得出他口氣中對自己的調笑。惡膽叢生,狠狠拉過男子的衣襟,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就在男子的頸側蓋下了印章。
自家小妻子的一口銀牙還真是鋒利,寧無雨倒抽一口涼氣,卻只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終於是發泄夠了,她纔像一隻勝利了的小貓一般揮舞着自己的爪子,“看你以後還敢逗我不!”
寧無雨低笑幾聲,貼在她耳畔道:“既然涵兒如此熱情,爲夫總也不好拒絕不是。”
鄭青寒只覺身子一輕,嚇得她連忙摟住男子的脖頸。
寧無雨幾大步便走向了兩人的寢房,單腳踢開房門,勾合上,便抱着人向內室走去。
這一夜發生了什麼,大概只有兩人自己清楚了。鄭青寒只知道,自己第二日清晨醒來時,險些將寧無雨的祖宗十八代都通通問候了一遍。
“小姐,現在可要沐浴?”看着自家小姐身上曖昧的痕跡,袖雪最近早已是見怪不怪了。一開始還有些臉紅,如今早已應對自如了。
“嗯,你去準備吧!”鄭青寒抱着被子,揉了揉自己的腰,一臉沉靜道。
廚房早已將熱水備下,只待她一身吩咐,因而這浴湯送來的很是時候。鄭青寒被袖雪扶着坐入浴桶,才終於舒服的吁了口氣出來。“袖雪告訴你哦,以後嫁人一定不要嫁給夫君這樣的!”
袖雪臉上一紅,羞道:“小姐你瞎說什麼呢!奴婢纔不嫁人,只要守着小姐呢!”
“胡說!”鄭青寒佯裝發怒,訓道:“你家小姐我是什麼人!當然要給我們袖雪尋一個好人家,讓袖雪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了!”
袖雪聽她如此一說,感動的眼圈一紅,低聲道:“小姐,你待我真好。”當年若不是小姐將自己買下,怕如今自己的自己早已不知道流落到哪裡了。小姐待人親厚,爲人也溫和善良,自己跟了這位主子可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她袖雪不圖榮華富貴,這些年被王嬤嬤教導的,自然也懂事了不少。她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容貌也是不差的,這不就常有人打趣自己同小姐這般親厚,將來定能當上姨太太呢!不知有多少人眼紅她如今這個位置,但她袖雪敢問心無愧的說,她對着那些榮華從未惦念過。更沒有期望能被姑爺收入房中,她是小姐身邊最親的人,是斷斷不會給小姐帶來一絲不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