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濃重的血腥味塞滿了口腔,順着世道嗆到了肺裡,噁心的那人當場就給吐了出來。
這一吐,讓其他人更難下嘴了。
“報告將軍,我有話說!”一名新兵忽然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季風煙看向他,“有什麼話,說吧。”
“這東西……我們一時間怕是吃不下,將軍如果是因爲我們之前的違反軍規,而特意懲罰我們,我們只能受着,可是之前的那頓鞭刑,難道不算懲罰嗎?”那名新兵嘴角還掛着血絲,顯然剛纔已經嘗試過,這生肉的滋味。
他的話,正是在場不少人的新生,他們都覺得,這是季風煙在故意刁難他們。
然……
季風煙笑眯眯的看着那個新兵,“坐下。”
新兵微微一愣,結果季風煙的眼神忽的一冷,只一眼,震的那人立刻就坐了回去。
季風煙把目光移開,此刻,凌鶴等人都走入了食堂,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抱着一個臉大的盆,盆內裝着的,和其它人面前一如初一則,都是滲血的生肉。
凌鶴把其中一個放在了季風煙的面前,僵硬中的新兵們都愣了一下,還沒有意識到是怎麼回事。
季風煙已經拿出一塊生肉,放在嘴邊咬了下去。
一口紅肉咬下,季風煙白淨的脣邊染了一圈血色,一口銀牙咀嚼着生肉,臉上沒有半點異常,彷彿這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口中彷彿不是腥味濃重的生肉,而是尋常的食物。
一口生肉吞下肚,季風煙這才擡眼看向一羣傻了眼的新兵們。
“一羣廢物。”季風煙染血的脣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隨後,再不管衆人,繼續食用着自己眼前的食物。
可是那句“廢物”,卻死死的刻在了每一個新兵的心頭。
一個少女尚且可以吃下的食物,他們這羣八尺男兒,如何能夠畏懼?
幾乎是帶着賭氣的心思,衆人一臉的視死如歸,抱着眼前無法下嚥的生肉啃了起來。
那場面……
叫一個血腥,人人嘴角,面頰帶着血,雙手赤紅,猶如一羣野獸在啃食中。
陸少卿看傻了眼,耳邊只剩下咀嚼的聲音。
聰明如他,此刻恍然間意識到了季風煙此法的用意,甚至明白了季風煙那一句廢物的激將之法,陸少卿低下頭,看着自己眼前的生肉,深吸一口氣,竟然也拿了起來,強忍着噁心吃了起來。
一頓早飯,衆人吃的那叫一個兇殘,從食堂裡走出來時,那一張張血糊拉拉的臉,差點沒給外面巡邏的老兵們給看傻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在食堂裡聚衆鬥毆了。
吃過“早飯”,新兵們立刻就開始了負重狂奔,中午又是一頓生肉大餐,不過吐的人卻少了很多。
這一早一晚好歹可以憑藉着對“廢物”二字的不甘頂過去,可是到了晚上,衆人卻懵逼了。
經歷了一整天的高強度訓練,饒是吃了兩頓,衆人也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可是這大晚上的……他們除了水井裡的水,就再沒有旁的可以下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