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聞言,慕容舒看向慕容蘭,她似乎從慕容蘭的口吻中聽出了急切,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她仍舊溫和的回道:“是,因京中有事,我便在趙家待了一個多月。至於平城佔地廣闊,有山有水,堪稱人間仙境,但卻無京城繁華。至於趙家,與將軍府差不多的宅院。其實我看過的許多大宅院也有很多相同。”

慕容蘭眼睛不眨的望着慕容舒,耳中沒有錯過慕容舒說的每一個字。雖說,慕容舒並沒有提到那個人的事情,可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知道的更多。

而慕容月曾經在監牢中見過趙初,不過當時她並不知曉情事,卻在見到趙初時而情動。可經歷了這麼多後,她當初那份不切實際的癡迷也隨之而淡化。所以聽聞趙家她並未有多少表情。

“原來如此,王妃受苦了。不過王爺如今待姐姐的心京城人盡皆知。王妃日後定會過的幸福。如此母親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慕容蘭收起心中的落寞,擡起頭看向慕容舒,淡淡的說道。

“世事無常,一年前誰會想到將軍府會發生那般的變故,京城中已經是物是人非了。我最是羨慕王妃,這輩子我若是能有王妃一半的幸福,那麼我也就滿足了。”慕容月臉上羨慕的神色是真誠的,她是真的羨慕慕容舒。

慕容舒望着與以前大有不同的二人,黑眸閃了閃,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若是勸導她們,或許在她們眼中是嘲諷也許要不得的同情,若是無所顧忌的暢聊,似乎經歷了這麼多後,她發覺她們無話可聊。她回頭看向紅綾道:“紅綾,茶水涼了,再去重新煮一壺來。”

“今兒個京中有了傳言,說是南疆公主在王府門外鬧開了,想要讓王妃您自請下堂,讓她也請求皇帝讓她與南陽王和親。我與五妹聽聞時,也是心中驚疑,那南疆公主雖說身份是公主,可在我們大華國她怎麼會如此張狂?就算是和親,也該是與皇上商議,怎會來叨擾王妃?”慕容蘭埋下心中那份越來越明顯的悵然若失,心中苦笑。忽然又擡頭看見慕容舒眉宇之間似乎有一絲愁緒,便想到了今日在京城大街小巷間傳開的消息。

“素聞南疆國人毫無倫理可言。父與女,女與兒,兒與姐妹,君與臣子與臣民,皆是以淫出名。南疆公主裙下必有數名男子奉承,並以傾慕人數多少而自傲。今日見過南疆公主的人不都說南疆公主樣貌奇美嗎?”慕容月語氣之間盡顯嘲諷,可又忽然想到了這幾個月來的經歷,如今她與那南疆公主又有何區別?不禁又低斂了眸子,掩住眼中的痛楚。

慕容舒似乎沒有發現慕容蘭和慕容月二人之間的神情變化,她神色自然的看着她們,笑道:“每一個國家都有不同的風俗吧。她想要嫁給王爺,自然要使出些手段。”不過,她一直猜測,或許南疆公主背後有個軍師在出謀劃策,這個人是誰呢?或許,只是她在多慮。

“王妃說的是,怕是她想要的結果便是人盡皆知,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心儀的是南陽王。不過,南陽王對她不屑於顧。我想,她要希望落空了。”慕容蘭一向比較有心機,沒過一會兒便看出了南疆公主打的主意。這也是她爲何淪落風塵,成爲名動一時的花魁最爲關鍵的。

慕容舒淡淡一笑,慕容蘭的確蕙質蘭心,可命運就會捉弄人,一旦把握不住,便會迷失方向。“這些事情不是咱們擔心的。就讓那些爺們去處理吧。日後有時間四妹五妹便可來王府與我說說話吧。平日裡也有些無聊,我能說話的也就是紅綾那個丫頭。”

“好,日後有時間我們便來。”慕容月立即應道。

慕容蘭神色淡淡的,這不過是客套話而已。

“二弟三弟可好?”慕容舒忽又想到慕容然和慕容彥,他二人淪落到南疆國相比是在那短暫的日子裡吃了不少的苦吧?

“二哥如今是少將軍經常出入朝堂,每日忙的見不到人影。三哥則是做了文官,每日倒不是特別忙。只是二哥三哥從南疆回來後變得越發的沉默了。但對我和四姐都極好。二哥說等忙完這幾日便與三哥來給王妃請安。對了,二哥要娶妻了,是翰林院學士何大人的嫡次女,聽說樣貌身段都極好,二哥很是滿意,就在下個月成親。”慕容月言語間顯示出她的開心。

慕容舒聽言,也爲之開心,“哦?我竟是剛得到消息。想不到二弟竟然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翰林院學士之女,肯定是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女子。二弟有福了。”

“屆時少將軍的婚禮,舒兒也可回將軍府幫襯幫襯。”

慕容舒幾人側頭看過去,只見身穿一襲藏青色袍服的宇文默俊秀如山峰的面容上,那一雙幽深的眸子只是映進了慕容舒的身影,旁若無人,深情似水般柔情。

慕容蘭和慕容月看向宇文默,也是微微驚訝。想不到只是幾個月不見,原本對慕容舒那般冷情的宇文默,竟然也會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爺回來了,怎麼不回房休息休息?”因有慕容蘭和慕容月在,慕容舒改了稱呼,也起身對宇文默行了禮。宇文默立即攙扶住了她。

“宮裡面的事兒解決完了,剛回府本王便聽說了含香公主來王府鬧的事情,便想着是否惹你煩了。”宇文默與慕容舒一同坐下後,宇文默這才淡笑的解釋道。

慕容舒微笑回道:“妾身不過是當做看場戲罷了。”只不過今兒個唱戲的主角身份有些特殊而已。

見她如此,宇文默知她並未因此而心煩,便放下了心。“如此甚好。”

二人之間的親密讓慕容蘭和慕容月爲此傻了眼,聽聞不如眼見,宇文默的確是對慕容舒有心。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對話,但是其中宇文默對慕容舒的關心顯而易見。二人見狀紛紛的低下了眼眸,這等幸福之事怕是已經遠離她們而去。

慕容蘭和慕容月見宇文默回來了,便不易呆着,起身與慕容舒告辭。慕容舒也不多留,便讓紅綾送了她們。

待她們離開後,她和宇文默回了內間。

“含香公主今兒個不知分寸來王府鬧的事情已經被皇上知曉了,幸好舒兒沒有接見她,否則日後想要撇清關係怕是要經過一番折騰了。”慕容舒幫着宇文默更衣之時,他開口道。

慕容舒回道:“她這般鬧騰不就是想要人盡皆知?真要是讓她進了王府,外面的議論就會多如牛毛。況且,她不過就是一個南疆公主,還沒有這個本事讓大華國南陽王的正妃下堂!就算讓我下堂,她也要有那個本事!”不自覺的她挑了眉梢帶了幾分可愛的怒氣,樣子看上去與平時的冷靜淡漠氣人的模樣有着明顯的差別。

見她如此,宇文默忍不住心動,她動怒的時候,小模樣甚是可愛,不禁伸出手寵溺的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聲音輕柔如水:“我看也是,她還沒那個本事!本王的女人她也敢欺負!”

聞言,她撲哧笑出聲,“我看她最是不順眼。”

“本王似乎聞到了若有似無的酸兒氣。”他也挑着眉梢道。

她嘴角勾起,臉頰染了兩朵紅雲。她雖然知道他對那南疆公主無意,甚至有些厭惡。但是南疆公主的態度還是讓她有些心裡不舒坦。想不到她也有吃醋的時候。

“以後便如此。我欣喜你如此在乎我。”宇文默拉住她的手,一下便坐在了牀上,直接將她壓在身下。

慕容舒驚呼一聲:“此時是白日!”這時候交歡被人聽到了可好,況且昨晚的折騰她身上還痠痛呢。

“運動一會兒,然後午睡。”

“這……”

話音未落,她的衣衫落地,而他剛換好的衣衫也落地。她閉眼享受魚水之歡時,不禁感嘆,白費她一番功夫了,早知剛纔不給他更衣就好了……

待二人醒來時,已經天色暗了。門外守着的丫鬟極有眼力,沒有叫醒他們。

晚飯時,小軒兒盡是挑着蔬菜吃,吃了很多。然後討好似的看向慕容舒,“孃親,軒兒吃了好多蔬菜了。”

“恩,軒兒乖。不過也可吃些肉。”慕容舒面色紅潤,開口說話時,十分溫柔。

軒兒重重的點頭,“恩。”

宇文默也是喜歡吃肉之人,對蔬菜向來也不怎麼鍾愛。以前見軒兒並不喜歡吃青菜,怎麼今兒個倒是這麼喜歡吃了?便問道:“軒兒怎麼喜歡吃蔬菜了?”

“軒兒不想長大後滿臉麻子,娶不到媳婦。孃親也不喜歡軒兒了。爹爹也多吃些蔬菜,要不然就像那王二麻子了。”軒兒擡起頭看向宇文默,小臉上表情十分認真。

宇文默語塞掃了一眼慕容舒,他這些年來每頓飯沒有吃幾口蔬菜,也沒有變成王二麻子,她這話一聽便是哄三歲孩童的。

慕容舒接收到他的目光。目光極爲坦然,淡笑迴應着軒兒:“軒兒真乖。”

軒兒聽言,臉上綻放着大大的絢爛可愛的笑容。

第二日。

宇文默仍舊是一清早便入了宮,不過他前腳入宮,後腳南疆公主便又來鬧了。慕容舒照樣看書讓底下面的人處理。可能是宇文默對府中護院下了命令,多名護院擋在府門前,阻止南疆公主闖入,百姓圍觀者衆多,紛紛對南疆公主的行爲頗有微詞。

幸而,今日她沒有鬧多長時間,南疆使節也出現了,與她耳語兩句,她便面色微變離去。

慕容舒聽說南疆公主的反應後,一陣沉默。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是否是南疆有事?

正當她失神之際,紅綾進了屋。

“王妃,那幾個被遣出府的女子鬧起來了,在北園哭鬧着,說什麼也不離開,幾個婆子拖着也不走。鬧騰的其他人也沒辦法幹活兒。若不是男女有別,奴婢便讓護院拖出去了。”紅綾臉上有着幾分的不耐煩,聲音也是厭惡不已道。

慕容舒收起心中思緒,看向紅綾,沉聲道:“這麼讓她鬧騰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的確,府中人誰不知她們的心思,不就是想要留下來尋機會被擡了姨娘?其實王妃也是厚待了她們,沒有將她們賣給人牙子,只是給了賣身契讓她們離開而已。可她們卻鬧騰的厲害,非要讓王爺見見她們,否則她們不離開。奴婢怎麼也沒有想到,看上去身段都挺柔弱的,鬧騰起來還真是有勁。幾個婆子都制服不了。”紅綾面色沉凝道。

“走吧,咱們去看看究竟她們是想要怎麼鬧騰?!”慕容舒起身準備去北園瞧瞧。

北園。

還未入了北園,便聽見了由北園內傳出的哭鬧聲,當真是吵耳至極。慕容舒皺了皺眉。她有時候太過小看了古代女人撒潑的功力了。本以爲古代女子大多都是溫良,不敢做出有損名譽之事,可想不到這些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如此。

“放開我,我們可是王爺的女人!你們不能將我們遣送出府!”

“讓王爺來見我們,只要王爺見了我們,別說是你們,就是王妃也沒有權利將我們遣送出府!”

“聽見沒有,快點放開!小心王爺怪罪你們,仔細你們的皮!”

一聲高過一聲的嘶喊,慕容舒眉宇之間盡顯冷意。

紅綾仔細的瞧着慕容舒的神色變化,見她神色並未有異樣,便放下了心。否則,因爲這幾個女人讓王妃心裡不痛快,實在不值。

“王爺是喜歡我的。那天王爺可是多看了我兩眼呢。若是你們將我送走了,王爺一定會責怪你們的。”其中一名女子,身姿婀娜,肌膚白皙。看着拉扯她的婆子,不禁冷聲道。

那婆子冷笑道:“你們不過是廢帝賞賜的,還指望着飛上枝頭變鳳凰?收起你們的癡心妄想吧。若不想太難看,就儘快離開!”

“就算是廢帝賜下的又如何?我們如今身在南陽王府,就是南陽王的人。你們不過是下人,憑什麼遣送我們。”又有一名女子厲聲道。

慕容舒站在鬧騰的一羣人身後,望着這些美人兒不顧形象的鬧騰,心中冷笑不已。明知結果,還這麼鬧騰又有何意?還不如趁此機會想好出府之後的去路。

婆子們漸漸的發現了慕容舒來了,紛紛鬆了手,恭敬的站在一旁。幾個女人察覺到了異樣,擡頭朝後看去,見到慕容舒時,她們皆是驚恐的低下了頭。

“怎麼不鬧了?”慕容舒冰冷的目光一一掃過她們的頭頂,寒聲問道。有段時間沒見,這些人的樣貌她已經記得不清楚了,如今看來皆是有些陌生。

“回王妃的話,她們實在是太能鬧騰了。奴婢幾個實在無力,請王妃責罰。”一個婆子帶着幾個婆子走了過來,便跪下向慕容舒請罪。

慕容舒揮了揮手,“你們無措,起身吧。”

“謝王妃。”

幾個女子戰戰兢兢的偷瞄着慕容舒,她們深知現在是有些無理取鬧,可一旦出府,哪裡纔是她們的去處?若是留在王府她們或許還會憑藉着容貌爬上王爺的牀,日後可享榮華富貴。

慕容舒目光停在幾人之中的一名女子身上,別人衣衫被撕扯的不整,頭髮也有些凌亂,而此人卻頭髮與衣衫皆是整齊,神色上也不見一絲慌亂。在十名女子之中,她雖然長相併非最出衆,可這份特別還是讓慕容舒注意到了。

“明知道反抗無用,還如此鬧騰,也不怕白費了力氣。張婆子,讓人將她們帶走。”她收回目光後,看向一名婆子,冷聲吩咐道。

此話一出,十人皆擡頭看她,其中一人高喊:“你是王妃,竟然氣度如此狹隘!絲毫容不得下人。如此嫉妒成性,終有一天王爺會休了你!今兒個這事兒若是讓王爺知道了,王妃就不怕受到王爺的責罰嗎?”

“哦?”慕容舒嘴角輕勾,冷笑。

“我們在名義上畢竟已經是王爺的女人,就算不是妾,日後也會是個通房丫頭。王妃怎能輕易將我們遣散?”又有人說道。

“請王妃莫要讓人議論您嫉妒成性,留下我們伺候王爺!”

這話是十人同聲說道。

這些話看來是經過一番思量而出,她又看向那衣衫整齊的女子,之前似乎有些印象,她比之這些女子是有些心機的。緩緩的收回目光後,她目光如冰雪刀刃掃過其他九人,笑道:“你們在王府內不過是個下人,本王妃想留便留,不想留就不留。更何況,你們還是廢帝賜下的女子!若是想要繼續留在府中也可,便等着官府的人來將你們帶走吧。”

想不到慕容舒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那特殊的女子擡頭看向慕容舒,眼中並無多少的懼色,“奴婢想要問一句,王妃是否經過王爺的同意?”

慕容舒沒多少耐心,看向這名女子,皺着眉道:“看來你們在宮裡也沒有學多少的規矩!就不論你們是否是廢帝賜下的女人,就單論你們現在膽敢與本王妃怒眉橫向,言語衝撞,本王妃就可遣了你們!”

“幾位姑娘都是被王爺曾經送給將軍過的,應當知道王爺根本就沒有將你們看在眼中!若是不想等官府來人,便現在識趣的離開,否則惹怒了王妃,等王爺回來的時候有你們好看的!”紅綾怒喝一聲。就算王妃不在的時候,王爺對這些人也沒有正眼瞧過,她們竟然還有心思癡心妄想。

那些女子語塞,不知道再說些什麼。那淡定從容的女子只是瞳孔縮了縮後,便又上前一步道:“王妃就不在乎嫉妒成性的名聲嗎?”

慕容舒本欲轉身離去,可聽見了女子的話後,她轉過身來,好笑道:“敢威脅本王妃的人少只有少,而你就是其中一個。不過看來你同樣沒有自知之明。你們幾人的賣身契皆在我的手上,本王妃沒有多少的耐性!若是你們繼續糾纏,就莫要怪本王妃改變主意。紅綾,本王妃聽說最近勾欄院似乎缺窯姐兒?如若她們再磨嘰,就拿着賣身契賣給人牙子!”

話落,她便轉身離開。的確,她沒有多少的耐性浪費在這些人身上。

勾欄院沒有青樓高級,所陪睡之人多是在底層的百姓。淪落到那裡一夜的價錢不過是幾個銅錢。況且她們的樣貌皆是美麗,如此,一輩子便是毀了!

“是,奴婢遵命。”紅綾立即應下。

幾名女子皆是看向慕容舒,滿眼的不可置信。其他九人也同時看向出謀劃策的那名女子,可那名女子顯然也是嚇的不輕,同樣沒有預料到會變成這樣。本以爲慕容舒會顧及着名聲留下她們,可慕容舒竟然沒有中計。確實,王爺從來沒有正眼瞧過她們,又怎麼會爲了她們的去與留而費心?

半個時辰後,紅綾從北園回到了梅園。

“按照王妃的吩咐辦了事兒,她們一聽要被賣入勾欄院裡,便立即乖乖的毫無二話的離開王府。”

“恩,很好。”慕容舒點頭。

“這些女子曾經應該是伺候過廢帝的。有幾個婆子最會看人,一看便知她們不是處子。暫且不論她們能不能入了王爺的眼,就是她們不是處子之身,就妄想留在王府,實在是癡心妄想。廢帝將他不要的女子以處子的名頭送給了王爺,可真是小人所爲。”紅綾面帶怒色道。送走那些女子後,幾個婆子這纔敢對她說出這件事來。

聞言,慕容舒皺緊了眉,“想不到廢帝是如此恨王爺,這等侮辱陰險的事情也做得出來。你告訴那幾個婆子,將此事兒爛在肚子裡,莫要再與他人說。”這等事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宇文默?幸而,廢帝已死,否則宇文默與她怕是難以在大華國立足。

“奴婢剛纔聽聞此事時便告知了她們將此事爛在肚子裡,王妃請放心。昨日王妃吩咐讓人送些銀兩給青萍的家人,今兒個辦事兒的人回來了。說是青萍家中甚好,王妃無需擔心。王妃善心,其實青萍是簽了賣身契給王府的,通常來講,就算是死在了府上,無論是意外,還是生病,都無需賠償銀兩。王妃卻惦記着青萍平日裡頭盡心伺候,這會子對她的家人也這般好。”紅綾見慕容舒茶盞中已無茶水,便邊爲慕容舒倒上茶水,邊說道。

慕容舒抿嘴淡笑道:“若是沒那場意外,青萍現在是還好好活着。我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

“青萍的家人得了這些銀兩,日後做個小生意,生活自是無憂。青萍在地下也會念王妃的好。原本青萍的父親好賭,青萍死了後,她的父親也就戒了賭,希望他們一家子好好過日子吧。”衆多的主子,怕是如王妃這般好的人沒有幾個,畢竟也沒有幾個主子將下人當人看。

門外似有幾聲爭吵聲,不過聲音壓的極低,可能怕讓慕容舒聽見。慕容舒便問向紅綾:“恩。外面新買來的幾個丫頭可還安分?”

“奴婢正看着,有兩三個年紀小,做事不上心,總是出錯。奴婢想着先鍛鍊一段時間再說,若是還是毛手毛腳的,就遣到別處。”紅綾回道。

外面的聲音又高了幾聲。慕容舒遞給紅綾眼神。紅綾立即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只聽紅綾訓了幾句,“你們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不知道這會子王妃在屋裡看書?還敢這般大聲!還敢在主子的門前吵鬧,成何體統?!這個月的月銀扣下一半!”

兩個爭吵的丫頭本就是因爲一些雞皮小事起了爭執,如今聽紅綾的訓話,更是不敢還嘴多言。

不過一會子,紅綾便進了屋。

慕容舒仍舊在看書,那些丫頭婆子們在底下的爭鬥她十分清楚,不過,哪裡沒有爭鬥?就算是在現代,只要你還活着,就不可能沒有事發生。

又過了兩日。

這兩日來,南疆公主沒有再出現過,宇文默說南疆國今年旱災,原本消息被封鎖住了,現在卻被傳到了大華國,南疆國本身就不富裕,百姓日子不好過,如今又遭了旱災,自然是燃眉之急。

慕容舒輕蹙眉頭,難怪南疆公主執意與宇文默和親!怕是想要讓宇文默幫助南疆國解決這燃煤之急吧?更想要通過和親來休養生息,待日後恢復元氣後,怕是又要時常騷擾邊關百姓。

如此一來,主動權便掌握在了她和宇文默的手中。

“皇上知道南疆國的情況後,這兩日便籌劃着準備派兵攻打南疆國。準備除去後患。”宇文默看着幫他更衣的慕容舒,冷峻的臉上盡顯得意的笑容。

慕容舒也是鬆了心,“既然如此,和親一事便會作罷。若能一舉平了南疆國,也算是皆大歡喜。南疆國國君治理國事荒唐,也是連累了百姓。”

“啓稟王爺,南疆公主跪在府門外求見王爺王妃。”門外傳來紅綾的聲音。

這會子天剛剛亮,宇文默還準備去進宮上朝。南疆公主她來的倒是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