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鬼梟回來得很早。
月傾城無心修煉或者煉丹，正披散着長髮，在牀上陪着寶寶玩。
她這樣的狀態，少見至極。
看到人，月傾城道：“今兒不忙嗎？”
鬼梟說：“和平常一樣，忙是忙，不過還是得回來哄你。誰叫我的小媳婦兒這會兒狀態不佳呢？”
他一改白日裡的孟浪。
說着最質樸直接的話。
月傾城沒說什麼。
花顏和玲瓏珠。
是她和娘娘心中的一道坎。
這道坎，不是今天才出現，早在當初花顏忽然和玲瓏珠有了牽扯後，就冒了出來。
今日，水波不興的平湖上，打出了小小的浪花。
鬼梟揉揉她的腦袋，到屏風後沐浴去了。
他回來很快，渾身冒着淡淡的清香。
大長腿往牀上一擺，躺下來，說：“小屁孩，往裡點。”
寶寶非但不往裡，還爬到他身上。
軟乎乎的小腳踩他的身板。
在上面走來走去。
鬼梟扶穩他，說：“妖域那邊，具體什麼狀況？”
他關心的，自然不是戰況。
那有專線戰報。
他指的，自然還是花顏的事。
月傾城揉了揉眉心，說：“又跑不見了。”
一個靈根級武者想躲起來，除非當場就有同修爲的人追蹤，不然，很難發現她的行蹤。
月傾城不解的是，花顏爲什麼躲？
不管她還是她，或者是玲瓏珠，不都會到鬼域皇宮來麼？
鬼梟隨意道：“那就讓她躲着吧。”
“那就讓她躲着吧！”
寶寶忽然高聲，重複他的話。
鬼梟：“不許學我說話。”
“不許學我說話！”
“你是不是不乖？”
“你是不是不乖！”
鬼梟就一把將他拉過來，狂嗅他的脖子。
寶寶癢得發笑。
鬼梟將他放開，“還學不學了？小屁孩。”
寶寶指着他說：“大、屁、孩。”
鬼梟正經道：“我看他思維挺敏捷了，是時候教他識文斷字了。”
月傾城詫異道：“這麼早？”
還沒滿週歲呢。
鬼梟表現出更詫異的神情，“早嗎？”
月傾城正要反問，這還不早，結果人家鬼梟就說了，“我滿週歲的時候，字都認全了。”
月傾城：“？？？”
真的假的。
鬼梟道：“當然是真的。”
月傾城就問寶寶，“寶寶，學嗎？”
寶寶中氣十足，“不學！”
月傾城對鬼梟說：“他的思考能力還不足，沒明白我的問題。只當我問他，還學不學你說話呢。”
鬼梟就說寶寶：“笨！”
寶寶說：“你笨！”
鬼梟就對月傾城說：“這邏輯思維，還不足？我看他就是懶。”
月傾城被逗笑了。
他罵寶寶笨，寶寶能聽不懂嗎？
“大點吧，這會兒正是好動、玩鬧的年紀。”
鬼梟哪有不依她的。
兩人逗了會兒寶寶，寶寶累了，這才熄燈睡了。
鬼梟的大長手，將孃兒兩抱在一起。
月傾城放緩呼吸，在黑夜中睜了好久的眼睛，這才閉上眼。
第二天，月傾城就恢復了常態。
該煉藥煉藥，該修煉修煉。
日子，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