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絕毒的攻心散,只要這條線達到心臟,我就必死無疑,連靈魂都逃不脫。”
朱天的聲音中,滿是怨恨和無奈,隱隱間還有着一抹絕望。
葉不凡聞言,心中頓時咯噔一驚,微微低下了頭,臉上卻閃過一抹詭異之色。
十絕毒,是十種不同的毒藥,它們的藥性有弱有強,有急有緩,各不相同,不過有一點是不變的,十絕毒無解,而且,中者必死,只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至於朱天所中的攻心毒,若是是用元氣壓制和一些解毒藥配合,應該可以拖延一些時間,不過,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月,也就是說,朱天最多隻能活一個月的時間了。
不過凡事無絕對,十絕毒雖然是中者必死,但是也有一定的解決辦法,只不過,需要捨棄自己的身體而已,而且還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輔助,而葉不凡恰好就有。
葉不凡看着朱天,心中念頭轉動,深吸一口氣,隨即對着朱天鄭重的說道:“朱天,我有辦法幫你解開十絕毒,不過,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朱天聞言,驀然一怔,隨即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壓低聲音追問道:“什麼辦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捨棄的你身體,然後重新幫你選一具身體,你可以重生。”
葉不凡也不隱瞞,直接將代價說了出來。
朱天頓時愣了,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朱天的神情便堅定下來,鄭重說道:“好,只要你能讓我復活,捨棄了這具身體就捨棄吧。”
朱天的果決讓葉不凡很是讚賞,葉不凡笑着點點頭,隨即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嘴脣開始無聲的蠕動,聲音卻在朱天的耳邊響起。
“你放心,在你毒發之前,我絕對幫你靈魂離體,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你復活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幫我一起,解決這裡的事情,所有的導師消失,這件事太詭異了,若是不能調查清楚,很多事情都無法展開實施,對了,你說有人控制了聚義門,到底是誰,還有是誰給你下的十絕毒?這些你都告訴我。”
朱天雖然與葉不凡相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朱天卻對他很是相信,而且,到了此刻,朱天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相信他。
再說,就算失敗了又如何,難道還會比現在這樣的情況還糟糕嗎?無非就是一死罷了,朱天中了十絕毒,原本就是必死,只不過是早死一天和晚死一天而已。
唯一讓朱天忌憚的是,自己的親弟弟朱鵬,還在對方的手中,事實上,這是讓朱天投鼠忌器的唯一原因,就算是十絕毒,也只不過是讓朱天感覺不適而已,遠沒有朱鵬對朱天的制約大。
朱天深吸一口氣,隨即同樣無聲的蠕動嘴脣,對着葉不凡說道:“控制聚義門的人是誰我不知道,只是聽那些手下叫他們上使,這些人全都是一襲黑衣,胸口都有着一個陰陽魚的圖案,十分古怪。”
葉不凡一聽,臉上的表情頓時微微一變,心中暗歎果然如此,之前他就猜測,真武大陸上可能出現了一個以陰陽魚爲標誌的勢力,原本還只是猜測,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這些人應該都是這個‘陰陽魚’勢力的門衆。
而葉不凡的心中還有着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陰陽魚勢力的首腦,是鬼陰陽,因爲無論是長相,還是名字,也只有鬼陰陽與陰陽魚十分相似,這讓人不得不聯想到,這一切都是鬼陰陽搞的鬼。
而那些強者導師一夜之間消失,更是證明了,只有鬼陰陽纔有這樣的實力,畢竟真武古戰場的入口和出口就位於真武聖地之中,以鬼陰陽的實力,做這一些事情,估計連一個小時都不需要。
“不管如何,總得救出這些導師啊,不然可就麻煩了。”
葉不凡心中暗暗嘆息一聲,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前路的艱難,與鬼陰陽這樣的絕世強者作對,他一想起來,就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朱天的聲音繼續在葉不凡的耳邊響起,道:“至於這些人,他們都在禁元湖中,自從封印了紫翼震天虎之後,禁元湖便恢復了正常,那裡並不是真的一個湖,而是裡面的元氣太過濃郁。
據說多少年前,禁元湖中的湖水,都是元氣凝聚而成的,正是因爲元氣湖消失,紫翼震天虎才破封的,現在封印恢復,似乎禁元湖也要再次恢復了,那裡的元氣十分濃郁,那些身穿陰陽魚黑衣的人,每次都會出現在禁元湖中,而我們這些人,每隔三天就要去禁元湖外的元氣稀薄的地方,等候命令。”
“你們這些人?你的意思是,還有許多人和你一樣,多被控制了?他們呢,是不是也中了十絕毒呢?”葉不凡的眼睛一亮,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追問道。
朱天不明白葉不凡的意思,不過朱天還是老實回答了,點點頭,道:“沒錯,真武聖地的五個勢力的首腦都被控制了,與那些導師一起消失了,剩下的我們都是修爲不足藏銳境後期,而且都是副門主,他們就給我們都中下了十絕毒,以此來控制我們。
據他們說,他們有着十絕毒的解藥,雖然不能徹底解毒,但是卻可以將毒性壓制,被逼無奈,只能接受對方的奴役,成爲他們的傀儡。”
朱天的聲音中很是悲哀,聚義門是他和門主的一番心血,現在卻淪落至此,朱天實在是感到悲哀至極。
葉不凡聞言,頓時明白過來,知道這些‘陰陽魚’勢力的人,抓了他們至親之人,然後再給他們下毒,卻按時分發解藥壓制十絕毒,這樣,這五個勢力就完全掌控在他們的手中,等到時機成熟,這五個勢力,裡面就成了他們的潛勢力,卻也將真武聖地牢牢抓在他們的手中了。
“對了,你們之前尋找的那個人,是誰,偷了什麼東西?”
葉不凡立刻想起之前被打擾的原因,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不明白是什麼東西至於如此勞師動衆。
說到之前搜尋的那個小子,朱天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隱隱間還有着一抹凝重,微微沉吟,隨即緩緩的說道:“那小子是我的一個手下,我讓他潛入禁元湖中,爲的就是尋找那些消失的人的蛛絲馬跡,希望能夠想辦法救回他們,但卻被人發現了,我也只能帶着人來搜尋。
只不過,他早就得到我的授意,我的心腹已經將他扮作聚義門門人,正在與衆人一齊搜尋呢,待會就回過來,至於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
突然,一陣輕輕的叩門聲響起,聲音一重一輕,一重一輕,整整敲了十下,而朱天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對着葉不凡低聲說道:“來了。”
葉不凡心中一喜,當即很是好奇的看向石門,看看到底是誰進入了敵方腹地,還偷到了一樣東西。
吱呀一聲,石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嗖的一下,一道精瘦的身影瞬間進入石屋之中,手掌一推,頓時石門關閉,此人剛要說話,驀然看到了葉不凡,臉上的表情驀然一變,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眼中隱隱閃爍着謹慎之色,警惕的盯着葉不凡。
朱天輕輕一咳,道:“小猴,沒事,自己人,他能幫我們。”
朱天僅僅一句話,這個被稱作小猴的精瘦男子,頓時放下了臉上的警惕,只不過,眼中依然閃爍着謹慎的目光,時不時的打量着葉不凡。
“小猴,怎麼樣,你找到了嗎?”
朱天看着小猴,臉上隱隱露出一抹期待之色,一雙眼睛中,甚至帶着一絲隱晦的哀求,只不過此刻小猴與葉不凡的心情都不是很平靜,所以也沒有發現。
小猴點點頭,道:“沒錯,我找到了,他們果然都是被關在禁元湖,只不過,禁元湖裡有一個異空間,想要打開必須需要鑰匙,而我把它們的鑰匙偷來了。”
說着,小猴右手輕輕一抖,頓時發出一個小小的四方體玉牌,上面刻畫着一道道詭異的紋路,隱隱間散發着柔和的光澤,顯然,此玉不是凡品。
朱天與葉不凡的目光,頓時被這個玉牌所吸引,不由得面面相覷,雖然知道很神秘,不過上面的紋路,葉不凡與朱天是一個也沒看懂。
看着小猴手中的玉牌,朱天頓時滿臉大喜,強壓着激動的聲音,對小猴說道:“好,小猴,這次你立了大功了,若是能夠救出他們來,你居功首位。”
小猴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道:“多謝副門主。”
朱天看向葉不凡,道:“我們要不要立即出發?”
葉不凡微微搖頭,眼中精芒一閃,冷靜的說道:“朱天,先別慌,不要亂了陣腳,雖然玉牌我們拿到了,但是,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鑰匙也很難說,當然,我不是不相信小猴兄,只是怕敵人有意讓我們拿到,到時候,我們被包了餃子,如何救人?”
朱天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消失,一頭冷汗唰唰的冒了出來,臉上滿是後怕之色,是啊,幸好沒有衝動,否則被人一鍋端了,那可就慘了。
“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