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兩個月,小麗跟憨女全都感到了不適,兩個女人的那個地方開始紅腫,而且瘙癢,抓破以後就流出了黃黃的水兒來,惡臭難聞。甚至出現了糜爛。
曉康知道,女人患有性病了,那個地方已經被男人捅的亂糟糟的。
小姐一旦那個地方患病,就不能再接客了,因爲要防止客人被傳染。
其實小麗跟憨女的病就是在光棍村的時候染上的。
那裡的男人都很髒,半年都不洗一次澡,而且衛生條件極差,曉康又沒有那麼多的安全套。小麗跟憨女整天被污穢的男人搞,怎麼會不得病呢。
但是曉康不敢放小麗和憨女走,因爲一旦這兩個女人離開,會第一時間去報案,到時候自己就完了。
曉康也捨不得殺死她們,他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逼良爲娼最多判幾年,一旦殺人,那就是死罪,他是老油子,懂得利害關係。
最後,曉康就把小麗跟憨女關在了夜總會的地下室,每天送飯,餓不死爲止。
女人受到了非人的待遇,生不如死,她們只是盼着早點死,好立刻解脫。
這時候的小麗跟憨女都是滿面的污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病痛的折磨讓她們覺得這個世界好比人間地獄。
事情也活該暴露,這時候,一個新的人物出現了,這個人就是劉二賴。
一年前,憨女跟着金鍊子連夜私奔,丟下了劉二賴和兩個孩子。
劉二賴不堪忍受失去妻子的痛苦,毅然決然離開了磨盤山,去尋找憨女的下落。
劉二賴到過很多地方,一直是討飯生活。餓了就討幾口飯吃,渴了就跟人討口水喝。
爲了把憨女找回來,劉二賴盡力了人間苦難卻志向不改。。
他走啊走,一邊討飯一邊跟人打聽,漸漸的就進了Z市。
他沒有地方住,白天出門找憨女,夜裡就找個橋洞子貓一宿。隨着生活苦難的加劇,劉二賴的腦子竟然越來越好使,幾乎完全可以從瘋癲病裡掙脫出來。
他的瘋癲病奇蹟般地好了。
劉二賴還是討飯,從Z市大街的這頭找到那頭,又從那頭找到這頭。他畫了憨女的一副頭像,見人就問,大家都搖搖頭,說沒見過這個女人。
一年的時間劉二賴的頭髮很長,鬍子拉碴,聲音變得粗狂,頭上也出現了斑駁的白髮,一臉的皺紋。但是眼睛卻閃着精光,顯得老成,穩重,精明。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漂泊下去了,要嘛返回磨盤山,要嘛找個工作安身。
說不定憨女已經返回了磨盤山,在家等着他呢。
於是二賴子就討着飯準備回家,這天,他就貓在距離曉康那家夜總會不遠的一座橋洞裡。
那個立交橋很高,跟曉康的夜總會緊挨着,如果動作靈巧的話,一個箭步就能從橋上跳上夜總會的樓頂。
半夜,冷風呼呼的刮,已經進入了冬天,2011年的第一場大雪開始降落。
二賴子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冷風一個勁的灌進
橋洞,直往他脖子裡鑽。他睡不着了,裹緊了衣服。
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女人的慘叫聲:“啊……疼啊----”
聲音隱隱約約,若即若離,好像就是從夜總會的下面傳來的。
劉二賴的耳朵尖,一耳朵就聽出是憨女的嚎叫聲,他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
劉二賴的身體就跟充足了電的電瓶車一樣,從橋洞裡噌得衝了出來。直奔夜總會。
來到門前的時候,夜總會裡燈火輝煌,裡面呼呼啦啦都是人。
劉二賴橫着脖子就要往裡闖,被門口的小弟攔住了。
小弟上下打量了二賴子幾眼,渾身髒兮兮的,頭髮老長,像個野人,鬍子拉碴,那股酸臭味兒差點把人嗆趴下。
小弟一瞪眼就把他推開了,怒道:“幹什麼?滾開!”
劉二賴不甘示弱,說:“我找俺老婆。”
“你老婆是誰?”
“是憨女。”
兩個小弟對看了一眼,第一個問:“咱們夜總會有這麼一位小姐嗎?”
另一個說:“好像沒有。”
夜總會的小姐用的都是藝名,什麼小路啊,子怡啊,惠妹啊什麼的,真實的名字很少有人用,因爲害怕遇到熟人。
逛夜總會遇到熟人,無疑是最尷尬的事情。
劉二賴不服氣,非要往裡闖不可,兩個小弟一下子把他推出去老遠:“滾滾滾,叫花子也想嫖妓?再把我們的客人嚇跑了,再不滾就打斷你的腿。”
劉二賴招架不住,撲倒在地上。
他爬起來拍拍屁股沒做聲,暗罵一聲,真是狗眼看人低,信不信老子用錢砸死你。
在磨盤山,劉二賴是第二個富戶,除了何金貴就是劉二賴最有錢了,劉二賴不是百萬富翁,應該是千萬富翁,只可惜他沒有逛夜總會的習慣。
劉二賴憤憤不平,既然不讓老子進去,那老子就翻牆頭進去。
劉二賴還是蠻聰明的,繞道大富豪夜總會的後面,找到一段不高的圍牆,翻身就跳了進去。
他跳進去的地方是夜總會的後院。
Z市說白了就是一般的縣城,不是很繁華的那種,夜總會也就是路邊的一座小樓,後面就是野地。
當初在修建的時候,下面有個地下室,憨女跟小麗就被關在地下室裡。
後院一般沒人來,人非常的稀少。
劉二賴跟狗一樣,把耳朵豎立起來,聽着後院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果然傳來一聲:“啊……疼啊。”
那聲音正是從不遠處的樓道口傳來的。劉二賴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首先發現的是一閃小鐵門,小鐵門上有個窗戶,那聲音就是從窗口傳出來的。
二賴子使勁晃了晃門鎖,一聲大吼:“憨女,憨女你在嗎?是你嗎?”
裡面果然傳來一句:“救命啊,你是誰?”
那聲音越發的像憨女,劉二賴興奮地不知道怎麼辦:“憨女,憨女,是你嗎,是你嗎?我是二賴子,二賴
子啊。“
“哇----”裡面的女人就哭了:“二賴子哥,是我,是我啊,救命啊--”
二賴子一下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在夜總會的後院裡尋找,找過來,找過去,終於發現了一把斧頭。
他抓起斧頭,咣咣兩下,就把鐵鎖砸開了,一個飛撲跳了進去,進去一看,眼前的情景驚得他目瞪口呆。
小鐵門裡還有一個鐵柵欄門,那個鐵柵欄門都是鋼筋做的,非常的粗壯,憨女跟小麗就在裡面。
一年多沒見,憨女完全變了樣子,從前水漉漉的臉盤不見了,臉上乾癟癟的,就像一個脫了水分的蘋果。
女人頭上的頭髮花白,臉蛋精瘦,還有幾道皺紋,眼睛非常的大,身材也瘦小枯乾。曾經豐潤的女人就像被人一腳踩扁的西紅柿。
憨女已經不行了,站都站不起來,躺在乾草堆裡,就像個要飯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身上淨是污垢,已經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了。
但是二賴子還是一眼認出了憨女,嚎叫一聲撲了過去,憨女也撲向了他:“二賴哥,真的是你啊,這輩子,俺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二賴子淚水就像黃河決堤一樣流出來:“憨女,你怎麼搞成了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憨女抽泣一聲:“一言難盡啊。”
憨女恨不得立刻扎進男人的懷裡好好大哭一場,可是扇鐵門卻隔斷了兩個世界,兩個人只能手拉着手,無論二賴子怎麼用力,也無法把憨女從牢籠里拉出來。
二賴子哭了,憨女也哭了,兩個人隔着鐵欄抱作一團。
憨女形容枯槁,小麗也是形容枯槁,巨大的病痛折磨着她們,讓他們生不如死。
“二賴哥,救我,快救我,我一天也受不了了,俺改了,再也不對你變心了,俺知道錯了……”
憨女是真的知道錯了,自從她跟了金鍊子以後,就從天堂掉進了地獄,一年多的時間都在在煎熬中度過。
他非常想念男人劉二賴,哪怕男人再瘋,再傻,但是對她的那顆心永遠沒變過。一直在保護着憨女的安全。
當褲子失去皮帶,才懂得什麼叫做依賴,只有失去,纔會懂得更加珍惜,憨女對二賴子徹底的折服,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二賴子對她那麼好的男人了。
小麗也哭哭啼啼:“二賴子哥,快,快救我們出去啊,我們受不了了,快,給石生打電話,給小海打電話。”
二賴子問:“小海是誰?”
小麗說:“俺男人,手機是139xxxxxxx,。快呀,二賴哥,求求你。”
二賴子知道,他不能太沖動,曉康現在兵強馬壯,揍他一個人,那是褲襠抓雞雞,手到擒來的事兒,必須先逃出去,搬救兵,救兵趕到才能把小麗和憨女救出去。
二賴子喔喔兩聲,一溜煙的跑了出去,爬出了圍牆,打電話去了。
其實小麗跟憨女被關進地下室以後,曉康就不怎麼看她們一眼了,完全把這兩個女人拋在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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