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帶我去哪？”宮子華拉開車簾看着外面，有些不自在。
“過生日。”
“哦。”
“今晚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宮子華的手一鬆，車簾落回去，他靠在車背上，沒有說話。
“以後，沒有小修斯了，你其實什麼都知道，不是麼？”小修斯輕聲地說，聲音很平靜。
“知道什麼？”宮子華嗓子微堵，又開始裝傻。
“今晚我會告訴你一些事，這麼多年來，發生的所有事……你可以選擇相信；當然，也可以拒絕相信。”
宮子華煩悶起來，這車裡的空氣真他~媽~的悶啊。
小修斯沒有等到回覆，大概是失望了，閉上眼睛。
接下來的都是冗長的沉默，宮子華實在被逼的難受，轉過臉問：“老子信和不信有區別麼？”
小修斯沒有回答他。
宮子華有些慌亂起來，楊高音調：“喂，老子問你，說話！”
操控的人不在，小修斯就沒了靈魂。
宮子華拽了拽小修斯的手，手擡起來，又軟軟地耷回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宮子華的眼睛酸澀，以爲這輛車要開到世紀末的盡頭時，小修斯突然又動了起來。
宮子華聽到他微小的動靜，立即轉過臉盯着他。
小修斯的手按在耳朵上，過了一會兒說：“區別就是，在一起，或者永遠分開。”
“……”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你也想做出抉擇吧。”
宮子華挑起眉頭：“永遠分開，說得容易，你能做到不再來糾纏？”
小修斯轉過臉認真地看着他：“這麼多年了，只要是關於你的事，我什麼沒有做到？”
宮子華心臟抽痛，冷笑說：“說得你好像又多偉大。”
小修斯微笑：“我的確一直想成爲一個偉大的人，至少，是能爲你遮風擋雨的。”
宮子華轉開臉，聲音有些變調：“那你做到了？”
“我盡力在做。”
宮子華用手按着自己的眉心，拼命讓自己冷靜。東宮子徹這些花言巧語，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爲什麼每次都會被左右決定？這麼多年的傷害，就是東宮子徹幾句話就能撫平的？
“阿澈，你不想抱抱我麼？”小修斯微笑地問。
宮子華的身體只剩僵凝。
“就快要沒時間了，我怕你以後會後悔，我在的時候，你沒有來得及對我好一點。”
“做夢！誰會後悔？”
“以後不要太想我——哪怕只是因爲習慣。”小修斯輕輕嘆了口氣，原本想要每天跟宮子華相處，把自己養成他的習慣。結果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宮子華僵硬地擡起手，將小修斯的身體抱過來一些，靠在懷邊。
小修斯卻爬上他的腿，坐在他懷裡，一隻手扯住他的領子，笑着擡頭看他：“你小時候也是這麼黏我的。”
宮子華嘴脣動了動：“別跟我提小時候！”
小修斯把小小的臉蛋貼在他的胸口，一隻手按住耳朵擰了擰：【對不起！】
宮子華早晨的聲音被清晰回放出來。
“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