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專注地彈着琴,突然將落在鍵盤上的右手擡起。
“停!”冷子墨沉聲開口,“倒回去十秒,放大到她的右手,慢放!”
影像資料倒回去十秒,然後,一倍一倍放大洛小茜的右手,接着,一格一格地慢放。
“再放!”
“再放!”
……
冷子墨的目光緊緊盯在屏幕上,看着她的手落下,又異樣地擡起。
三遍之後,他轉身,大步衝出總控室。
“還放嗎?”工作人員轉過臉,身後已經不見他的蹤影。
艾琳看冷子墨衝出來,忙着隨在他身後,“冷總?”
“吩咐所有學員和工作人員全部留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離開!”冷子墨冷冷地甩過一句命令,急步衝上舞臺。
穿過舞臺,來到側邊的小舞臺,在鋼琴前停下,他的目光緩緩地掠過那些沾着血跡的琴鍵,伸出右手,小心地按下兩隻琴鍵。
琴鍵按下去,藏在裡面的刀片,立刻就現出端倪。
“拿一張紙給我!”他大聲命令。
不遠處,正在收拾舞臺的工作人員立刻就送過一張紙巾來,伸過手指,冷子墨小心地隔着紙巾捏出那隻刀片,燈光下,那張薄薄的刀片上還留着洛小茜的鮮血。
旁邊正在收拾現場的工作人員聽到他的聲音,好奇地轉過目光,冷子墨就捏着那隻刀片走到舞臺上。
“讓所有人到舞臺下!”
他的聲音,冷得可怕。
工作人員忙着跑開去,很快,各種工作人員和選手甚至包括後臺的雜工都被帶到舞臺下來。
大家看着站在舞臺上,臉冷得已經結霜的冷子墨,大氣也不敢出。
今晚的比賽出了這麼多的變故,這位此刻明顯是要發飆。
“誰幹的?”
冷子墨舉起右手,在他的手指間,隔着紙巾捏着一隻刀片。
燈光下,刀片染着血,泛着冰冷的寒光。
臺下,頓時一片竅竅地私語聲。
“就是這刀片割傷的洛小茜嗎?”
“估計是,不知道誰幹的,這也太狠了!”
……
“是她!”許夏大步走上前來,指住正在悄悄向後縮的沈心怡,“一定是她乾的!”
“你胡說什麼,沒有證據,你不要含血噴人!”沈心怡雖然努力地保持着鎮靜,卻到底是未免心虛,說到底,她也不過還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孩,又能有多少心機。
“閉嘴!”冷子墨低吼。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許夏和沈心怡也不例外。
冷子墨緩步走下臺階,行到沈心怡面前,“是你嗎?”
沈心怡抿着嘴脣,她的心顫抖得很厲害,面前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強大的氣勢,那氣勢幾乎要讓她不寒而慄。
她不難想象,如果她承認了,後果一定非常嚴重。
“不是!”
她極堅難地吐出兩個字,她的聲音因爲緊張而顯得格外地乾澀。
冷子墨注視她的臉足有五秒鐘,然後他垂下握着刀片的右手。
“全體解散,任何人不許停留,明天早上十點之前,到公司參加複賽的新聞發佈會!”
許夏不甘心地還要開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