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記憶飛快地在腦海中閃過。
不知過了多久，時念輕輕揉了揉太陽穴。
“小念，你沒事吧？”陸行止一臉緊張地在旁邊守着。
那光球入體之後，他莫名其妙就到了化神期，而且光球還在源源不斷替他提供靈力。
但陸行止現在沒心思關心這些，他看着時念方纔一副發呆的樣子，又不敢隨意打擾她，只能自己在旁邊暗自着急。
時念笑了笑，說道：“二師兄，我沒事。”
陸行止仔細看了看，見她確實神色平靜，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後忍不住問道：“小念，那光球到底是什麼東西？他自稱是什麼系統，還說要助我登上巔峰云云。”
時念輕聲說道：“二師兄，你還記得那殷宇嗎？”
陸行止愣了一下。
他連沐江月都已經很久不曾想起了。
更不用說殷宇了。
“這個所謂的系統，原本是那殷宇的金手指。”時念說道：“原本，他應該靠着這個，攻略無數的天之嬌女，然後盜取她們的天賦，一步步走到巔峰。當然，最後他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爲他不過就是那系統養的一隻牲畜，等他長大了，可以吃了，就會被系統屠宰，用來壯大系統的能量。”
時念說的這一些，陸行止其實有很多詞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什麼金手指，什麼攻略，這些詞都太過新鮮。
可莫名的，陸行止自然而然有一絲明悟。
他沉默了一會，說道：“所以……沐江月一開始，也只是被他攻略了。”
時念說道：“這個系統能夠操控人的思想，好感度越高，就越難掙脫系統的桎梏。但最初的好感度，卻是被攻略人自己產生的。”
60以下的好感度，其實都還沒有什麼約束力。
這也是系統要好感度到60，才能給予殷宇好處的原因。
好感度到了60，那早就超出了動心的範疇，完全可以稱之爲愛戀了。
沐江月在明明有未婚夫的情況下，放任自己對殷宇的好感度升到那麼高，也只能說，她是活該。
陸行止沉默了一會，突然笑着搖了搖頭，他揉了揉時念的頭髮：“這些都已經不重要。我只是有些好奇，這系統，究竟是從何而來。”
時念回想着那些記憶，大概總結了一下：“這個系統來歷不明，我只在最初的記憶中，看到一隻巨大的手，將好多系統，丟入到三千世界。這些系統會通過種種手段寄生在宿主體內，在他們的幫助下，宿主往往能夠達到極高的成就。就殷宇體內這系統，這許多年裡，他甚至培養出了好幾個仙帝。只可惜，仙帝還遠遠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每次到達仙帝境界後，他就會吞噬掉宿主，然後，吞噬的能量會憑空消失。系統則是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如此循環往復。”
時念的眸中隱隱閃過一絲憂慮。
她在想，那隻把系統丟到人間的手，到底是誰的手！
還有。
系統吞噬掉的巨大能量，最後都憑空消失了。
這些能量，到底去了何方？
時念猜測。
這些能量，或許就是被那幕後之人吸收了。
試想一下。
單單這一個系統，就培育出了好幾個仙帝，還有許多其他級別的強者。
這些強者的能量，如果都落入了幕後之人手中。
再加上其他散落三千世界的系統多半也是同等操作。
那那個幕後之人，他吸收了那麼多能量，他到底強大到什麼地步了！
但不管怎麼說。
那人應該還未曾獲得神的力量。
否則，發現自己是“九天神女”的轉世，那系統不會這麼激動，甚至妄想獲取神體，一步登天。
如果真有那幕後之人，多半也是仙尊巔峰，離神界怕也只是一步之遙！
“這系統，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陸行止不由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好東西現在不是我們該管的，我們還只是人間境的小弱雞呢。”時念笑嘻嘻地說道：“反正他現在留下的這些能量，二師兄你正好利用起來。支撐到你飛昇仙界，應該不是問題。”
陸行止也點了點頭。
的確，這光球源源不斷地在對外散發能量。
等於省卻了他許多打坐修煉的時間。
只要境界跟上，他的靈氣就能立刻跟上。
“二師兄，你的靈根，是不是已經徹底融合了？”時念突然有些好奇地問道。
其實系統裡，陸行止的面板上，靈根已經顯示了徹底融合，但時念還沒有親眼見過，不由有些好奇。
陸行止應了下來：“小師叔當日推了我最後一把，靈根已然徹底融合。而且，小師叔還給了我專門修煉靈根的法門，我這才知道原來靈根也是有等級的。我這毀滅靈根，現在堪堪是一級，還得繼續修煉才行。”
陸行止屏氣凝神，他的頭頂頓時浮現出一根漆黑的樹根狀物事。
這就是具現化的毀滅靈根。
時念稍稍感應了一下，就發現這靈根裡，蘊含着極爲恐怖的毀滅能量。
而這，還只是一級的狀態。
如果修煉到二級，修煉到五級，修煉到十級了？
時念不敢想。
“二師兄你也太強了。”時念一臉崇拜。
陸行止溫和地笑了笑：“離你和大師姐，還差上一些。”
不過，他也會好好努力的。
總有一天，他也得承擔起保護大家的使命。
“宿主。陸行止馬上要覺醒書中記憶了。”小統突然說了一句。
就在系統徹底想消亡後，殷宇的氣運瘋狂降低，現在，已經被清零。
在這本男頻爽文裡，作爲男主的殷宇，纔是唯一的核心。
他的氣運清零了，陸行止的氣運卻在瘋狂增加。
“那我們走吧。”時念說道。
這些記憶，還是讓二師兄自己好好消化吧。
她想，二師兄的話，應該不會希望自己看到他破防的樣子。
和陸行止告了別，時念拎着禿子就消失了。
“這孩子……”陸行止正微笑着。
突然，他的臉色微微一變。
伴隨着氣運而來的，還有那前世的可怕記憶。
陸行止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他看到自己被沐江月騙的團團轉，看到沐江月出賣了凌天峰，導致師尊被算計，被圍攻，生生死在了外面。
看到殷宇一路突飛猛進，拿着他當跳板一步步鑄就威名。
看着他自己崩潰入魔，被殺不說，還害得同門，也背上了污名。
這一切，都太過真實，彷彿事情本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