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要去的。”
就在慕成問起她是否要跟隨慕長風一同前往藥殿之時,蒔蘿猛地一拍桌子,當即十分乾脆的答道。
慕成早就料到蒔蘿會爽快的答應下來,當下見此也並不覺得驚訝。
“對了,你可是問過侍煋了?他怎麼說?”
站定身形,蒔蘿話落當下想起侍煋來,這才向着慕成問道。
誰知道就在蒔蘿問出的一瞬,慕成的一張臉色卻是微微一沉,隨即他靠近到蒔蘿跟前輕聲道:“侍煋那邊我還沒提起,你也知道侍煋他爹孃的事情,他十歲之前乃是在藥殿之中長大的,若是讓他再一次回去的話,我不敢保證他會不會……”
蒔蘿聽言皺眉,“若不是你提起我倒是忘記了,只是你跟我皆是要去的話,難道要獨留侍煋一個人在皇城麼?”
“依我看讓侍煋留在皇城也沒什麼不好。”慕成擡眼,緊接着又道:“殿下此時離開皇城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若是有侍煋留在皇城,多少也能夠讓我們安心些。”
“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沒錯,不過,若是侍煋不去的話……”
“你可別說若是侍煋不去的話連你也不去了?”猛的一拍桌面,慕成當下就要暴走。
藥殿那種地方他不用想就知道那的詭異,先不說那些個由着藥殿裡出來的弟子一個個的皆是個什麼模樣,單說是讓他與那些個丹師待在一起他就覺得渾身發涼。
慕成不是不喜與丹師接近,只是對於藥殿裡出來的那些個丹師,他下意識的便會生出幾分牴觸之感來。
原因無二,乃是因爲之前他曾經被藥殿走出的一名丹師捉弄過,雖然不至於傷他多重,卻是仍舊在心裡留下了些許的陰影,這也正是他想要拉着蒔蘿一同前往藥殿的原因之一。
蒔蘿見此驀地挑眉朝着慕成看去,隨即抽了抽嘴角。
“沒想到你一把年紀的人了,竟然還是這麼怕事,這不知道你那大半輩子是怎麼過來的!”
冷哼一聲,蒔蘿雖然捨不得讓侍煋獨自留在皇城,卻是慕成這邊又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更何況這一次殿下親自前往,她作爲殿下身邊的近侍自然是要跟隨身側保護殿下週全的。
猛地咬了咬牙,蒔蘿無奈的點了點頭,才道:“要我跟你一同陪殿下前往藥殿也不是不行,但是這一路上的事情你皆是要聽調遣,否則的話本姑娘絕對不去。”
最是不喜慕成一副仗着自己年長一些便對她跟侍煋呼來喝去的樣子,蒔蘿當下也算是藉機讓慕成吃些苦頭。
雖然才道蒔蘿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捉弄自己,卻是相比於獨自面對那些個藥殿弟子,慕成頓時覺得還是跟在蒔蘿身邊要更好一些。
想到這裡,慕成頓時想也不想的點頭答應。
不就是聽從面前這丫頭的差遣麼,他就不相信這丫頭還能夠把他往死裡折騰不成!
看着慕成點頭,蒔蘿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來。
……
天色驟暗,氣息一凝。
密林之中,傾漓看着突然暗下來的天色,當即臉色一沉。
方纔明明還是晴好的天氣,竟是在一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傾漓看着驟然變化的天色,不由得捏緊了手掌。
“事出蹊蹺必有妖異。”
傾漓話落當即看向四周,只見的那些方纔還生的翠綠的樹木竟是在一瞬間改變了顏色。
由綠變黑,那感覺就好在一瞬間被死氣浸染了一般。
傾漓看着那些變黑的樹木,當下卻是不動。
空間里長空驀地擡起頭來,卻是在看到那些變黑的樹木之時,一張臉上驀地閃過一抹皈依申請。
見着那些變了顏色的樹木一直沒有動作,傾漓當即試探性的向前邁出一步。
然而就在傾漓腳步落地的同時,那本是絲毫不動的黑色樹木竟是在同一時間如同狂暴的靈獸一般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
“小心了。”
長空透過,空間向外看去,此時見着那些黑色的樹木動作,當下提醒傾漓當心一些。
雖然不用長空提醒傾漓也會小心行事,不過此時聽到長空的生意傳來,傾漓倒是驀地鬆了口氣。
長空既然還能夠發出聲音來,那麼便是說明他的情況還沒有特別的糟糕。
傾漓見此輕輕地在空間手鐲上按了按。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不過是一些有些靈氣的草木罷了,若是連這些東西都解決不了,她風傾漓還能做成什麼大事。
猛地挑眉,傾漓話落看着那四下裡開始動作起來的黑色樹木,當即一個竄身躍起,直接朝着半空上跳了起來。
伴隨着傾漓的躍起,那些個古樹枝條頓時化作一個個藤蔓一般,伸展、蔓延,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是已然伸出老長。
傾漓置身於半空之上,看着那些朝着自己襲來的枝條,面上這纔有了些變化。
並不是懼怕那些突然躥起來的樹枝藤蔓,傾漓此時驚訝的乃是那下方的林子之中,竟是能夠在一瞬間如此快速的發動攻擊,而且目標如此明確,及就好奇其中萬物皆是有一個人控制一般。
掌中戰氣凝結而出,傾漓看着下方不斷涌出的黑色藤蔓,頓時臉色一沉。
戰氣揮出,眼看着就要朝着那下方的林子裡揮出去,卻是就在傾漓將要動手的瞬間,那由着她身後的方向,陡然間竟是閃過一抹紫衣人影。
來人速度比風還快,動作卻是輕緩的如同羽毛由着手上掃過一般。
傾漓還未回過神來便是見得一道人影立在自己跟前,此時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另一隻手則是快速的朝着下方一揮。
“這裡的花草皆是我養的,若是這麼就被你毀了的話,那可就是可惜了。”
說話的乃是蕭,也不知他是如何發現傾漓蹤跡的,竟是搶先在傾漓出手之前出現在這裡,與此同時也將傾漓將要揮出的戰氣給生生的攔了下來。
傾漓朝着蕭看過一眼,眼中頓時閃過一抹陰冷。
冷笑一聲,傾漓看向蕭的當下,不由得開口問道:“你養的?我怎麼在這些東西身上絲毫捕捉不到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