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浮淵沒有直說,不過傾漓卻是已經能夠猜到。
若是失了魂體的話,那麼封天很有可能就此再也醒不過來,甚至於還有可能就此死去。
傾漓不是什麼仁慈之人,不過此時看着浮淵眼中帶着的憂愁之氣竟是隱約有些動容。
“別愣着了,若是真的想要幫忙就趕緊的動手。”
擡眼間就見得傾漓出神的站在對面,浮淵當即開口提醒道。
猛地回過神來,傾漓這才皺眉問道:“我大哥他們呢?”
傾漓可沒忘記了來此的目的,剛纔不過是想要試探一下浮淵的反應,此時既然浮淵有求於她,量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風家人出手。
浮淵見此眉頭一皺,隨即指了指馬車後方的某處道:“我將他們暫時安頓在後面了的林子裡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等到你將煉丹煉成就將他們先帶回到皇宮去。”
“拂天皇宮?要回去的話你儘管帶着封天回去,我的家人自然不需要去哪裡。”
直接了當的拒絕了浮淵的提議,風家人沒理由再回到拂天皇宮去。
她會帶着他們離開,爲他們找一處安穩的地方。
不過前提是她現將莫翎的事情解決了才行。
雖然她不清楚莫翎他們要做什麼,不過她有預感,莫翎必然會再來找她。
“我先去看看大哥他們,馬上就回來。”
將浮淵的藥包與空間之物放回到馬車裡,傾漓當即轉身朝着林子裡走去。
看着傾漓走開,浮淵那按在封天腕上的手掌驀地一鬆。
挑眉看向封天輕聲道:“若是能夠逃過此劫,倒也算是你的造化。”
……
由着馬車前頭走開,傾漓當即朝着前面的林子裡走去。
樹林裡,彼時風家幾人正坐在歸置好的空地上休息,猛地竟是聽得身後方向一陣腳步聲穿來。
風清塵最爲機謹,聞聲當下便是站起身來朝着身後看去。
薄霧之中,之間的一道紅衣人影邁步走來,眨眼間已經出現在了風清塵的面前。
“清塵,是何人?”
本能的站起身來朝着身後看去,卻是就在風恆看清楚那身後出現之人的同時,臉色陡然一變。
“你……”
看着面前出現之人,風恆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風清塵站定一旁,猛地攥緊了手掌,隨即突然低下頭去冷哼一聲。
見到風清塵兩人遲遲沒有動靜,正扶着冷惜雲坐下的風平當即站起身來。
“爹,清塵,你們到底是看到誰……這……晴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平站起身來,擡眼朝着身後看去的瞬間,便是見到穿着一身紅衣的風晴羽站在那裡。
“晴羽?她回……”聽到風平提到風晴羽,冷惜雲頓時身形一顫,緊跟着就要從地上站起來。
然而還沒等到她動作,猛地便是被風平按了下去。
“這事你別管。”
風平第一次對冷惜雲用這樣的語氣說話,當下也是覺得冷惜雲對風晴羽實在是太過溺愛了些,眼下這樣的時候還不清楚風晴羽找上來想要做什麼,萬不能再如同之前一樣被這丫頭耍的團團轉。
被風平這樣一吼,冷惜雲頓時臉色一白。
她只是習慣性的擔心風晴羽這丫頭,她心裡雖然曉得風晴羽做過的事情,可是就是厭惡不起來。
畢竟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將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看待,若是突然讓自己放棄這個女兒,她是萬萬做不到的。
感覺到手掌下的身形微微一顫,風平這才曉得自己剛纔的語氣有些過了,忙的就要安慰冷惜雲幾句。
只是還沒等到風平再次開口,那對面邁步走來的風晴羽卻是突然冷笑道:“真以爲我是來這裡投奔你們的麼?別做夢了,你們幾個此時自身都難保,有什麼本事保護我。”
說着落在衣袖之中的手臂一動,眨眼間便是由着身後摸出一柄長劍來。
風晴羽眼中閃過一抹陰冷,先帶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定定的看着對面風家幾人的同時,握在手中的長劍一伸,直指向對面的風恆。
“今個我來乃是爲了與你們算一算賬。”
風晴羽一聲落下,對面的風清塵等人卻是滿臉驚異。
回過神來,風清塵當即向前一步,並且將風恆擋在自己身後,看向風晴羽道:“風晴羽你這是做什麼?你竟是想要對自己的父母親人動手麼?”
倒不是畏懼風晴羽的能力,她有多少本事風清塵心裡清楚的很,若是真的動起手來的話,他一個人就足以將風晴羽解決。
此時會跟她說話,乃是看在自己孃親的面子上,若不是冷惜雲百般的護着風晴羽的話,他們一家許是也不會到了這樣的地步。
風清塵臉上帶怒,此時見着風晴羽竟是拔劍相向,自然更加的不滿。
“算賬,你個丫頭竟然有臉要跟我們算賬?孽女!”
風清塵說完,本事在一旁扶着冷惜雲的風平竟是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此時指着面前的風晴羽儼然一副恨不得將其抓起來嚴加管教一番。
遙遙的朝着對面的風清塵德國人看了一眼,風晴羽猛地揮動寬大的衣袖,掌中握着的長劍登時一轉。
冷哼一聲,風晴羽動作間,已經朝着風平的方向衝了過去。
“說這麼多廢話有什麼用,你們只要知道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就行了。”
眼底殺意泛起,風晴羽當下揮劍而起,勢必要將風家幾人的性命留在這裡。
說到底風晴羽倒也不是當真如此憎恨風家人,只是眼下她若是想要活下去,必然就要犧牲掉風家人的性命才行。
那個人告訴她只要她殺了風家人,就可以讓她繼續活下去。
經歷過之前的事情之後,風晴羽此時也不過是靠着莫翎的幫忙才得以以魂體的狀態存在,若是莫翎不再幫她,她註定要就此煙消雲散,甚至於想要入輪迴都做不到。
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遭遇,風晴羽頓時覺得委屈,那些根本不是她該承受的。
她不要,她受了這麼多的苦,豈能就這樣死去,她還有大好的人生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