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皇宮,寢殿之中。
被關在此處的君風謠此時坐在一旁的軟榻之上,面上的神色比之剛纔更是淡然了幾分。
“君上。”臉色明顯好轉了些,璇音由着**上坐起身來,驀地就見到坐在一旁的君風謠,當下面露驚訝道。
“你醒了?”聽到璇音的聲音傳來,。君風謠睜開眼睛,這才朝着璇音的方向看了看。
“璇音無事,君山可是有感到不舒服?”擔心君風謠有事,璇音此時顧不得自己身上的重傷,擡手間就向着君風謠的手臂上撫了過去。
長出了口氣,君風謠將手掌覆在璇音的手背之上,緩緩道:“本君無事,你不需要擔心我,眼下重要的是你要先將身上的傷養好,這樣我們也更有把握出去。”
“君上已經想到對策了?”看着君風謠面上露出一抹堅定之色,璇音心上頓時多了幾分底氣,既然她家君上沒有就此低迷,她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這場變局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看向璇音的眸子之中驀地露出一抹亮色,君風謠看着璇音的起色又好轉了些,當下頓了頓又道:“本君自有打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自己快些好起來。”
“璇音絕對不會讓君上失望。”
猛地從軟榻之上站起身來,璇音俯身跪下,一雙眸子堅定地看着君風謠,她的命是君上給的,所以無論怎麼樣她都會陪在君上身邊,站在君上身後。
皇宮大殿,君凝夜**眼也未合,此時由着王座之上站起身來,向着大殿外的方向走去。
“湘黎,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天色亮的似乎比之前要早上許多?”
走到門前,君凝夜擡眼朝着那門外看去,明明離着天明還有些時間,卻是今夜的天邊竟是意外的更爲明亮許多。
跟在身後,湘黎聽言擡眼向着門外看了看,隨後向着面前的君凝夜開口道:“天生異像,許是預示着殿下之吉兆也不一定。”
聽到湘黎此言,君凝夜那面上頓時露出一抹笑意,擡手間將披在身上的外袍向上拉了拉,邁步便是向着大殿外走去。
禁地之中,傾漓看着那越發明亮起來的四下,依舊神色不動。
“喂,你倒是想想辦法啊,若是在這麼下去,那麼這裡的人恐怕都要死了。”
臉上滿是焦急,樹靈看着傾漓面無表情的站在對面,當下忍不住了,一個閃身衝到傾漓跟前,當即拉起傾漓的衣領問道。
猛地被樹靈一拉,傾漓那肩膀上好不容易纔止住的傷口,猛地又撕裂開來。
驀地又問道一股血腥味傳來,本是站在一旁,一臉無奈的火靈大爺猛地一個衝身閃到傾漓跟前,當下一把拉開那拽着傾漓的樹靈說道:“你先冷靜一些,你沒看到她在思考嘛?”
似乎是因爲與傾漓相處的時日久了,火靈大爺覺得自己似乎依然有了與傾漓心意相通一般的本事,雖然它不清楚傾漓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但憑着傾漓的一些動作,依然能夠猜出她的一些想法。
將樹靈拉開,火靈轉過身去,對山傾漓又道:“大爺剛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你肩上的傷口真的沒事麼?”
出於擔心,火靈大爺自然不能夠讓傾漓在這個時候有什麼閃失。
聽到火靈問起,傾漓那面無表情的臉上這才微微的動了動。
“這點傷害要不了我的命,不過是剛纔傷口又裂開了而已,不用擔心。”
倒吸了一口冷氣,傾漓嘴上雖然說着沒事,但是肩上的傷口撕裂所帶來的痛感卻是真實的傳來,也許是因爲之前那個幽冥國師送給她的藥物的關係,她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有些嚴重,卻是竟然在運用了戰氣護住之後已然開始有了些癒合的趨勢,只是現在又被撕裂開來,很有可能會影響到癒合的速度。
“傷口?嗯,真的有一股子血腥味。”聽到火靈說完,樹靈當下嗅了嗅鼻子,頓時聞到了一股略帶熟悉的血腥氣味。
‘“風傾漓,你受傷了?”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樹靈在確定完空氣中的那股子血腥味之後,顯然一驚,趕忙向着傾漓詢問道。
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妥,傾漓見着樹靈問起,當下點了點頭,道:“之前被那個怪物的爪子劃傷,雖然已經有了些好轉,但是傷口似乎是癒合的很慢。”
“大爺剛纔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麼,傾漓她剛纔因爲要救你出來,所以……”
“快走,離開這裡。”不等着火靈大爺把話說完,樹靈猛地而一個竄身飛到傾漓跟前,一把拉着傾漓的手臂就要向着身後的方向飛奔而去。
觸不及防,傾漓看着樹靈拉着自己,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看着它那一副樣子顯然是出了什麼大事當下也不反抗,只讓着樹靈拉着自己往着身後的方向跑了過去。
被落在後面,火靈大爺回過神來救見得傾漓與樹靈已然跑的老遠,隨後一個竄身也跟了上去。
這兩隻傢伙,在這個時候竟然拋棄大爺自己跑了,實在是沒義氣,沒義氣!
帶着傾漓一路狂奔,樹靈雖然沒有說明緣由,但是傾漓心上已然隱隱的感覺到一股不妙的氣息,只是那腳下快速一動的同時,肩膀之上的傷口卻是又嚴重了幾分。
鮮紅的血液沿着肩頭流淌下來,四下裡頓時升起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
似乎是察覺到了周圍血腥氣味的加重,樹靈那拉着傾漓的手猛地抖了一抖。
“怎麼突然停下來了?”跟在身後,火靈大爺猛地見到樹靈突然停了下來,當即一個竄身衝上前去,開口問道。
依舊緊緊地拉着傾漓的衣袖,樹靈擡了擡眼,朝着火靈的方向看了看,“來不及了,已經來不及了,這個女人的血液已經在這個地方留下印記,過不了多久她全身的血液都會流光,最後死在這裡。”
“你在胡說什麼?”一個竄身衝到樹靈面前,火靈大爺擡手就是一拳頭朝着樹靈的頭上打了過去。
“叫你胡說,傾漓她怎麼可能有事,這裡的怪物不是已經死了麼,你還不是想要保住這裡纔會這麼說的。”
一連竄的拳頭揮舞過去,火靈怒上心頭,當下也不管面前的是不是自己多年的兄弟,傾漓來這裡救了它們,它們怎麼可以就這麼看着她有事,怎麼能。
“住手吧。”見着火靈動手,傾漓猛地咬了咬牙,硬是忍住肩膀上的疼痛之感,一把將火靈拉開。
“老孃好不容易把那個怪物打死,救了你們,你們現在是打算在我的面前自相殘殺麼!”
臉色已然變得慘白,傾漓看着面前兩隻的當下那一雙暗紅色的眸子卻是越發的明亮起來。
一聲怒吼落下,傾漓周身頓時散出陣陣冷意,她現在的情況她自己最清楚,肩上的傷口也許是重傷,但是絕對還不至於會讓她丟了性命,至於那個所謂的血印,她就不相信自己沒有辦法從這裡殺出去。
被傾漓一吼,火靈大爺當下縮了縮脖子,它當然不是有意,只是剛纔實在是到了氣頭上,纔會動手。
向着樹靈看了看,火靈面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
“你也打夠了,現在也該想辦法了。”樹靈的臉上絲毫沒有看出生氣之色,說話當下,一個轉身對上身後的傾漓,又道:“你現在的氣色已經變得很糟了,再不小心一點的話,隨時可能成爲這片地方的養料。”
“養料?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你好像很熟悉似得,還有之前你又爲什麼會被那個東西吞到肚子裡?”心上的疑問生起,傾漓話落當下,竟是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
感覺着周身的氣血都好似在飛速的流失一樣,傾漓的腳下也不由得隨之一晃。
險些栽倒在地上,傾漓擡手間將銀化出,支撐在手邊,穩住身子的當下,一雙眸子直直的向着對面的樹靈看去。
寒風呼嘯,陣陣猖狂。
幽冥帝國,那幽冥皇城與外界連接的交接處外,半空之上驀地躍下一道月的身影。
半空上,一直鵬霄張狂飛過,帶出一陣烈風。
下方,那落下之人,驀地擡眼向着那城門處看了看,隨後身形一動,當下就要向着城中進發而去。
半個月的時間,由着飄渺一路趕來,目標的地點就在眼前,就在眼前。
身側的五指緊握成拳,凌無鄉看着那面前的暗紅色城門,許久不曾有過的心跳感覺,頓時涌了上來。
“只要穿過這裡就能夠到達幽冥皇城了。”身後,那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飄渺靈物,擡眼看了看那面前的城門,隨後貼到凌無鄉耳邊說道。
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凌無鄉聽言側過頭來,對上那身旁的靈物挑了挑眉,道:“你確定穿過這裡就能夠到達幽冥?”
語氣之中帶着幾分威脅的意味,凌無鄉自然不曉得如何從飄渺走到幽冥,但是好在他師尊離開之時沒有將這隻靈物帶在身邊,也正因爲這樣才讓他有機會能夠比預期的更早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