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聽言身形一晃,那抓着傾漓手臂的手掌猛地又是一緊,咔的一道聲響傳來,傾漓頓時覺得手掌上一陣劇痛傳來。
“我是誰你還不需要知道。”黑影驀地開口,聲音低沉而詭詭異,一如桀桀的鬼聲一般。
傾漓眉頭緊皺,沉着臉看向面前的黑影,她不管面前的這個黑影是什麼來歷,她現在最關心的洵惜那孩子怎麼樣。爲什麼這個黑影會變成他的樣子來引自己過來。
似乎看出傾漓的心思,那黑影頓了頓又道:“那孩子是我要保護的人,我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我這次出現無非是要告訴你一聲,離開那個孩子,你跟在他的身邊只會給他帶來危險,你是阻礙,必須要除掉的阻礙。”
黑影說道最後竟是生出一股憤恨之氣,傾漓盯着那隻被他捏在手裡的手掌,猛地眉頭皺眉。
身形一動,傾漓此時雖然沒有戰氣護着,卻是本能的功夫手段還在,此時趁着那黑影神色一變的當下頓時手腕一動,向後一收的動作做出硬是將那被捏住的手掌抽了出來。
手掌抽出,傾漓瞬間向後退去兩步,與那黑影保持着一定距離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也不管你跟洵惜是什麼關係,但是我要告訴你,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人對那個孩子下手!”
傾漓說的堅定,語氣之中滿是不可置否,洵惜這個孩子是她在這個異界裡面最初認識的人,也是第一個讓她感覺到溫暖的人,所以對待他的事情上她絕不退讓。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這些,愚蠢,可笑,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但是那條路上絕對不會有你的身影與位置。”
黑影見着傾漓從自己手中掙脫開,當下竟是也不動作,只是擡起一雙滿是寒意的眼睛看向她。
“咦,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啊。”
身後,那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傾漓與那黑影齊齊一愣,隨後傾漓一個轉身朝着身後看去,只見的某個孩子正揉着眼睛並且一臉驚恐的看着他們。
“你沒事吧?”
幾乎是同時開口,傾漓與洵惜面面相覷,竟是不由得又一起笑了出來。
洵惜見着傾漓臉上泛起笑意,當下一個撲身衝到了傾漓懷裡,“你沒事就好,剛纔我看到……哎……他去哪了?”
洵惜說着擡眼便是朝着那剛纔黑影站定的方向看出,卻是此時那不遠處的牆根底下哪裡還有什麼黑影。
傾漓聽言頭也跟着回過身去,確定那黑影確實是消失了,這才驀地鬆了口氣。
“剛纔的那個影子你認識?”
回身對上洵惜,傾漓看得出來洵惜剛纔對着那個黑影的態度很淡定,沒有半點慌張,眼底雖然顯露出了一絲的恐懼,那也應該是擔心她對上那個黑影而吃虧,這麼說來洵惜對那個黑影應該很熟悉。
被傾漓問起,洵惜只是將腦袋埋在她的身前,半天也不開口。
情況看了看他,竟是沒有再追問下去,既然這孩子不願說出來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她不逼問,不給他壓力,等到他想好了,想通了,那些不該瞞着她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會再瞞着她。
伸手拍了拍洵惜的腦袋,傾漓淡淡的笑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去休息去。”
……
月色高懸,月都城內王宮守衛四散而出,只爲了尋找一個人。
寢宮內室,甦醒過來的鳳清宜此時撐着身體依靠在**邊上坐起身來。
“主子你感覺如何,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惜雪守在一旁,見着自家主子清醒過來這才鬆了口氣。
擡眼朝着惜雪看過一眼,鳳清宜五指微微一動隨後由着衣袖裡拿出一顆暗紅色的丹藥來服了下去。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的竟然會有本事讓我的病症復發,之前當真是我小看了她。”
鳳清宜說着竟是面色逐漸開始好轉,本是蒼白的臉上漸漸生起幾分血色,不多時那面色已然恢復如常人一般。
惜雪看着自家主子氣色變好,當下也就安下心來,端過一杯茶來遞到鳳清宜面前,道:“主子你沒事就好,那個姓墨的藥師手段確實高明,方纔挽先生來看主子之後竟是說主子的病症復發乃是因爲天寒所致呢。”
“挽離裳?他來過了?”驀地聽到侍女說道挽離裳,鳳清宜當即神色一變,隨後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似乎是想要將剛纔吞下去的丹藥吐出來一般。
侍女見此忙的起身上前,扶住鳳清宜道:“主子你這是做什麼,難道身體又不舒服了麼?”
“去,他一定留了丹藥給我,快去拿給我,快去!”突然發瘋一樣的拉住惜雪,鳳清宜只覺得下腹一陣灼熱,好似被火燒一般的疼,她剛纔服下去的那顆丹藥本是用來固本培元的藥物,此時突然感到不適一定是與挽離裳所配置的藥產生了衝突。
鳳清宜咬牙,挽離裳突然來這裡看她絕對不正常,按照他的個性即便是自己生命垂危他也不見得會動一動眉毛,這一次竟然直接入宮來爲自己看病這實在是不符合他的作風。
鳳清宜思考間,難身後惜雪已然將挽離裳留下來的丹藥拿了過來。
“挽先生說這丹藥每樣只需服用一顆,其餘的等到主子你覺得不舒服的時候再服用。”
“我知道了,你先將藥放下,我還有事要你去辦。”
示意惜雪將丹藥放到一邊,鳳清宜眉眼一動,她又豈能夠讓害自己病發之人逍遙得意,墨祤,這筆賬她鳳清宜記下了。
……
夜裡寒風呼嘯,不時地打在窗上,傾漓攬着洵惜的手臂緊了緊,恍惚間去好似聞到一抹熟悉的氣息靠近,下意識的朝着身後的方向退了退,卻是那股熟悉之氣卻是越發的與她接近。
房間裡,一道人影驀地閃入,此時站定在傾漓的**邊,正俯身看着那**榻上熟睡之人。
夜風呼嘯,寒意逼人,傾漓感覺到身前的方向一股微寒之氣緩緩散出,不由得眉頭一皺。
她一向淺眠,當下自然察覺到了有人進入,只是她的身體好似在一瞬間被人點了穴道一般,變得僵直麻木,絲毫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