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就這麼簡單
“沒錯，就是這麼簡單，坑的就是這幫貨。”長孫凝手裡拿着從地上撿起的類似旱菸卷，又有點像香的東西，只是做工沒那麼精細，已經燃燒盡大半。衆人傳看，無不覺得不可思議，‘一隻煙’比槍炮都好使，這叫他們情何以堪啊！
恐怕綁匪們想破腦袋怕也想不到，闖過大風大浪，卻栽在這麼個小玩意兒上，陰溝兒裡翻船，簡直點背到家了。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過，他們有幸栽在特工之王跟她爸手裡，一點不虧。
“這玩意兒到底是啥，這麼厲害？”一聲不響就撂倒一票人，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簡直就是居家旅行，殺人滅口必備良藥。
指揮刑警把‘菸捲’裝進證物袋裡，看長孫凝的眼神越來越複雜，又畏又敬。畏的是她似殺神一樣的狠辣勁兒，敬的是她不費一兵一卒把綁匪搞定，成功解救人質。如此鎮靜，冷淡，大膽，深沉，像風一樣變幻莫測，到底她是什麼人，哪兒冒出來的？有華子昂，莫浩東這樣的‘變態’已經夠打擊人了，這年頭連女人也非得這麼彪悍嗎，太打擊人了。
“沒多厲害，小把戲而已，你看看。”長孫凝把‘菸捲’遞給華子堯，他只顧着華珊珊，是唯一沒看過的。
華子堯接過聞聞，又掰開捻了一下里面的成分，有淡淡草香，味甘不苦。“普通含有麻醉成份的草藥，只是劑量大些，像是給大型動物使用的。”
他話音剛落，有人接道：“沒錯，就是我們草原抓大型猛獸時用的，放心吧，天亮他們就能醒過來了。”本就該在現場的格斯忽然出現，手裡拿着幾個紅蘋果，“來，珊珊，餓了吧，先充充飢。”
“謝謝格斯叔叔。”華珊珊是真餓了，接過就開始大口吃。
小子挺細心的，連她都沒想到，看着又大又紅的蘋果，長孫凝也想分享一下。只是身邊外人多，沒好意思開口，“爲什麼他們都倒了，珊珊卻沒事兒？”
“珊珊當時站在上風向，沒吸着煙。”格斯解釋。
“那抓着她的綁匪呢？”華珊珊沒事，他也不該被薰倒纔對。
“他也沒吸着煙，不過捱了一針，要睡更久。”
“哦。”這纔像龍魂的風格，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殺’，而且用這種最普通的麻藥攻其不備，還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懷凝。
“是你救了珊珊？謝謝！”華子堯激動的握住格斯雙手，再多感謝的話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反正女兒的恩人，也是自己的恩人，來日必會好好報答他的。他打量格斯，見他年紀輕輕，一身民族服裝，體格雖比一般同齡人結實，但不像深藏不露的高手，不過要是用麻醉煙擒住綁匪那就說得通了。
“沒什麼，這都是小凝安排的。”正真出力的人不讓泄露身份，他只她都安在長孫凝頭上。
“謝謝你，小凝。”華子堯十分嚴肅，他要對長孫凝說感謝的地方很多，千言萬語都系在這兩個字上。
“還是應該謝謝格斯，沒有他以身犯險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長孫凝這麼說，格斯不好意思起來，撓撓頭，他只是幫忙打下手而已，一切都是他們場主做的，怎敢冒認居功？正要解釋，被長孫凝眼神一掃，會意，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倆父女咋都這麼奇怪，一個躲着不出現，一個掖着不讓說，真搞不懂，又不是壞事兒。
“格斯叔叔厲害，嬸嬸最棒。”解決掉一個蘋果，華珊珊一聲嬌呼撲到長孫凝懷裡。
“臭丫頭，終於想起我啦。”長孫凝語氣中多了寵愛，捏捏她小臉，真沒想到，這小丫頭剛剛經歷一番劫難竟跟沒事兒人似的，不得不承認，華家的基因真不是一般強。
嗯嗯~，華珊珊晃腦袋不讓長孫凝捏臉，賴着撒嬌，“哪有，人家是想填飽肚子，以最飽滿的精神見最最最親愛的嬸嬸嗎。”
“你說你隨誰？小嘴能甜死人。”長孫凝當然不可能真的吃華子堯的醋，見父女倆關係明顯好過以前她爲他們高興。
華珊珊眯眼笑笑，“隨叔叔。”
“貧嘴。”
“嘻嘻。”
不瞭解細情的人聽着有些蒙圈，半天才反過勁兒來，華子堯的女兒見長孫凝嬸嬸，那她豈不就是華子昂的……。天吶！戰神夫人耶！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瞧瞧那風華，那氣質，那身材，那臉蛋，最重要的是手段也高明，能配得上戰神的人也非此女子莫屬了。先前一度懷疑長孫凝的人，在心裡狗腿的想着。
“都別傻戳着，處理完趕緊收隊，不想睡覺了。”莫浩東提醒指揮刑警。
“那個，這位兄弟，既然人是你救的，匪是你抓的，按照程序得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指揮刑警對格斯十分客氣，救了華子堯的女兒，還跟戰神夫人關係不錯，他可不敢擺架子。
“啊？”格斯一咧嘴，看向長孫凝，早也沒說還有這出啊。“能不能不去？”
“呃……。”指揮刑警犯難了，按理說是不可以，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身邊這幾放話的話，就沒什麼不可以，“這個……。”各位爺倒是給個指示啊！
“好吧，跟你去就是了。”格斯不願看指揮刑警爲難，勉爲其難配合說道。他總有種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錢的感覺，辦完事兒還要去公安局做筆錄，活二十多年也沒進過公安局，不帶這麼坑人的。
“謝謝你配合哈，完事兒我們派車送你回來。那什麼，莫指導員，華醫生，我們這就收隊了，你們要不要一起。”他看看長孫凝，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我跟你們一塊兒回去。”華子堯說道，人多一起走安全，他可不希望再發生意外。
“嬸嬸，你也去我家吧，陪我呆幾天，都想你了。”華珊珊眨巴眨巴眼睛，瞧瞧莫浩東，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乾脆不理他。
可憐的莫浩東，白忙活了。都怪華子堯那個當爹的，也不給介紹下，人家前前後後忙活一天，還調了軍隊，怎麼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聽華珊珊的意思打定主意要跟華子堯走，長孫凝有話想說也只得再找機會，“過幾天去看你，今晚嬸嬸還有事兒。”
“可是……。”華珊珊癟癟小嘴，心不甘，情不願，大晚上還有什麼事啊？“好吧，那嬸嬸你一定得來。”
“知道了。”揉揉華珊珊腦袋，長孫凝忽然想起個問題，“對了，珊珊。綁匪是怎麼知道你身份的，你自己說的？”莫浩東，華子堯也豎起耳朵聽，他們也疑惑，後來有驚無險倒是忘了這茬。
長孫凝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華珊珊立馬氣憤不已，指着正被警員揹着往山下走，穿一身黑色休閒西服的男人，“是他說的，膽小鬼，貪生怕死。聽綁匪說要殺人，他都嚇尿褲子了，還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女老師和其他同學都比他強。”
什麼？在場的人聽華珊珊說完都火了，把小孩子推出去當擋箭牌，他還是不是男人，根本就不配爲人，罵他禽獸都侮辱禽獸。那個揹人的警員更逗，聽完立馬把他扔在地上，說啥不再管，還是指揮刑警強制命令纔不得不從。
衆人紛紛下山，華珊珊得到長孫凝再三保證會去看她之後，也跟着華子堯離開。山上就剩格斯、莫浩東、長孫凝三人，格斯是故意等衆人離開，“小凝……。”看莫浩東也沒離開的意思，心想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架，沒看他有重要的話要說嗎。
“他是我哥。”
啊……？格斯勉強扯出一抹笑，好不尷尬，她不是隻有一個弟弟，怎麼又冒出個哥來？哎呀，不管了，既然是她哥就不算外人，“場主在後山等你。”
“知道了，謝謝你呀格斯。”算他還有良心，知道等她，長孫凝臉上笑意不自沉深了幾分，好似午夜蘭花，花美午怡人。
“這兩蘋果給你，我拿着也不方便。”
“謝謝。”其實，長孫凝很想說，她已經窺視很久了，小夥兒真上道。
格斯笑笑，揮手，很快淹沒在夜色裡。
好兄妹有福同享，長孫凝十分有良心，給莫浩東一個蘋果，他們還是早上喝的那點兒粥，五臟廟早已經舉旗造反了。長孫凝不管三七二十一，擦也不擦，反正山上東西純天然無農藥殘留，不一會兒一個蘋果下肚。
看莫浩東手裡蘋果還在，“你幹嗎不吃，不餓啊？”搖頭，蘋果又塞到長孫凝手裡，意思叫她吃。“那我可不客氣了。”她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再有十個八個估計也頂不住。他自己不吃，不是她不給他吃，嗯嗯，就是這樣，自己沒吃獨食，邊吃，長孫凝自個尋思着。
“吃飽了咱們也回去。”他也餓，但他還能忍。
“走吧。”長孫凝絕對是實力戰將，莫浩東話音落下不到一分鐘，蘋果搞定。結果，一人往前邁，一人往後走，“你走錯了。”
莫浩東愣了下，看看左右環境，沒錯啊！絕對沒錯，這是下山，他要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早被踢出特種部隊了。指指長孫凝走的方向，“那是去後山的。”
“就是去後山。”誰說下山非得從前面下了，沒聽格斯說有人等麼，注意力不集中。
“去後山幹嗎？”
“找咱爸去，有肉吃。有好多好多肉吃，go，go，go！”上回走得急，都沒能好好嚐嚐久違的手藝，補上，補上，必需得補上。
“啊？哦，車。”莫浩東隱約記得早上長孫凝提過父親的事兒，不是說有機會麼再見嗎？還有，他怎麼在這兒？
“放心，丟不了。”到時候跟狄龍吱一聲，他自然負責弄回去。
夜空掛滿了星星，月亮公主的倩影卻十分模糊，在紗帳裡穿來穿去，似乎玩捉迷藏正在興頭上。後山有道清泉，清澈泉水從高處跌下，嘩啦啦一路歡歌在山腳，好像森林音樂節壓軸獨奏，悠揚婉轉，又不失森林藝術家的霸氣。
莫浩東好幾次試探長孫凝口風，都被輕飄飄一句‘見到你就清楚了’給擋回去，還很不地道滴戳穿他的‘陰謀’。上次跟長孫淑雅談話之後，長孫凝基本確定本尊生身之父尚在人世，至於爲何傳出死訊她不想追究。不關她的事，反正她認定的父親就那一個，華子昂做過調查，相信莫浩東比她都清楚她家的歷史，所以她不想多口舌，事實自會解釋他心中疑問。
其實，長孫凝也並不是不想好好誇讚父親一番，只是心思還停在那兩個又大又紅又甜又脆的蘋果上，回頭一定得問問格斯在哪棵樹上摘的，集天地靈氣，吸日月精華自然成熟的就是不一樣，贊！超級贊！
真不知道莫浩東要是知道自己沒競爭過兩蘋果，會有什麼感想？臉會不會綠？估計要是華子昂的話指定得拎着斧子去砍樹。
莫珠叢林西坡要比東坡陡許多，山石突兀，每走一步都得自己開路，十分難行，但難不到長孫凝兩人。一個是昔日的特工之王，黑夜裡的主宰，另一個是特種兵指導員，別人白天走路尚且要拄柺杖，他們憑藉星光，不能說如履平地，但絕對小菜一碟。
兩人並肩，走着，走着，長孫凝忽然拽莫浩東一把，停住。“怎麼啦？”不是着急去吃肉麼，停下幹嗎？
“糟了。”
見長孫凝一臉嚴肅，烏黑寶瞳裡少見的警惕，莫浩東也凝聚注意力，可他並沒感覺到任何危險存在，不由疑惑。
“我忘問格斯，爸爸在哪等咱們啦。”半天，長孫凝十分懊惱的拍大腿，這麼大後山哪兒找去？難道不當特工日子久了腦子也秀逗了，不對呀，剛剛對付綁匪還很靈光，一定是餓的，就是餓的。
莫浩東被弄得哭笑不得，還以爲啥事兒，“打電話。”不過，這樣迷糊的她真的很可愛。
“對哦！大哥就是大哥，真聰明。”長孫凝笑意掛上眉梢，正要打電話，冷不防‘砰’的一聲肩膀‘中彈’，低頭一看，蘋果。擡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