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吃虧的女人此刻心裡可謂是極其的不平衡
她自認自個臉皮已經算無敵厚,可也沒厚到裸聊的地步。但西陵昂不同,別看平兒個正經八百的人模人樣,一但到了牀,簡直飢渴的禽獸還禽獸
這麼一想,直性子的小妞忍不住冷哼一聲,鄙視道西陵昂,你說你平時挺衣冠楚楚的一個人,怎麼一了牀跟皇宮裡那些慾求不滿的妃子一樣,整天想着皇帝老頭臨幸
安小書的本意是想他一聽之下最好大怒,這樣她能理所當然的繼續諷刺他,然後叼的他無地自容,從此奉她爲尊。
這樣她能大度的裝作原諒他,以此說道一番。
當然,此想法純屬做夢
因爲安小書誰都瞭解面前的男人那些不爲人知的禽獸本性。
果然,聞言他只是淡淡掃了她一眼,鼻翼裡哼出冷氣兒,那要看對誰。
呵,她這是該高興還是無奈安小書滿頭黑線。
雖然他這話聽起來挺讓人咬牙切齒的,可是轉念一想,她能不能當成是首長大人的保證
至少他除了對她,不會再對第二個人發獸性。
幽幽的斜眼橫了他一眼,安小書任由他抱着自己進浴室。
面沒有太大的反應,只除了那雙滴溜溜不停轉着的眼珠子,等他放下她,她好的問道西陵昂,你說你本來已經年紀一大把了,怎麼在遇到我之前都沒有女人
年紀一大把
對於她時不時飈出的話昂爺雖然早有提防,還是忍不住斜眼橫了她一下。
27歲的男人,怎麼看也不該被冠年紀一大把這個詞。尤其是事業有成的高富帥。總感覺什麼話從她嘴裡出來,饒是再高大的他都是缺點滿身。
當然,安小書竟然問出這些話,自然是有意圖的。
也不管西陵昂答不答,她又嘆息起來,現在想想,咱一朵花的年紀被摧殘在作爲老男人的你手。真心虧
老男人
西陵昂又如被人拍了一板磚。冷硬的面容逐漸顯得陰沉。
如果不是他剛吃飽喝足心情好,鐵定立馬訓的這小妞跪地求饒正當壯年的年紀被她稱之爲老,這話放一般男人身都鮮少有人忍受得了。更別提辦完事也仍然精力充沛的獸長大人。
微眯着眸子,他終於開口盯着她,聲音不輕不重,嫌老子老
忽覺背脊一陣發涼。安小書一擡頭,果然對他黑沉的臉。原本開着玩笑的小臉一僵。嚇絲絲的趕緊補充,別介,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認真做什麼
很好笑西陵昂繼續冷颼颼着語氣。
當然
不好笑。
最後一刻。犯慫的安妞兒還是將欲出口的前兩個字硬生生掐掉。
有精神開玩笑,看來你體力已經恢復了。
被他灼熱的目光一陣掃視,安小書本能的發虛。雙手死命的遮住私密部位,那種感覺有點像被流氓調戲的無辜少女。
甚至到了後面。遮着遮着她不由自主的半蹲下去,裝作虛弱的扶着浴缸,還誇張的嘆着氣,哎,忽然覺得頭好痛啊。
頭痛西陵昂挑眉。
你不是勞累過度
是這樣嗎
安小書扶着浴缸的手差點滑了下去,咳咳,那個,可能是勞累過度引發的急性感冒
也不知西陵昂是不是真信了她所謂的感冒,難得沒有再爲難她,不但自己迅速的清理好,也順手把她一併給洗了。
本來安小書以爲這樣坦誠相見的畫面,他至少會像平時一樣揩點油的,大概是整個晚吃的太撐,他還真沒幹啥別的事。
甚至重新回到牀後,他還細心的找出一瓶藥幫她擦拭。
安小書鬱悶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看的出來他替她擦藥的時候微微的心疼,竟然這樣,辦事的時候手下留情不好了
嘟了嘟嘴,一想到兩人即將分別的事實,饒是她再想計較此刻也沒心情。
挪了挪身子,她作死的蹭到男人懷裡,語氣有些可憐巴巴,你什麼時候走
還早。男人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安小書心暗歎,這廝也忒能裝逼了,都要小別了,不能說點肉麻的
好在嘴沒表示,手的動作倒是很默契的摟緊她。
又隔了半響,他冷淡的語氣終於多了一絲異樣。
妞兒。
嗯。應了一聲,安小書擡頭望着他。
別看這小妞嘴逞能的功夫了得,實則她自己清楚,別說一個月,哪怕是一個禮拜她也不想跟他分開
雖然在部隊的時候兩人相處的時間也很短暫,但起碼她知道他一直在她旁邊,只要她想他,還是隨時可以看見。不過出國卻不同,因爲他是真正的離開,哪怕她再想見到他,兩人也隔得十萬八千里。
一想到這,她頭一次有些沮喪。
見她情緒低落,西陵昂眸光閃了閃,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捨不得
嗯重重的點頭,安小書這次沒有再矯情,似乎爲了配合自己的語氣,她連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其實在一起的這一年,兩人也不是沒有分別過,甚至她還賭過氣打算扔了他,可是不知怎麼的,這次一聽說他要離開,她莫名的覺得不安。那感覺好像他不是隻離開一個月,而是再也見不到他。
小野貓陡然變回了小白兔,西陵昂簡直哭笑不得。
不過以他的性子,安慰人這事委實不適合,只是稍微緩和了語氣。大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她的後背,聲音低沉,乖,等我回來。
嗯。此刻她除了乖乖的應着也實在想不出其他什麼話。
畢竟他是因爲工作的原因出國,她不能給他添堵。
這一個月裡沒有我在你身邊照顧,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天冷了要記得多加衣服不要故意偷看洋妞。算偷看了也別讓我知道
這本是他該說出的話。現在從她嘴裡出來西陵昂滿是無奈。起她擔心他,更多的是他擔心她
搖搖頭,爲了緩和氣氛。西陵昂難得神秘兮兮起來,有禮物給你。
嗯安小書一聽,眼不由泛起點點星光,說句實話。兩人在一起這一年,他好像還真沒送過她什麼東西。頓時好的不行,什麼禮物
回來再告訴你。
西陵昂沒有直接回答,第一次繞了個彎。
這麼神秘。安小書眉頭糾結在一起。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禮物的,尤其是自己男人送的。光是想到這,她已經期待的不行
奈何不管她如何的軟磨硬泡,西陵昂是不肯再多說。只是將她抱得緊緊的,力道大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很久以後。安小書都記得他當時嚴肅的表情,可想而知在那漫長的時間裡,她傷的他有多深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當然,西陵昂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滿心期待的回到別墅時,一切都已經變得物是人非
本是懷着給她驚喜的心,結果被驚到的那個人反而是自己。
空空如也的主臥室,除了他自己的東西,再無多餘的物件。
當然,只除了牀頭櫃那個熟悉的蘋果手機,以及手機下壓着的那張不大的字條。
分手吧。
三個字,像一把利刃,陡然插進他慢了半拍的心臟
恍惚,他像是有一種錯覺,自己再也無法呼吸。
第一次他有些手足無措。那種感覺,彷彿來自地獄的絕望
眼神陡然變得黑沉,拳頭一緊,他已經快步衝出別墅。
軍綠的悍馬急速在公路穿梭,彷彿失去理智般,瘋狂,迅速。而車的氣氛更是如寒冬臘月,凍得人遍體硬冷。
不知道闖了幾個紅燈,超速了幾次,甚至忽視了響個不停的手機,西陵昂的目光始終望着前方。
這樣的氣氛似乎連老天都感知到了,原本豔陽高照的天空像被陡然染了墨汁,變得黑沉不已。
一個多小時後,歷經艱險的悍馬終於如願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處山間的古色古香的別墅,莊嚴奢華。
不過,還沒等他靠近,車子便被兩個高壯的男人攔了下來。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或者西陵昂壓根兒不在意。
因爲他既沒有橫衝直撞的開進去,也沒有下車的意思,只是面無表情的撿起被扔到一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而另一邊,原本呆呆的坐在窗前的安小書被陡然響起的手機驚了一下,等看清面的號碼只覺得腦轟隆一聲,血氣涌的同時她連呼吸都差點停了。
而與此同時,窗外的不遠處,響起有些吵雜的聲音。
手機響了大約一分鐘安小書才接起,沒有太大的情緒,像對待一個陌生人,她輕輕喂了一聲。
西陵昂本來沒有抱太大的希望,打這個電話也是僥倖,卻沒想到電話不但通了,她甚至還接了。
熟悉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的不妥,也沒有想象的生氣或者發怒,甚至那淡淡的笑聲都讓他覺得在牀頭櫃看到的那張字條不過是自己的幻覺。
掛了電話等了不到兩分鐘,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簡單的白色t恤,發白的牛仔褲,像他第一次見到她那樣,滿眼滿心的都在笑。
心裡的大石頭落下,西陵昂想着沒準那張字條只是她的惡作劇。
不等她靠近,他已經三步並作兩步過去,不顧周圍人的眼光,拉過她緊緊摟進懷裡。
聲音裡竟然帶着些許的顫抖,妞兒,我回來了。
安小書沒有回答他,只是帶着笑意的眼睛對他眨了眨,沒有過於激動也沒有推開。
看似很融合的氣氛,怪的是,西陵昂竟然沒來由的心一顫。
穩了穩情緒,他裝作隨口問道不帶我去坐坐
雖然這樣的情況下來到她家有些唐突,不過竟然來了不去和老丈人打聲招呼也委實說不過去。
不用了。笑意漸濃,安小書竟然想也不想的拒絕了。
西陵昂心詫異,還沒來得及問什麼見她轉身往那輛悍馬車走去。
雖然聽見她的拒絕他心裡有那麼短暫的失落,不過她肯這麼容易跟他回去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心裡想着,畢竟現在是在外面,他先讓着她好了,等一會兒回去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小妞。竟然敢和他開這種玩笑,他非收拾的她服服帖帖不可
最好讓她幾天下不了牀
可是車子剛剛開出不過幾米,聽到副駕駛的小女人說道你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握着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抖,跟着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
以爲自己聽錯了,西陵昂有些不敢自信的轉頭看她。
你說什麼
安小書仍是在笑,好似自己說出的話不過再平常不過。
你不是聽見了嗎。
他是聽見了,只是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牀頭櫃那張字條的字再次浮現,西陵昂卻是壓根不信,只是深黑的眸子緊緊盯着她,似乎想從她身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在安小書以爲他會動怒的時候,他忽然嘆了口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有些無奈,乖,別使小性子,有什麼事咱回家再說。
安小書搖搖頭,帶着笑意的臉逐漸冷靜下來,顯得極其的嚴肅。
半響她輕聲道我要結婚了,不過新郎不是你。
轟隆一聲,陰沉的天空忽然一陣驚雷響起
西陵昂仍是沒聽見般,伸手拉過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裡,輕聲道好像瘦了,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
如果你想參加我的婚禮,我是無所謂,只是你知道的,慕哥哥會不高興的。她繼續說道。
下一刻,不動聲色的從西陵昂手抽回自己的手。
西陵昂愣然,像是第一次不認識她,黑沉的眸子深邃無。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靜靜看着她。
竟然話已經說清楚了,那咱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沒有太在意他反常的表情,安小書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恍惚,西陵昂好像說了什麼,只是聲音太小,她有些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