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直轉眼便已經是二月中旬了。
二月十四日,君亦封和葉淺悠的婚禮。
時間雖倉促了些,但是所有的東西確實一點也不少,反而格外的豪華,奢侈,壯觀。
府上一陣忙碌,嬤嬤,丫鬟,小廝皆是笑臉盈盈爲葉淺悠開心。
本來睡得十分舒適的葉淺悠,一大早便被尤藍和葉曲予強行從牀鋪上拉了起來。
葉淺悠還沒有睡醒,一臉的疲憊,眼睛都睜不開,搖搖晃晃就被衆人蹂躪着洗漱裝扮。
尤藍細心的幫葉淺悠梳妝打扮,葉曲予則在一旁看着,如今的葉曲予已經是大腹便便,九月的身孕讓葉曲予看起來胖了很多,不過仍然不減葉曲予自身的風采,反而多了一些女人成熟的韻味和母性聖潔的光輝。
因爲明遠炑擔心葉曲予的身子安全,便在身邊派了好幾個懂事貼心手腳能幹的丫鬟,有幾個甚至還會些武功,這樣才能保護葉曲予的安全。
葉曲予總說明遠炑過於緊張,但是奈何拗不過明遠炑的執着,也就此作罷了,反正是爲了自己的安全也沒什麼好拒絕的。
所以導致走到哪裡,身後都跟着一羣人伺候着,頗有大姐大的感覺。
尤藍拿着精緻的梳子一邊給葉淺悠梳髮,一邊囑咐着葉淺悠婚後的規矩,還有要如何如何對待夫君,要如何如何說話,行事,要懂得三從四德等等,不過這些葉淺悠都沒聽,她此時只想睡覺。
看着葉淺悠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尤藍既無奈又擔憂,自己的女兒從未離開過自己身邊,這一下子就要永遠離開家去別的地方生活,讓自己如何捨得,想到此處尤藍便有些難過,隨之眼淚便也落了下來。
事實上兩地相距,也只是一駕馬車的事情,並不是天涯海角的那般遙遠。
聽到尤藍的低泣聲音,葉淺悠睜開眼睛看着尤藍,皺眉問道“娘……你怎麼哭了?”
“沒事沒事……娘就是高興”尤藍用手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一邊哭一邊笑着,模樣很是彆扭。
“娘,既然是高興的事情你就別哭啊,你這樣……我都不放心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葉淺悠很少體會這種家人就在身邊的關心,看着尤藍那溫柔容顏,葉淺悠也突然有些難過和不捨。
“我知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是爲娘就是捨不得你”尤藍一想起,又是一陣難過。
“娘,你別哭”葉淺悠伸手幫尤藍擦拭着臉上的淚水說道“我會常回來看你們的,再說也不遠,一會兒就到了,我又不是去別的國家,你不用擔心”。
“好好好,悠兒開心就好,以後一定要常回來看看爹和娘,還有你大哥……”尤藍被葉淺悠說的頻頻點頭,瞧着葉淺悠那神情,尤藍真的爲葉淺悠開心。
尤藍不想讓葉淺悠擔心,所以也不再傷悲,畢竟是一個大喜的日子。
葉曲予在一旁看着兩人,她自己很有體會這樣的感情,當初自己出嫁之時,自家孃親也是這樣,當時自己還跟着哭了尼,所以看着現在自家小妹也出嫁了,葉曲予是真的爲其高興。
“娘,今天是小妹大喜的日子,咱們要開開心心的送她,不然小妹也不會放心的出嫁”葉曲予幫着葉淺悠繼續勸說道。
“好好……娘高興,來……悠兒,娘給你梳髮”尤藍繼續爲葉淺悠弄着所有的行頭,最後才行三梳之禮“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葉淺悠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頗有些感慨,沒想到現代還沒實現的事,在古代的十五歲便實現了。
尤藍牽着葉淺悠的手站起來,看着這個從小就柔弱的女兒如今就已長大要嫁人了,尤藍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葉淺悠頭戴金步搖鳳冠,複雜的鏤空花紋,盤延發間,高貴大氣,兩側金色流蘇垂至胸前。
柳眉如畫,杏子般的大眼睛,清澈如水,朱脣微翹,美色十足,巴掌大的鵝蛋臉,顯得葉淺悠格外的惹人憐愛,白裡透紅的肌膚,彷彿能掐出水來。
身披大紅色婚袍,層層疊疊好幾件,繁瑣隆重,裡衫交領處繡着鋪翠潘花,寬大的大紅色錦花腰帶束腰,金色腰箍裝飾,玉鉤上的白色珍珠明亮圓潤,將葉淺悠的腰更顯挺立纖細。
珠簾蔽膝垂直腳前,繡鞋藏至裙襬之中。
錦緞綢面的外衫領口,穿過腰帶直垂腳邊,後面衣襬拖地。
外套一件拖地輕紗披衣,顯得葉淺悠不僅端莊大氣,還有一絲妖豔動人,寬大的喇叭長袖,顯得又嬌柔了幾分。
整套衣服皆繡有鳳凰騰飛的圖案,展翅高飛,穿梭在衣衫之間。
看着眼前美豔動人的葉淺悠,尤藍和葉曲予皆是欣慰的一笑。
這時葉清筠從外走進來,看着葉淺悠的裝束,有些沉悶難受。
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守候了那麼久的好白菜,就要被別人光明正大的抱走了一般,那感覺別提多不爽了。
雖然心裡不捨,但是葉清筠還是真心的祝福着葉淺悠。
“小妹……”好吧,葉清筠還是做不到就這樣把葉淺悠給嫁出去了,他此時就想問可不可以反悔?
那自然是不可以的。
“哥哥……”其實葉淺悠也很不捨,這是自己的家,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最先見到的親人。
這裡有自己以前,想都沒有想到感情,這裡給予了自己一輩子最開心的時光,自己如何捨得就此離開,去另一個不熟悉的地方生活。
在那裡也許自己就不能仗着父母的疼愛調皮搗蛋了,也不能仗着哥哥姐姐寵溺胡作非爲了。
“乖……以後哥哥不在身邊,可不許調皮搗蛋了,以後在王府可要安分一點,別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葉清筠說的沉重,心裡的不捨可想而知。
“我知道了,哥哥”葉淺悠此時十分乖巧的點頭回答。
“你不用擔心,三王爺是一個很好的人,他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好,我知道了”。
其實上次葉淺悠就已經問清楚了原由,原來賜婚一事是君亦封做的,是他想太后和皇上請旨賜的婚。
雖然葉淺悠不知道君亦封爲什麼要此時做?
她不知道是因爲君亦封心儀自己?
還是覺得自己合適?
還是有別的原因?
葉淺悠什麼都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今日以後自己就是他的王妃了。
媒婆此時一扭一扭的走進來,一看葉淺悠眼前一亮不停的誇獎道“哎喲,媒婆我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絕色的新娘子,真漂亮”
葉淺悠笑着看着媒婆的媒婆痣和手絹,果然一點也不假。
“快快,蓋上蓋頭,迎親的一會就來了”媒婆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