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攝政王位

“那東西對你很重要?”

秦君璃的手尚停留在雲夜的發上,隔的極近,卻用她從未聽過的冷漠問道。

感覺口中傳來的淡淡血腥氣,雲夜一怔,鬆了咬住下脣的貝齒。

擡起頭,看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

“很重要。”

不想騙他,所以掩下心中的恐懼與害怕,一字一字的說道。

一十八年前,從逃過追殺、帶着記憶僥倖活下來開始,她就在不停的尋找。

尋找自己莫名出現在這異世的原因,尋找回到屬於自己世界的方法。

對玄鐵卷勢在必得,需要打開族女墓、找到鎮魂鏡逆轉時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真心爲了身上所揹負的責任與使命——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她必須讓姒女一族回到北溟陰山,結束長達百年的流離失所、奔波逃亡。

姒族的亂神之力太過逆天,沒有族地的保護,一旦被有心人發現利用,無疑又是一場不啻百年前的滅族之難。

一族萬人,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自己一人身上,她又怎麼忍心這最後的一支女族被屠殺殆盡、從此不存於世呢?!

“重要到你必須離開我,另投他人懷抱?”

手指微微用力,扯的雲夜頭皮微痛、卻震驚於他話語中的悲傷與哀莫。

南秦堂堂的靖陽王殿下,就算九年之前母族覆滅、被迫離京,就算根基全無、從頭來過,又何曾這般卑微低下過?!

就像心中住了一片遙遙無際的冰原,寸草不生,滿目瘡痍。

姒族。

素玉之主。

不,對自己來說,眼前這人並非是離宗的“素玉之主”,而是那個不講道理、讓人又愛又恨的靖陽王,秦君璃……

姒族與秦君璃,身爲一族之長的她、比別人多活了一世的她,竟然也會陷入這樣兩難的抉擇。

玄鐵卷固然重要,可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想放手,她同樣不想放手!

下定了決心,明白了心中所求,雲夜眼中忽然騰起一抹毅然決然。

伸出手背堪堪將脣上的血跡擦掉,惡狠狠的斥到:“離宗的素玉之主向來只有一位,殿下想讓本宗主五雷轟頂,怎麼也得看本宗主願不願意吧!!”

眼前的男人聞言眼中一亮,露出不容直視的欣喜與灼熱,像是烏雲退散,瞬間光耀大地,驅散了籠罩世界的黑暗與頹靡。

雲夜從未見過這樣的秦君璃,直直的看呆了眼。

“如此……便夠了!”

然而男人勾着嘴角一笑,撂下一句話便迅雷不及掩耳的出了手。

腕間用力,化掌爲刀,猛地將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劈昏了過去。

雲夜與羿王皆沒料到這人會突然發難,前者猝不及防已然失了意識,倒在了秦君璃的懷裡,後者“騰”的一下拍案而起,開口想要喝斥:

“秦君璃,你……”

可動了手的男人卻恍若未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喚了自家暗衛,將人交到對方手中。

待前洲帶着雲夜躍上牆頭,撤離了羿王府,秦君璃才轉過臉,勾着嘴角尋了地方坐下,輕飄飄的說出讓整個南秦爲之變色的一句話來:

“開條件吧,二哥。本王別無他求,只要你手上的……青圓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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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二十二年,正月十三。

新年的休沐還未結束,一場不知從何而起的急疫卻席捲了宮內宮外。

這急疫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讓人更爲驚奇的是,上至宮妃皇子,下至朝臣百官,染病的人數高達三百之多,這病疫卻偏偏沒有穿過內城的城門,朝下京的方向感染而去。

當然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下京住着的都是些商賈百姓,來往走動頻繁,人口更不知是上京內城的多少倍,一旦讓病疫蔓延開來,恐怕就不會這樣輕易的收場了。

然而那些敏銳的老百姓們,卻從中察覺出了“陰謀”的味道。

秦翎逆天設陣的消息不脛而走,這場“只在達官貴族”間蔓延的急疫,便被自然而然的算到那位昌裕王世子的頭上,成爲他“禍亂樑京”的鐵證。

羿王勢力滔天,籠絡了半數以上的文官筆吏,待魏家佟家反應過來想要深究時,卻發現爲時已晚。

一來兩家在這場“急疫”損失慘重,根本再無能力對抗何氏一族,二來風向已定,就算有人跳出來說這“急疫”另有隱情,也只會被淹沒在老百姓的嗤之以鼻與羿王府的暗地打壓之中。

更何況在這場席捲樑京的風暴中,何氏一族也遭了殃。

吏部尚書呂秋維、兵部侍郎董衡、中樞府鄭庭知皆重病不治,甚至連那位位極人臣的左相何大人也險些交待在了這疫症裡。

這種情勢下,難道要咬死羿王,說他爲了剷除異己掃清障礙,心狠手辣到連自己的親舅舅也搭了進去嗎?

被人相信的纔是“事實”,沒有如山的鐵證,說的再合情合理,也不過是有心人的刻意誹謗罷了……

羿王秦君逸,成爲了這場暗戰最大的贏家。

而當武英殿所有的奏章奏摺,連帶那方束之高閣、從未動用過的“攝政王印”被送抵羿王府時,整個皇宮內院、上下兩城,一片譁然。

不是“太子”之位,而是“攝政王”位——一國之君不能親政時才設的攝政王位,真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位!

雖然不明白皇帝陛下的用意,但所有人都認清了一件事——這南秦的未來,終究落在了羿王的手中!

柳東川看着秦君逸的背影,眼中沒有特別的欣喜,卻也是由衷的替他感到高興。就算輔佐這位殿下不是自己最終的目的,可那種“從龍”的成就也是實實在在、抹殺不掉的。

然而這位新晉的攝政王殿下,卻勾起嘴角,緩緩的從那方玉白的印鑑上撫過,眼中露出不可言喻的炎涼與悲傷。

叫柳東川渾身一震,心有不解,蹙着眉問道:

“殿下胸有遠志,如今已然大權在握,又何故這般?”

“大權在握……呵。”秦君逸一聲自嘲,從那羊脂白玉的印鑑上收回手,看向窗外絮白不盡的雪,神思飄忽而去,似乎就這樣消失在了滿目的素白無色裡。

“東川,如果這份在握的大權,是用我一輩子的孑然孤獨、不婚不娶換來的,又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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