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鈞遠平時有事沒事就會在二十樓住上一晚,第二天衣冠楚楚的繼續他賀大老闆運籌帷幄,日理萬機的一天。他就是這麼個十三。明明有豪宅不住,明明有好命不享。明明說一句好話就可以讓她跪倒在他的褲腳管下,他偏不,偏要惹她發火。
葉真真一步從電梯裡踏出來,這幾天他惹她惹得很不遺餘力,她火氣憋得也很傷身傷神。
賀鈞遠的怪毛病真是讓葉真真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盡,就好像現在,剛剛高冷的掛了她的電話,現在卻卷着袖子在煎薄餅。
西裝外套丟在一旁,襯衫袖子鬆鬆捲到小手臂上兩寸,翻動薄餅的動作優雅從容。他額前很細碎的,稱不上劉海的劉海因他低頭,順從的垂着。葉真真一下子就沒了脾氣。把手袋丟在他的西裝外套一塊兒,她走到吧檯拿了一瓶紅酒,坐在他對面看着他煎薄餅和牛排。
香味誘惑得葉真真五臟廟開始鬧革命。
她忍不住伸手去偷他剛做好的薄餅,塞進嘴裡飛快的咀嚼。不停點頭。
除了經商很有天賦,他的廚藝也贊到身爲女人的葉真真慚愧臉紅。
會跟他五年,除了他長得夠好看,他偶爾小露一把的廚藝大概也是主因。
煎好牛排,淋上賀氏秘製醬汁,他將薄餅和牛排端到餐廳正中不規則幾何形的餐桌上。葉真真手下空落,她端了酒杯過去。看到桌上就一份薄餅,一份牛排,不禁抗議:“我的呢?”
賀鈞遠坐下來,慢條斯理的切着牛排:“你要減肥,晚上不準吃東西。”
葉真真煩恨,他叫她過來就是讓她看他吃晚餐的?咬咬牙,仰頭要一口喝光他的好酒,她舌尖還沒沾到酒滴,酒杯被人搶了去
“賀鈞遠!”
“酒也不準喝。”
葉真真咬着下脣,氣惱的坐下來:“那你叫我來幹什麼?看着你吃?”
賀鈞遠把她喝過的紅酒悉數咽盡,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一份合約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份真人電視節目的合約,需要一對情侶前往巴厘島渡過兩天一夜的浪漫之旅。葉真真直覺生出不好。她蹙着眉看向賀鈞遠:“賀老闆打算露個面,玩個票,體驗一把幾十臺攝像機對着你拍的浪漫體驗?”
他半擡眼皮,兩手交握着看了看她:“我們不是情侶。”
她臉上一僵,馬上露出笑容:“牀伴嘛!我知道!開個玩笑,你那麼認真幹什麼?”
“想我和誰一起去?”
“白一峰。”
“賀鈞遠!”
她火氣噌噌的上涌,只喊了一聲,就抿緊了脣不說話。
賀鈞遠平靜若常的看着她:“知道我爲什麼讓你來這裡?”
她不說話。
“不要以爲你和我過了一夜就有什麼區別,你是耀輝的藝人,我是耀輝的老闆,僅此而已。”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可是,可是……
再沒有一句話說得出口。她忍着鑽心的痛問:“不能拒絕?”
“不能。”
“好,我知道了,賀老闆。”
她閉着眼轉過身去,腳步飛快,鞋跟繁響,拿了手袋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