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臨是負傷而走的。帶了一個不小的包。晚上回去不拿冰袋好好敷上一敷,明天下午的戲可能拍不了。
何冬臨臨走的時候跟葉真真抱怨。說阿k會不會故意的,就爲了買水回來的時候他疑似對葉真真不禮貌了。葉真真好心安慰了兩句,也實在不能篤定阿k就不是故意的,打發了何冬臨就去客廳見阿k。
阿k原本是送了她到家就要走的,葉真真非要讓他留下喝杯茶。賀鈞遠還未回來,阿k因賀鈞遠交代過,他不在的時候,他最好寸步不離守在葉真真身邊,也就留下來了。其實這裡的安保系統非常嚴密,比之葉真真他們之前住的的那套別墅更加周密一點。kvi最是能揣測賀鈞遠心思的人,知道賀鈞遠對那一次的事情很心有餘悸的。所以在他們回國之前就特意找了國內最好的安保公司,又聯絡國外之前那家保安系統公司,兩方合作。做的這房子的安保系統。
葉真真把屋裡的燈都開了,這纔過來坐在阿k的對面,她沒有問阿k剛剛對何冬臨是不是故意,而是問阿k:“我在車上跟何冬臨的對話,希望你能夠保密。”貞池溝弟。
阿k沉默,他身板挺得筆直。坐在葉真真對面看着她。
葉真真說:“下午的電話你應該看到了。”她接電話的時候阿k就在燈光師那邊的幕布旁。正好側對着她,葉真真看到了。阿k還是沉默不語。
葉真真又說:“這件事我沒有想要隱瞞賀鈞遠的意思,事實上我的手機裡裝了點東西,有誰打電話給我,說了什麼,他那裡都會收到。可是何冬臨那裡,我想要打聽清楚再告知賀鈞遠,阿k,你也知道他近來很忙,沒有確認的事情,我暫時不想拿那些去打攪他。”
葉真真等了一會,阿k終於開口,他說:“賀先生不會希望你單獨行動。”
“我當然不會,成立東找上了何勁永,可見他在城是有顧忌的。所以纔會一再的要求我出去見他,而不是他來找我。但他的這種有顧忌。也並非說是害怕什麼。我想,我還是應該謹慎一點,先弄明白他在城究竟站穩了腳跟沒有,或者說白一點,我們是不是該先弄明白他和城的哪些富豪權貴搭上了線。”
葉真真看着阿k:“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你要是去告訴kvi也可以,但是前提是,在未弄清楚之前,不要告訴賀鈞遠。或者可以這樣說,我希望,是我來告訴他。”
阿k看了葉真真兩秒鐘,他站起來:“我明白了。”
葉真真點頭,往外看了看:“何冬臨回去可能沒有那麼順利,如果你在路上看到他,希望你能夠幫他一點小忙。”
阿k點了一下頭,轉身往外走。葉真真在後頭看着他出去,她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燈光璀璨,路上的綠葉枝杈被頂上的路燈照出別樣氛圍來。路上有人在散步,似乎是一對夫妻,手挽着手,看樣子很是親密,葉真真拿出手機來,看了下時間,晚上的十二點零一。確切的說,是凌晨了,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賀鈞遠還沒有回來。
她翻開今天的來電顯示,找到成立東的那個電話號碼,想了很久,她在哪個號碼下方編制了一條短信,上面寫着:這個週末見,時間地點再定。
她想要去見成立東一面,有些事情調查自然能夠調查出蛛絲馬跡來,但是與那個人真實的見上一面,說上一兩句話,也許比調查來得更快捷省事。最重要的是,葉真真想,如果方沁果真回來了,如果方沁是跟成立東一起的話,依照方沁的個性,她必然是會跟着成立東一起來見她的。葉真真有點厭惡這種被逼退在角落裡的感覺,方沁,她該出現在大衆的眼睛裡了。
門鎖的聲音響動,葉真真握着手機的手回溫了一下。她剛纔抓得太緊,指節處都有點因爲血液供應不上而泛起的涼。
賀鈞遠開門進來,他身上有酒氣,葉真真還未走到他跟前就聞到了。接過他手上的公事包和臂彎裡的外套,真真抱怨:“怎麼喝這麼多酒?”
賀鈞遠摟住她抱了抱,被她嫌棄的掙脫,賀鈞遠失笑:“並沒有喝多少,倒酒的時候灑了,沾在了身上。”
葉真真看到他外套的袖子上果然有一片水漬,信了,扶着他到沙發上坐下。賀鈞遠沒有推開她,難得回來她還醒着,這兩天實在是忙得夠嗆。一是下一季度的規劃需要處理,一是年度彙總的資料必須過目,再有就是他剛回國,國內不少這個圈子裡的人輪着要與他見面,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盛情難卻,推辭不得。他已經是縮減再縮減,非不可的人才去應酬,就這麼着,還是天天到這會才能夠回來。
真真轉到房間裡去,拿了他的浴袍出來,伸手去拉剛剛纔坐下的賀鈞遠:“趕緊去洗澡,洗完澡進房裡去睡。”
葉真真回來之後還沒有換衣服,身上還是早上出去時候穿的那套衣服,賀鈞遠早上走的時候看到她擺放在衣架上的。他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嘴角帶了一點點笑:“都說倡導文明環保城市。節約用水是一大要點,走吧。”
說着就去握葉真真的腕子,真真忙的往後退,急道:“不要鬧了!你先去你先去!我到客房去洗也一樣的!”
賀鈞遠非不讓,葉真真躲不過他,被他揪住箍在懷抱裡。他身上有酒氣,還有香水的味道,實在算不上好聞,真真忙不迭推拒他:“臭死了,你自己洗,不要拽着我!”
她邊說,邊把眉頭都皺起來了。賀鈞遠低眼睇着,非常不滿,拽着她一簇頭髮,長眉纏結,低嗓質問:“你這是在嫌棄我?”
葉真真忍不住的就笑了,忙忙討饒:“不敢不敢!時間不早了,你快去吧,好早點休息。我明天還得拍戲,今天又忙了一天,也累了。”
賀鈞遠這才放開她,捏住她鼻子低聲警告:“出來再找你算賬!”
真真笑着直呼“饒命”,看着他進去了,才垂下眉來。她剛剛在他的外套上看到了一根女人頭髮,很不巧,和那張照片裡方沁的捲髮同樣,是捲曲的長髮。
葉真真不以爲自己想多了,賀鈞遠出外應酬從不讓女人近身,出席活動也嚴把距離關,而會讓他放鬆原則靠近的,一直以來,就只有方沁一個人。自上一次的事情,他對方沁必然是沒有了以前的感情,但是葉真真想,他沒有,不代表方沁不會主動。回來這麼久沒有行動,總讓人因猜忌而心神不寧,若這根頭髮真是她的,反而讓葉真真覺得踏實一點。
知道一個已有所動作的對手,比猜測一個按兵不動的敵人,顯然前者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