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果聽了凌楚寒的話,立刻讓工作人員都離開了,片場一片狼藉也無人打理了。當所有人都離開後,葉梓注意到那個被導演罵的武打羣衆演員竟然是一個女孩子,西安的天氣已經進入深秋,溫度也不高,可那女孩子卻滿頭大汗。她白皙的臉上因爲演戲弄上了污漬,女孩年齡不大,渾身帶着淡然的氣質,可那雙水靈靈的眼睛裡有着與她年齡不符的滄桑。
莫名的葉梓心裡一痛,這女孩是有故事的,她想。
“看什麼呢,那麼出神?”凌楚寒順着葉梓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的羣衆演員的背影。
“沒什麼,就感覺那個女孩好像藏着很多故事,讓我好奇而已。”葉梓聳了聳肩說。
凌楚寒忍不住又看了那羣演一眼,接着說:“我和凌昊要在片場佈置一個星光七殺陣,要不你去超度那個亡魂。”
葉梓看到在廢墟邊徘徊的一個幽魂,說:“超度這個簡單的事情還是讓凌昊去做吧,我和你一起佈陣。”
“星光七殺陣是專門用來對付精魅的,是凌家的陣法,你幫不上忙,只有凌昊可以,這個陣法需要凌家人的血才能成陣。”凌楚寒把她散落的碎髮撩在了她的耳後。
“既然是凌家的陣法,你不擔心凌昊會看出來嗎?”葉梓有些憂心地說。
“目前這個精魅,我還沒有了解她幻化成魅多長時間了,如果有上百年的話,我倒不擔心,用一個普通的陣法我就能消滅,就怕她成魅已經上千年,那就不好對付了,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我怕會連累到你。”
“我可以召喚神龍出來呀,還有什麼邪物是神龍誅滅不了的。”
“召喚神龍固然可以誅滅她,可我還是擔心你體力不支又昏倒過去,以後能不召喚就不要召喚了,有我在,交給我就行了,讓三爺在家休息吧。”凌楚寒輕嘆了一聲說。
他每一次見到她召喚神龍不是因爲體力不支昏倒,就是承受不住壓力而吐血,凌楚寒很不忍心她這樣。在沒有想到讓葉家與三爺解除契約之前,最好不要讓她在召喚
神龍了,以免她因此而受傷。
“好。”葉梓心裡一股暖流經過,她輕輕點了點頭,心裡頭也感覺到了絲絲甜蜜。
回想起這一段時間,每次召喚神龍時,她總會感覺到心口像是被蟲子啃噬一般的痛疼,但事後就會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葉梓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剛聽凌楚寒提起總算引起了葉梓的注意,她打算趁着凌楚寒不注意的時候再次召喚神龍,試試看還會不會出現心痛的現象,如果有的話,她必須找人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遠在一旁幫着凌昊整理東西的許彎彎,一直留心聽葉梓和凌楚寒的對話,可他們聲音太小,她無法聽的清楚,只希望凌楚寒能制止學姐召喚神龍就好了。
葉梓來到了廢墟旁,結了個手訣,默唸了往生咒,那抹幽魂便漸漸地變得祥和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廢墟之中,去往了他該去的地方,重新進入了輪迴。
凌昊按照凌楚寒說的方法跟着他一起佈陣,可越看越覺着這個陣法熟悉,好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他皺着眉頭想了半天卻無法想到自己在哪裡見到過。
“凌昊,過來。”凌楚寒把最後一個桃木樁釘入西北角的位置後,轉身對凌昊說。
凌昊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了凌楚寒的身邊。
“手伸出來。”凌楚寒接着說。
“怎麼了?”凌昊把手伸到了凌楚寒的面前,疑惑地說。
凌楚寒沒有說話,拿出了一把刀,唰的一下劃破了凌昊的手掌,鮮血立即順着他的手掌滴在了桃木樁上。
“哎呦,凌楚寒你丫神經病,幹嘛割破我的手。”凌昊吃痛,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被凌楚寒緊緊按住無法掙脫,忍着痛疼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在了陣法上。
須臾,凌楚寒放開了他,然後又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把自己的鮮血也滴在了星光七殺陣上。只見,他們兩人的鮮血順着陣法的脈絡相互貫通,有淡淡的紅色的光芒閃現在這個陣上,隱約可以看到有星斗出現。
“這個陣法需要鮮血才能成陣,你我是
男人,理應貢獻一點鮮血來激活陣法。”凌楚寒解釋道。
凌昊莫不吱聲,只是皺了一下眉頭,拿出包裡攜帶的碘酒和紗布簡單地給自己的手包紮了一下。
超度完亡魂的葉梓看了不遠處一直沒有說話的凌昊,眉頭輕蹙了一下,她來到了凌楚寒身邊,替他包紮了一下手掌上的傷口,低聲說:“我覺着凌昊似乎看出來了。”
“星光七殺陣佈陣方法記錄在凌家家族手札的上半部,只有掌門人才能查閱,目前凌家的掌門人還是凌昊的父親,他還沒有接觸凌家手札,應該看不出來。”凌楚寒沉思了一下說。
他的身份早晚會被凌家人知曉,恐怕凌昊的父親已經有所察覺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泰國給陳雄收屍的時候在他的屍體上做手腳,來試探他了。
“希望如此吧。”葉梓輕嘆了一聲說。
“學姐,學長他肚子不舒服,說先回酒店休息,晚上再過來。”許彎彎走到葉梓的身邊指着正往片場外走的凌昊說。
葉梓連忙追上去,關切的說:“凌昊,彎彎說你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去酒店吧。”
“哎呦,就是拉肚子而已,我回去吃點藥就好了,你不用來回折騰了,晚上我再過來。”凌昊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有些痛苦。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凌昊上車後對葉梓招了招手說:“不要太想小爺,我晚上就過來。”
“那你回酒店後記得吃藥。”葉梓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囉嗦,走了。”凌昊假裝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然後吩咐司機開車。通過後車鏡,凌昊見葉梓轉身走回了片場後,他收斂了臉上假意的笑容,冷冷地吩咐司機加快速度返回酒店。
他的父親凌松濤給他家族手札的時候說了一句話:“你就一點也不懷疑凌楚寒的身份?難道你一點也沒有發覺他交給你的術法和凌家的術法很像嗎?”
當時他並沒有在意,以爲父親是在調撥他與凌楚寒之間的關係,可今天看到凌楚寒布的這個陣,他很確信自己曾經見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