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嘈雜的聲音突然就停了下來，所有人的嘴巴都忘記了合攏。
原本還覺得姜城裝逼過頭的仙母也陷入到了呆滯狀態中，以至於那顆珠子熄滅了許久。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姜城的信心從何而來。
3%的狀態真的足夠了！
這場戰鬥的對決，已經不是之前幾次那樣拼神器、拼底蘊、拼修爲深厚程度、拼戰鬥技巧。
而是層次的比拼。
姜城已經走到了比對方更高的層次。
就像仙力碾壓靈力一樣，他的混沌之力就算再少，那也是凌駕於清之力之上。
而能掌控這種力量的他，已經是比至更高維度的生靈。
兩者的對決，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意義，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碾壓。
至自己也發現了這一點。
但他並未停止揮舞手中的通天帝劍。
除了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之外，他還存着在戰鬥中突破，晉升到姜城同一個維度的幻想。
城哥混沌之力很稀薄，雖然能穩穩碾壓他的清之力，能輕鬆破開他的防禦，卻也很難在片刻間就將他秒殺掉。
因此，他明明受了傷，卻是越戰越勇。
圍觀的所有生靈，再次看到一場戰鬥的萬花筒表演。
對於至而言，三千規則本源完全就是信手拈來。
元仙界幾乎所有族羣的手段，無論人族、天族、妖族、鬼族、靈族，他都能輕鬆用清之力施展出來，而且比那些族羣施展得更加精妙。
無論元仙界，還是之前四個世界的力量，他也全都可以隨時切換，並且融會貫通，創造出了許多融合法門。
至此時展露出來的每個瞬間都足以讓在場其他仙人汗流浹背。
在此之前，他們偶爾會有自己和整個世界爲敵的奇妙遐想。
而現在這個遐想算是成了真。
至的力量要比整個元仙界更加強大，而且還有着位面不具備的頂尖戰鬥天賦。
每一秒，他們都能看到自己有多渺小，也能看到如果自己身處前方會死得有多幹脆。
只是，至現在的是姜城。
城哥的混沌之力還沒有到能夠模擬三千規則以及其他各種力量的地步，就是普普通通的圍追堵截外帶席捲衝擊。
如果他恢復到10%的狀態，那至在他面前一秒都活不下去，完全可以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現在這3%的力量，終歸還是需要點技巧。
好在姜城現在雖然用不出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但在掌握混沌之力以前，他自己也是玩這手的。
至那些萬花筒一般的手段，絕大部分他以前也曾用過，算是熟門熟路。
更何況他還有個最大的優勢，那就是他現在就是混沌之力本身。
至那些攻擊就算再精妙，也破壞不了混沌之力，等於是傷不了他。
兩人這場大戰持續的時間並不長。
至一次次的被混沌之力破壞自己的神軀，進而影響到清之力的掌控，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跌落了下去。
素來喜歡速戰速決的城哥也沒有急着斬殺他，而是利用混沌之力，一點點切斷他與自身氣海的聯繫。
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爲想要在斬殺至的同時，將他那一身的力量保存下來。
至顯然發現了這個意圖。
這讓唯我獨尊的他感受到了巨大的羞辱，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化作深深的惆悵。
“姜城！你已經到了更高的層次吧？”
“那個層次就是混沌之力麼？”
“你應該見到了更高的世界了吧，想不到你竟然先我一步。”
城哥沒有回答他。
而至的聲音也在某一刻戛然而止。
他最後一絲殘魂和意識終於被混沌之力盪滌一空，徹底消失在了這個世界。
而早已破破爛爛的神軀也徹底崩潰分解。
儘管親眼看到了全部的戰鬥過程，但圍觀的所有仙人卻沒有一個歡呼的。
至實在太強大了，很多東西都超出了古聖的理解。
以至於她們現在都無法確定至是不是真的徹底沒了。
“那個魔頭……死了嗎？”
“無論如何，姜掌門獲勝是沒疑問的吧？”
“應該殺死了至吧？”
“不好說，那個人當年在第一紀元就死過一次，結果憑着那一絲本我就能重新將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看！那團光芒是什麼？”
“那是……氣海還是魂海？”
“清之力？”
“難道那個魔頭真的還活着？”
“姜盟主！除惡務盡啊！”
嘈雜的聲音，姜城並沒有迴應。
他用混沌之力小心翼翼包裹着至殘留的氣海，將原本會迅速逸散掉的清之力隔絕保存了下來。
這時，仙母也飄到了他的身旁。
“他還會出現麼？”
姜城也不是完全確定，畢竟至的本我理念光環太過於神奇，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死灰復燃。
不過考慮到殺死此人之前狠狠打擊了一下他的‘自我意志’，而且最後斬殺用的是混沌之力，他最終點了點頭。
“應該不會了。”
“那就好！”
仙母這才鬆了口氣。
而四周那些仙人在聽到城哥的回答之後，也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已經多少年了，他們都快記不清了。
只知道自從元仙界的世界本源被吞噬之後，大家就一直處在陰霾之下。
至一天不除，他們就必須要繼續處在那陰雲之下。
現在，這口氣終於喘了過來。
至於新的世界在何處，他們現在都無心去想了。
無論如何，不用擔心有難以匹敵的敵人突然來襲，然後將一切摧毀。
仙母卻要比他們冷靜得多。
她想起姜城最後的操作，忽然想到了點什麼。
“你剛纔收了他的氣海，是打算留住他的力量，用來塑造新的世界？”
“沒錯。”
姜城可不願像之前那樣，用自己的體外世界充當億萬生靈生活的新世界。
那樣的話，他覺得沒什麼自由。
至於位面生靈反哺的道行，對他現在這個境界來說只能算是邊角料，也看不上了。
畢竟元仙界那種位面屬於清氣體系，而他現在算是獨一無二的混沌體系。
很快，他就把至那氣海中的清之力全都收集了起來。
而後靠着自己對清之力理解，用混沌催動它快速朝着世界本源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