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舟在空中飛馳。
鄭銘與萬鬼在閣樓中相對而坐。
“前輩可否說一下自己真正的來歷？”鄭銘問道。
他對萬鬼的來歷非常好奇，上一次見面，萬鬼曾說過他是立在東南域，但這樣的假話騙不了鄭銘，事後鄭銘還安排了錦衣衛蒐集萬鬼的信息，結果一無所獲。
彷彿萬鬼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一點蹤跡都無法查到。
雖說仙地內強者無數，很多強者都處於隱修狀態, 不參與俗世之爭，但不管如何，都會有一點點信息和蹤跡。
像萬鬼這般一點蹤跡都查不到的強者幾乎不可能存在。。
萬鬼稍微沉吟後，說道：“本尊來自冥地。”
“什麼！”鄭銘驚異無比。
冥地在仙地一直都只存在傳說中，幾乎沒有人接觸過冥地，所以鄭銘從未想過萬鬼會來自冥地。
他驚疑不定的看着萬鬼，問道：“冥地什麼樣？”
萬鬼雙眸微眯，說道：“跟這個世界差不多，有無數的勢力，有無數的強者，還有高高在上的鬼神鬼帝。”
“境界呢？”鄭銘眸光閃動。
萬鬼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看着鄭銘說道：“冥地之中，仙台境只是最底層, 仙台境在冥地又被稱爲鬼兵之境，意爲只能作爲鬼兵。”
鄭銘聞言，嘴角微微抽動。
仙台境強者爲兵卒，那將帥又是何等境界？
“仙台境之上呢？”他問道。
“仙台境之上有問道境、悟道境、證道境，此三境被稱爲道境, 問道境可爲鬼將，悟道境可爲鬼帥, 證道境可爲強者。踏入問道境就意味踏入鬼仙之境, 不過三道境只是鬼仙之境的開始。”
“其上還有大羅仙境, 聖人境，不過對這兩個境界，本尊也瞭解不多。”
萬鬼解釋道。
“鬼帝和鬼神呢？”鄭銘又問道。
帝皇和神祗與普通修煉者不同，就算是冥地之中，也肯定會有差別。
萬鬼道：“帝皇乃大道眷顧者，受大道庇護，其實跟仙地差不多，只不過冥地之中，鬼帝不需要萬民氣運，爭得只是大道帝運而已，具體如何，本尊也不知道。”
“至於鬼神，依附在大道之上，行事以大道法則爲主，修煉也隨着大道而行，不過在修爲上也可以按照普通修煉者的境界劃分，只是鬼神在冥地內地位尊崇, 可以建立陰府，管理數萬裡冥地。”
鄭銘低頭, 若有所思。
冥地的帝皇與仙地差不多，只不過是萬民氣運變成了大道帝運，鄭銘想知道大道帝運是什麼存在，可惜萬鬼對此並不清楚。
至於鬼神可以建立陰府，這倒是好理解，仙地內的神祗也能建立神府，甚至可以招收一些陰差，只是很少有神祗去做這樣的事情，畢竟仙地內的神祗都依附在皇朝之下，除非超脫之後。
不同的是冥地內的鬼神居然可以不依附鬼帝，可以直接依附在天地大道，這倒是有些神奇。
天地大道是什麼，沒有人能說清楚。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慾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所謂的天地大道可以理解爲天地運行的規則。
鬼神依附在天地大道，也可以將其理解依附在冥地世界運行的規則之上。
而事實上，所有的修煉者都是在天地規則之中修煉，所謂的意境，道意就是來自於天地規則。
同時問道境、悟道境、證道境也是修煉者在利用天地規則印證自己修煉的道意。
所以無論是鬼帝，還是鬼神，都以天地爲主，被天地大道承認，受天地大道庇護。
這裡面牽扯一個問題，那就是萬民氣運和大道帝運那個重要。
“系統，大道帝運是什麼？”鄭銘微閉雙眸，心神沉浸在系統之中，問道。
一直以來，系統的氣運值都來自萬民氣運，可是冥地之中，不講萬民氣運，只講大道帝運，如果以後鄭銘進入冥地，系統是不是會做出改變？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
一股信息傳遞到鄭銘的識海中。
鄭銘心神一動，頓時領悟了其中真意，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系統的意思很簡單。
道大、天大、地大、人也大。宇宙間有四大，而人居其中之一。
當然系統所說的人不單單指人族，而是包含人、妖、鬼、怪等等所有擁有意識的生靈亡靈。
簡單來說，系統只遵從萬民氣運，不會改變。
天地大道如何？跟系統沒有任何關係。
這也就意味着鄭銘若是進入冥地，將走上一條跟所有鬼帝都不一樣的道路。
鬼帝要遵從天地大道，而鄭銘卻要以冥地無數鬼怪爲基礎。
“如何進入冥地？”鄭銘猛地睜開眼，問道。
萬鬼一臉震驚的看着他，說道：“你是人間帝皇，爲何要進入冥地？就算是想要打破此界禁錮，也應該進入仙界纔對。”
鄭銘嘴巴微張，一拍腦袋。
靠！
是啊，爲何要進入冥地？
冥地是亡靈的世界，而大璃是一個生靈皇朝，跑去冥地那不是找死嗎？
死了就能去冥地了！
不過也不對，他還有陰界，與冥地一樣的陰界，雖然陰界現在很小，但未來說不得要跟冥地發生點什麼。
不過那都是非常遙遠的事情。
鄭銘回過神來，又問道：“那你對仙界瞭解多少？”
萬鬼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來自冥地，又沒有去過仙界，怎麼會了解仙界？”
“……”
鄭銘一陣無語。
萬鬼說了很多東西，似乎都是很有用的信息，但細細想想又好像沒啥用。
除了修煉境界外，其他的對鄭銘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用處，最起碼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用處。
“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要提醒你一下。”萬鬼突然說道。
“什麼事？”鄭銘道。
“帝皇壽不過五百！”萬鬼道。
鄭銘眼中瞳孔一縮，問道：“什麼意思？”
萬鬼說道：“帝皇受天地大道眷顧，無論是冥地還是這個世界都是如此，按理說帝皇也應該有着與修煉者相同的壽命纔對，可這個世界的帝皇的壽命卻不能超過五百，你不覺得奇怪嗎？”
“冥地和這個世界或許有些規則上的差異，但絕對不會有這樣差別，所以我覺得可能有人對天地大道做了手腳。”
“還能對天地大道做手腳？”鄭銘雙眸瞪大，一臉震撼的看着萬鬼。
萬鬼肯定的點點頭道：“天地規則不能修改，但卻可以添加一些規則，冥地內很多大能都能做到這一點。”
“而且這個世界的大道層次不算高，相比之下，在冥地內添加天地規則更難。”
“冥地只有聖人境才能添加天地規則，這個世界估計證道境就可以。”
鄭銘聞言，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種事可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這也不怪他，畢竟他的目光僅限於仙地世界。
而萬鬼雖然在冥地處於最底層，但他了解的是冥地的規則，層次本身就比仙地世界高很多。
鄭銘低頭沉思起來。
只是隨着他的沉思，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最後甚至變得陰沉無比。
枷鎖、屏障！
之前他都有發覺過。
只不過以前他從未想過這是什麼東西，還以爲這只是世界本身就存在的東西。
可是現在想來，這應該不是天地大道本身的東西。
這個世界可以沒有天劫之類的說法，雖然修煉之道困難無比，但困難的是境界的領悟和修煉，而不是什麼逆天而行。
修煉者的境界到了，層次到了，即可羽化登仙。
可是爲何從未有過帝皇羽化登仙？
“有人限制了帝皇的道路！”
鄭銘心裡想道。
“系統，你有了解嗎？”
他自己想不清楚，只能求助於系統。
然而這次系統並沒有回覆。
鄭銘深吸一口氣，平復着心中的震撼和憤怒。
有人擋住了他的路，他如何不憤怒？
只是他知道憤怒沒有意義，現在他連對方是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清楚，連個發泄憤怒的對象都沒有。
現在唯一讓他感到慶幸的是他如今只有四十多歲，距離五百歲還有數百年的時間。
他又充足的時間探尋清楚此事背後的存在。
“這只是我的猜測，你也不要太在意。”萬鬼見鄭銘的臉色非常難看，不禁安慰道。
鄭銘擺擺手，道：“沒事，朕會弄清楚的。”
“想要擋朕的路，就看他有沒有這份本事。”
他站起身來，看着窗外的天際。
有系統在，只要給他時間，他完全可以統一整個仙地，到時候他可以召喚更多的強者。
聖人境又如何？《封神演義》中也有聖人，就是不知道這個聖人境與《封神演義》中的聖人孰強孰弱。
萬鬼擡頭看着鄭銘，幽暗的眼眸多了幾分異色。
“這就是帝皇不屈的意志！”
“或許跟着他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冥地！回去也不一定是好事。”
他心裡暗暗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