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羣中的劉天一認出了那個老頭兒,昨晚在洗澡堂子見過,由於之前除了搓澡的,劉天一再沒見過穿着衣服洗澡的人,所以對這個老頭兒的印象很深。
聽了普儀的話,老頭兒頓時悲天慟地、嚎啕大哭,嘴裡高聲哭喊着
“萬歲呀……您可不能如此啊……這東洋鬼子安的什麼心,您應該比老奴更清楚啊……我大清……我大清雖然亡了,但是您不能就當了東洋鬼子的傀儡呀……他們可是chī rén不吐骨頭的呀……甲午一戰,歷歷在目啊!”
老頭兒聲淚俱下,痛哭流涕,但是鑾駕之中的普儀卻不發一言。
身邊陪伴的人羣中有人往前走了幾步,朝老頭兒大聲喝道
“大膽安海!觸犯天威,驚了聖駕,你、你好大的狗膽!”
老頭兒一見那人,瞬間暴怒,猛的從地上蹦起來朝他衝了過去,動作之敏捷絲毫不像是個年邁的老人。
那人明顯也沒有想到老頭兒能有這副身手,躲閃不及,一下被老頭兒撲倒在地。
老頭兒明顯是沒打過架,將那人撲倒之後只是一味的撕扯抓撓,根本沒有有效的攻擊,只是嘴裡的罵聲一直沒有停過
“姓鄭的!你這個亂臣賊子!爺們兒今天跟你拼了!你們這些狗奴才爲了自己個兒的那點兒利益,置我大清於萬人唾罵之地,置萬歲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該殺!該殺!該殺!”
撕扯之中,他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指,任憑衝上來的那幾個那幾個日本人如何踢打都不肯鬆口。
無奈他畢竟是上了年歲的老人,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耗盡了身上的那點兒力氣,被那幾個日本人摔在地上,渾身抽搐,話都說不出來了。
被咬的那個人攥着鮮血直流的手指,氣的鬍子直抖,怒聲罵道
“安海!你個狗膽包天的奴才,膽敢襲擊大臣,來呀,將這狗奴才拉下去斃了!”
那幾個日本人有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動。
那人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扭頭朝身後的那些人罵道
“你們都聾了?聽不懂我的話嗎?”
他話音還沒落,鑾駕又響起了普儀的聲音
“放他走!”
那人一愣,趕緊開口
“皇……”
“我說放他走!你聽不見?!”
普儀的聲音變的冷厲起來。
那人不敢再說話,捂着手指訕訕的退回隊伍之中。
鑾駕的簾子一挑,從裡面伸出一隻手,掌心託着一枚墨玉扳指。
有人趕緊雙手接過,低着頭等着普儀的指示。
一時間,圍觀的人羣也漸漸安靜下來,眼睛齊刷刷的盯着那枚墨玉扳指。
皇家雖然倒了,但是皇家的東西卻還是好東西,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不用想也知道,普儀遞出來的,肯定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普儀的聲音有些感傷
“安海呀,二十幾年了,你也老了,這個玩意兒賞給你,拿着換些錢,找個地方安度晚年吧。”
說完,那支隊伍重新開始敲敲打打的沿着大路繼續往前走去。
那幾個日本人把老頭兒拖到路邊,又踢了幾腳,轉身離開了。
劉天一從圍觀的人羣中擠出來,走到老頭兒身邊,想要把他扶起來。
老頭兒虛弱的擺擺手,臉上露出一絲絕望而無奈的笑
“不用管我……咳咳……老了……活不成了……”
喬森蹲在老頭兒面前,低聲說
“老人家,我們送你去找大夫,你會好起來的。”
“咳咳、咳咳……”
老頭兒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漲的通紅。
“不成啦……自己的……咳咳……自個兒的事兒自個兒清楚,就到這兒了……咳咳……可惜還是沒能勸住……沒勸住啊!”
說着話,他的嘴角開始溢出絲絲鮮血。
老頭兒的眼睛一直盯着漸漸遠去的鑾駕,目光逐漸變的渙散。
“唉……咳咳……可惜爺們兒是個閹人、是個奴才呀……來生……來生……”
看着他眼中的那最後一絲神采正在緩緩消失,劉天一猛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堅定的說
“你是個爺們兒!至少在這一刻,你他媽比那些古蕩裡吊着那一嘟嚕的都爺們兒!”
老頭兒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漸漸沒了生氣兒的臉上浮現一抹滿足之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喬森扭頭問劉天一
“怎麼辦?我們要把他埋了嗎?”
劉天一沒說話,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深夜,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夜幕的掩護下飛奔,穿過一條條街道,縱深翻進了一個院子裡。
一個護院打扮的男人打着哈欠走到牆邊,掏出傢伙剛要尿尿,突然有人從背後捂住了他的嘴,鋒利的刀尖兒頂在他的後腰上,已經刺破了皮膚。
“敢叫喚老子就送你去見閻王!”
“嗚……”
男人驚恐的瞪着眼睛,連連點頭,還沒掏出來的傢伙失去控制,一泡熱尿全都呲在了褲襠裡。
“你家主人睡哪間房?”
男人趕緊指了指左側的一間偏房。
下一秒,他的後腦勺就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暈了過去。
黑衣人正是劉天一。
白天埋了那個老頭兒之後,劉天一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兒,晚上別人都睡着之後,他悄悄的溜了出來。
他提前就跟人打聽好了,那個被老頭兒咬了的男人是個大官兒,過了明天,他就是普儀之下最大的官兒了。
劉天一雖然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惹事兒,免得引起日本人的注意,但是他是在是壓抑不住心裡的憤怒。
打暈那個護院之後,他順着牆根兒悄悄的靠近那間偏房。
那間屋子裡還亮着微弱的光,劉天一摸到窗根兒底下,聽到裡面傳出一個男人猥瑣的聲音
“幸好那老不死的咬的是左手,要不然,今兒晚上老爺我還伺候不了你這個小妖精呢。”
接着是女人撒嬌的聲音。
劉天一咬咬牙,把bǐ shǒu撬開窗戶,翻身跳了進去。
沒等牀上的人反應過來,他就衝到了牀邊,一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一手把bǐ shǒu頂在了男人的心口窩上。
“別出聲!”
男人哆哆嗦嗦的點點頭。
旁邊的女人被掐住脖子,沒掙扎幾下就暈了過去。
劉天一鬆開女人,抓起牀上的肚兜塞進了那人的嘴裡,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
“你他孃的都不如一個太監!”
說着,手裡的bǐ shǒu閃電般的在男人小腹之下劃過。
“啪嗒”
一坨血呼刺啦的東西掉在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