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帶着英子離開後,找到一個電話亭,剛纔準備進去的時候,英子一把拉住他:“走,先到你住的地方去。”
“怎麼了?”
“去了再說。”
馬浪路普慶裡四號距離這裡還有一段很長的路,凌風想了想,直接把她帶到新租的房間裡,一進門,英子便迫不及待地把凌風推倒在牀上。
“凌君,想死我了......”
凌風一怔,忙把她輕輕推起:“英子,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想那......個?”
“怎麼,你不想嗎?”
要說不想是假,英子可是凌風的第一個女人,而且受過專業訓練的她,懂得女人的各種技巧,在小鎮上時,就已經在凌風面前展示了許多,讓他至今難忘。
問題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們首要解決的,是如何讓英子瞞過巖井英一,雖然英子的計劃可行性很大,但還不一定瞞得過巖井英一那隻狡猾的老狐狸,這個時候讓凌風與她幹那事,凌風怎麼也提不起興致。
“想是想,問題是......”
“想就行!”說着,英子又撲到他的身上,伸手解開他襯衣的鈕釦。
“不是,我們來日方長,你......你這也太......太......”凌風有話不好意思說出口。
英子瞟了他一眼:“太婬蕩了是不是?你呀,還特工呢,什麼都不懂。你想呀,你這個綁匪衝到客房裡的時候,我可正光着身子受虐呢!除了殺人綁票之外,哪個綁匪看到我之後,不會劫色呢?”
凌風想想也對,但......
沒等他開口,英子接着說道:“你可千萬別低估了巖井先生,他可是老特務,我們只有把一切問題都想到,才能瞞過他。你看,那個傢伙被你弄死了,我又被你強爆之後再向他勒索錢財,他還能不信嗎?”
“那你直接說被綁匪強爆了不就行了?”
“萬一他要檢查呢?”
“啊,你......想的太多了吧?”
“只有方方面面想到,纔會不留破綻呀!”英子白了他一眼:“還有哇,萬一被巖井先生識破,把我送到憲兵隊用刑,你可別指望我能保守秘密,不把你給說出去!”
英子一邊說着,一邊不停地在他身上扭動的身體,凌風真有點受不了,同時覺得她說的也對,對於巖井英一這樣的老狐狸,就應該什麼都想到。
凌風立即伸手解開自己的衣服,對英子說道:“那......我們利索點,別耽誤太長的時間。”
此時住在樓下的袁殊,正在家裡寫着新聞稿子,突然聽到樓上傳來“嗵嗵”木板牀撞擊牆壁的聲音。
他擡頭看了一下樓板,那聲音越來越想,越來越激烈,弄得他無法再寫下去了。
他起身打開房門,剛邁步出去,碰巧看到房東從樓下上來,忙問道:“哎,我樓上住了人嗎?”
“是呀,”房東是一箇中年男人,這棟公寓是一個法國人的,他已經回國了,只請了一箇中國管家在這裡收租:“今天下午才進來的,是個很帥氣的年輕人。”
雖然樓上的動靜讓袁殊感到無奈,但住着一個紈絝子弟至少讓他放心了許多,他最擔心的就是被人監視,卻沒想到,凌風就是被巖井英一派來監視他的。
“我說你能不能提醒他一下,這裡可不是長三堂子,讓他們動靜輕一點,我明天還要趕着交稿子呢!”
“行行行,我這就去。”
對於房東來說,袁殊可是個難得的租戶,因爲有穩定的工作,租的時間長不說,一年的房租都是提前交的,而且又是個記者,很少在家不說,從來也不帶亂七八糟的人回來,他可不想得罪這麼個財神。
房東來到樓上,貼着耳朵在門上聽了一下,不僅牀頭撞擊這牆壁“嗵嗵”直想,而且還聽到女人瘋狂的叫聲。
“篤篤篤——”他敲了一下門,說道:“凌先生,樓下有人提意見,請你輕一點。”
凌風一聽,竟然把動靜弄得更大,甚至罵道:“什麼玩意,嫌吵讓他搬出去!”
他想:袁殊知道自己是個浪蕩公子更好,也就不會提放自己對他的監視。
他沒想到,英子的這個主意,還能起到這麼好的效果。
話已經帶到,房東也不想得罪凌風,只好聳了聳肩,轉身準備離開,凌風隔壁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個燙着大波浪捲髮,身穿高開叉旗袍,手裡拿着一把羽毛小摺扇,胳膊上挎着小皮包,嘴裡叼着一根香菸的少婦模樣的女人從裡面出來。
一副典型的上海灘舞女的打扮。
房東看到她立即笑容可掬地問道:“呦,王太太,這麼晚還出門呀?”
王太太姓林,名叫林舒慧,因爲租房時用的是丈夫王爲成的面子,所以房東和鄰居們都成她爲王太太。
林舒慧三十出頭,容貌嬌美,皮膚細嫩,雖然一身舞女打扮,卻掩飾不會其高貴的氣質,身材勻稱而豐滿,目光成熟且嫵媚,舉手投足之間,那種超凡脫俗的韻味,很容易地就能觸動男人們那根想入非非的神經。
因爲南京淪陷前,爲了營救被中統關押的丈夫王爲成,耗盡了她的全部家當,所以現在才淪落到在租界租公寓住,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她就是當年上海華界十大名媛之一林舒慧,更沒有人想到,一年之後,她居然成了上海灘七大女流氓之首。
面對房東愛昧的目光,林舒慧不屑一顧地說道:“你應該把隔壁房的這位房客,安排在你旁邊住,那樣的話,你就不用再爬人家的牆頭,聽別人搖牀的聲音了。”
說完,她“呯”地一聲把門關上,一甩頭,扭動着迷人腰身,“咔嘰咔嘰”地轉身離去。
房東貪婪地嚥下一口口水,出神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袁殊回到房間的時候,聽到樓上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只道是一個花花公子在跟房東賭氣,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寫着白天採訪的稿子。
英子顯得從來沒有享受過今晚的這種愉悅和酣暢淋漓,在小鎮上的時候,凌風受了腰傷,當然不能令她滿足。
今晚卻不一樣,凌風不僅恢復了元氣,而且爲了麻痹袁殊,顯得更加肆無忌憚。英子強忍着田中給她造成的傷痛,盡情地享受着有生以來最大的快樂。
如果不是事後凌風催促她快點起來,骨頭已經散了架的她,真的打算一輩子躺在這張節奏感十分強烈的牀上,永遠都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