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可找到你了,樓下那個日本軍官找不到你,正在發火呢!”馮五見封小寶出現了,就隔着一羣青樓女子組成的人牆,衝封小寶喊了起來。
“佐藤?”
封小寶立即明白了,佐藤正在樓下等他,已經發火了,封小寶不敢怠慢,推開那些青樓女子,抓住馮五的胳膊,拉着馮五。兩個人一齊下樓去見佐藤了。
樓上的青樓女子衝着封小寶說了幾句酸話,也都各自散去。
佐藤在樓下不耐煩地走來走去,他着急呀!因爲作戰命令早已下達,馬上就要掃蕩了,他不能不趕回蒼門城待命。本來,他以爲到八音鎮來抓幾個八路,也就是半天的功夫,不會耽誤太大的時間,沒想到,佐藤一時興起,在愉春園裡玩上了,這要是回去晚了,黒木大佐怪罪下來,他就要遭罪了。
佐藤終於看到封小寶下樓了,就上前幾步,揚起手掌,就要給封小寶幾個耳光子。封小寶現在正在練習飄飄無極拳,武功漸長,即使像以前一樣,封小寶沒有練習飄飄無極拳,想要扇他耳光子,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想輕易就打封小寶,談何容易。
封小寶見佐藤掄起了右掌,也不生氣,依然笑容滿面地瞅着佐藤,但是,他的右臂微微上揚,就抓住了佐藤的手腕子,封小寶稍稍的一用力,佐藤的胳膊就動彈不得了。
封小寶湊到佐藤的眼前,柔聲對佐藤說:“少佐閣下,今天在愉春園裡抓八路,您玩的可真快活呀!”封小寶的話中有話,那意思是說:“今天我們來愉春園裡抓八路,你在樓上也看到了,我在樓下認真工作,甄別衆人,找出八路,並抓了他們,而你,一個皇軍的少佐,卻在樓上與青樓女子快活,究竟是誰不幹正事,你佐藤應該清楚,怎麼可以舉手打我呢?”
佐藤已經領教過封小寶的功夫了,知道自己不是封小寶的對手,今天這種情況,還是不要得罪封小寶的好,如果封小寶將今天的情況向黒木大佐彙報了,自己就被動了。佐藤有了這種考慮,不由得笑了:“哈哈哈,小寶君,你辛苦了,八路的,哪裡去了的幹活?”
封小寶見佐藤衝他笑了,也鬆開了抓住佐藤手腕子的手,笑着回答:“按着黒木將軍的吩咐,押回警察局的大牢了。”
佐藤將眼珠子瞪了起來,盯着封小寶的臉說:“什麼?這件事你已經請示黒木將軍了?”
“哈哈哈。”封小寶奸笑着,“告訴你吧,少佐閣下,我的一切行動,都歸黒木將軍直接指揮,而你,只是配合我的行動而已。少佐閣下,作爲一個軍人,在工作期間脫崗,你是希望我告訴黒木將軍好呢,還是希望我不告訴他好呢?”封小寶狡猾地盯着佐藤。
“你!”佐藤想發火,又發不出來,他不由得暗想:“在抓八路期間,我是離開了現場,並和兩名青樓女子宴飲歡樂,這事要傳到黒木大佐的耳朵裡,我非得受處分不可。再說了,這個封小寶,也確實厲害,那日在仙台館,若不是他有意讓着我,我早就沒有男子漢的自尊了。現在,我又做出了對不起芳子的事情,若是封小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芳子,芳子也一定不會再讓我登她的仙台館了。唉,這人嘛,也就那麼回子事,此一時,彼一時吧。既然芳子已經投入了封小寶的懷抱,我也把別的女人攬入了懷,我和芳子都是半斤八兩,沒有什麼區別了。還談什麼真愛、假愛的。今天,我還真有點感謝這個封小寶。封小寶說得對,人生在世,及時享樂纔是對的,對於芳子的事,我還認真什麼?對芳子我都不認真了,我對這個武功高強的封小寶還認真什麼?”
佐藤想到這裡,“噗嗤”一下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封小寶的肩膀:“你的,大大的夠朋友,我們,互相照顧的幹活!”
佐藤的這句話,是封小寶最想聽到的。封小寶按着桃花的計策,轉了這麼大一個彎,就是爲了化解他和佐藤的矛盾,走向友好。因爲在蒼門城,還是人家日本人當權,還是人家日本人有勢力,得罪了日本人,日子就沒法過,封小寶深諳此理。
“哈哈哈哈,少佐閣下,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今後,還將成爲全天候的朋友。少佐閣下你就放心吧,什麼時候你想來八音鎮玩樂,我陪你就是啦!至於是不是要向黒木大佐報告我們在八音鎮的情況,也只有你少佐回去向將軍報告,怎麼會輪到我呢?哈哈哈!”
封小寶主動將手伸向佐藤,兩個人友好地握握手,
這次八音鎮之行,無論是封小寶還是佐藤,都有很多收穫,應該是皆大歡喜。
佐藤將包圍愉春園的憲兵撤了下來,集合回蒼門城。
在回蒼門城的路上,馮五向封小寶報告了跟蹤封仁蒿以及和日本人遭遇的情況。當馮五講到他們將日本人的奪寶隊消滅在洞口,但是跑了一個人後,封小寶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封小寶暗想:“剛剛緩和了和佐藤的衝突,使佐藤不至於對我下黑手,沒有想到,這個馮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又給我惹出了麻煩,我只是命令他遠遠地監視兩夥人,將獲得的情報及時回來報告就行了,誰知,他擅自做主,竟然偷襲了日本人的奪寶隊。要偷襲也行,你做的乾淨一點,一個活口也不要留,就沒有人知道是你乾的,現在倒好,還跑了一個日本人。這日本奪寶隊,一定很有來頭,他們的頂頭上司,有可能是黒木大佐,或者是另一個日本高官,日本人什麼不知道呀!他們遇到襲擊,死了人,他們會善罷甘休嗎?壞了,壞了,這下遇到大麻煩了。那個逃走的日本人,一定會認得馮五他們幾個人,這幾個人,不能再露面了。”
封小寶心裡這麼想着,但是臉上依然沒有表現出來,他樂呵呵地對馮五說:“馮五呀,這幾天辛苦你們了,在那個荒郊野外的地方,一蹲就是三四天,我覺得太對不起兄弟們了。”
“局座,您這麼說,就顯得外道了,能爲局座辦事,是屬下們感到幸福的事情,爲局座效勞,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馮五受寵若驚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有你們這些好兄弟幫我,我纔會有今天這樣的成績。”封小寶仰起頭,看了看天,眼淚也差點掉出來。
“局座,我們每一位兄弟,對您都是忠貞不二的,你有什麼難處,有什麼需要我們做的,您儘管吩咐,我絕不會說出半個不字。”馮五也受到封小寶的感染了,一個勁地表忠心。
“我知道,我知道。唉,我現在確實還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要交給你們辦。這樣,你晚上帶着奪寶隊的兄弟們,一齊到警局來一趟,我呢,一方面,要把你們這幾天額外的賞銀髮給你們,另一方面呢,把這次任務安排下去。這次行動事關重大,一定要讓兄弟們守口如瓶,對任何人都不要講,知道嗎?”封小寶拍着馮五的肩膀說。
“是!”馮五乾脆地說。
說話之間,已經回到了蒼門城。
封小寶和佐藤告別,帶着保安隊回到了警局,佐藤帶人回到了憲兵司令部。
夜幕降臨,封小寶坐在局長辦公室裡,等着馮五他們。
門外傳開了報告聲,馮五他們到了。封小寶站起來,緊了緊腰帶,摁了嗯腰間的手槍套,正了正警帽,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在門口,封小寶見到了馮五等人,大家站成一排,等着封小寶。
互相敬禮後,封小寶說話了:“好,好。大家很準時。”封小寶瞟了一眼馮五他們幾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他們進了一個房間,房間的一個大桌子上,放着幾摞現大洋,在現大洋的旁邊,放着幾隻大碗,大碗裡倒滿了酒。
馮五明白了,他們的局座,現在要做兩件事:發賞、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