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挑戰

庚元和辛元相繼下山後,慧崇大師時刻爲他的六個弟子在蒼門城被追捕感到不安,同時又擔心着女兒姚鳳蘭的安危,因此,心情格外鬱悶,總有一種災難就要降臨的感覺。

慧崇大師力勸慧智方丈留在碧陰洞,等情況明朗後再回碧源寺。但碧源寺的幾位元老,以及慧崇大師的師兄慧智方丈本人,不願貓在碧陰洞裡過那種陰暗潮溼的生活,力主遷回碧源寺,慧崇大師阻擋不了,只好聽任他們搬回碧源寺。

自從回到碧源寺後,慧崇大師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妙。想那風流狐封仁瑞,已經看到了庚元背上的青蛇圖案,一定會將他發現的事情報告給奪命書生封仁蒿的,而封仁蒿早就等着這天呢,也一定勾結日本人,到碧源寺來抓人。封仁蒿要抓慧崇大師,碧源寺的僧衆一定不會答應,必然引起雙方的一場大戰,碧源寺就有了滅頂之災。

慧崇大師的腦海裡,想起了二十五年前的一件往事。

二十五年前的一個下午,有兩位武功高強的年輕人來到了碧源寺,聲稱是霧秀山鬼河子的徒弟,一個叫段珪,人送外號“混元聖手”;另一個叫封仁蒿,人送外號“奪命書生”。他們一進碧源寺,就口口聲聲地揚言,要與名震江湖的碧源寺高僧、鷹爪王比武。

當時碧源寺的方丈是慧崇大師的大師兄慧仁大師。慧仁大師接待了兩個人。

慧仁大師讓段珪和封仁蒿在普光大殿喝茶等候,就直奔慧崇大師的禪房而來。

“師弟,剛纔寺裡來了兩個武師,說是找你比武的,而且還報上了師號,他們倆都是霧秀山鬼河子的徒弟。這鬼河子威震江湖,他的徒弟一定武功不弱。而且我從這兩個人的行動舉止中看出,兩個人的武功都不在你之下。師兄我建議你躲在屋裡不要出來,我出去告訴他們,你不在寺裡,可能去蒼門城了,打發他們走了就算了。師弟,聽師兄的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道如何?”慧仁大師力勸鷹爪王慧崇大師不要露面,不要答應與他們比武。

慧崇大師聽說霧秀山鬼河子的高徒來到了碧源寺,且指名要和他比武,豈肯錯過這一與高手過招的機會,他對慧仁大師說:“師兄,與高手切磋武學,這是每一位練武者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不能與高手切磋,我的功夫將越來越沒有長進。師兄,你放心,我能把握分寸,和他們點到爲止,好師兄,你就讓我見識見識他們的功夫吧!”慧崇搖晃着師兄慧仁的肩膀,求慧仁答應他。

那麼,慧崇爲什麼要堅持與段珪和封仁蒿比武呢?

慧崇有他的想法。一段時間以來,慧崇大師正在潛心研練碧源寺的鎮寺之寶——“飄飄無極拳”,裡面晦澀難懂的古文和怪誕的招數,讓他如墜雲霧之中,無法破解。這套武林秘籍是他的師父在臨終時交到他手上的,囑咐他好好鑽研這套武學,光大中華武術,揚我碧源寺威名。今天,有這樣一個與高手過招的機會,正好趁機在鷹爪功中,使出幾招怪誕的“飄飄無極拳”,看看兩位高手的反應,或可因此悟出其中的奧妙。

“師弟,我不讓你和他們比武,是不想讓你捲入江湖的紛爭。師兄我的眼睛看人是不會錯的,那兩個人當中那個奪命書生絕對不是什麼善輩,將來,在武術界興風作浪的,一定會是他。”慧仁做最後的勸說。

“好了,好了,師兄,我的爲人你是知道的,絕對不涉足江湖的恩恩怨怨和紛爭。現在不過是小小的一次比武而已,何必說的那麼嚴重呢!走吧,走吧,看客人都等急了。”慧崇有些亟不可待了,推着慧仁就往普光大殿而去。

慧仁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希望比武快點結束,好讓那兩個人早早離開碧源寺。

慧崇倒是滿面春風,一副大俠風範。只見他精神抖擻走出來,與兩位造訪者拱手見面。

“貧僧就是碧源寺的慧崇,聽說兩位施主找我有事,不知兩位大俠光臨鄙寺有何貴幹?”慧崇客氣地問。

混元聖手段珪、奪命書生封仁蒿,見出來了一位氣宇軒昂的和尚,知道是慧仁方丈將鷹爪王慧崇大師請出來了,急忙站起來躬身行禮:“小可在江湖上久仰鷹爪王的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有幸,遂不自量力,想請慧崇大師不吝賜教,與小可對上幾招,也不辜負此生的敬仰,不知大師是否能滿足小可的心願?”段珪和封仁蒿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渾身有的是力氣,且爲了驗證平生所學,尋找像慧崇大師這樣的武林高手過招,是他們當下最高的追求。

“二位施主說笑了,貧僧蝸居山林之間,也不曾在江湖走動,被別人冠以鷹爪王的名號,實在是浪得虛名,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不過呢,中華武學,源遠流長,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相互切磋切磋,有利於雙方的學習借鑑。如果兩位施主把切磋武學看成是爭強好勝,那兩位施主就找錯人了,我只能遺憾地請兩位施主回去了。”慧崇大師不愧是高僧,言語中,將做人的原則始終放在了第一位上,令在一旁的慧仁方丈不住地點頭。

“大師說的有理,有理。我們此行的目的,也是專爲切磋武學而來,絕沒有其他用意。”混元聖手段珪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兩位大俠面前獻醜了,斗膽和兩位大俠切磋切磋,希望我們在切磋武術過程中點到爲止。”慧崇大師說。

“有慧仁方丈在一旁作證,大師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段珪笑容可掬地說。

慧仁大師本來是閉着眼睛聽他們說話的,聽段珪的話中提到了他,他微微地睜開了眼睛掃視一下大廳,然後,又閉上眼睛,默唸他的佛經了。

切磋武功,應該是比武,現在開始了。

先由混元聖手段珪和慧崇大師過招。段珪靜心凝神,氣沉丹田,發內氣灌注於全身,意動則氣動,氣動則身子動,整個身體被罩在混元真氣之下,在他的周圍,形成了很強的排斥力,這種排斥力,作用給別人就是反彈力,而且隨着對方力道的增加,反彈力還會成倍地增加。不是一頂一的高手,很難靠近他,即使能靠近他,若武功不夠深厚,一定會被段珪的反彈力傷及真元。

這混元聖手段珪,果然是頂尖的高手,只見他發出的力道,將碧源寺大廳中燃燒的蠟燭悉數吹滅,旁觀的衆僧,都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而鷹爪王慧崇大師這邊,輕鬆地如閒庭散步。只見慧崇不理會段珪的力道釋放出來的排斥力,只是簡單的疏鬆疏鬆筋骨,甩一甩手臂。

段珪已經發功,他的混元真氣向慧崇大師襲來,站在大廳上的僧衆,已經感到陣陣寒意,而慧崇大師,看上去卻沒有絲毫感覺。而此時,混元聖手段珪的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第一招“翻江倒海”,一趟快攻拳卷着風浪向慧崇大師打來。慧崇大師笑眯眯地迎着混元聖手的拳,竟不知道躲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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