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親們,我今天儘量多更,下週考試,可能會停幾天,

韓悠一行人走後,只留下幾十具屍體和一輛馬車在這蕭寂的樹林中,那拉車的馬也中了毒,早已氣絕身亡,馬車後廂高高的翹着,不一會兒竟從車裡滑出一個人來,那人如死了般全身搭在車樑上,沒一點生氣。這人正是韓鑫騙韓悠說還在山上的廖秦。因爲他在車廂最裡面,天又沒大亮,那些人擡江風出去時,韓悠和許凡輕竟沒能發現他,也是這樣他才知道真相,知道了自己怎樣像傻子般被一羣人當猴子戲耍。

這片樹林在兩個城的中央,平時人們都是走大路,很少進林子,所以幾個時辰過去了,那些屍體還是躺在那裡,車樑上卻沒了廖秦的身影。

這時,在不遠處的大道上一個人正騎着馬悠閒的走着,他身着墨綠色的錦衣大袍,頭束碧玉簪,一雙桃花眼中滿是戲謔,也不知他是笑着世間的芸芸衆生,還是自嘲他也是這芸芸衆生中的一人。那人輕哼着小歌,一手拉着繮繩,一手拿着劍輕輕在腿上打着拍子。這時天已近晌午,趕進城裡做生意的人也早已過去,道上除了這人竟是再無他人。他走到一個土丘旁邊時慢慢停了下來,就坐在馬上看着旁邊的草叢,在外人看來那裡除了枯亂的雜草再無他物,那人也不急,就靜靜的等着,不時還哼上兩句。一炷香後,一個人慢慢從草叢裡爬了出來。那人低着頭,全身只有兩隻胳膊在用力,胳膊向前挪一寸,再拖着整個身子向前移一寸,所以僅僅是爬下一個小土丘就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馬上的人也不去幫忙,等着那人爬到馬前,他才跳下馬。也不閒那人髒,他扯起那人血糊糊的手就開始把脈,剛把手搭上那人的脈搏,他就僵了一下,輕輕放下那人的手,把那人翻過來,用自己的袖子給那人擦了擦臉,仔細看了看,這才抱起那人放在馬上。他躍身上馬,把那人固定在身前,一劍揮在馬屁股上,那馬撒腿在路上跑了起來,道上揚起一片飛塵。

話說江風被許凡輕和韓悠帶到了齊州城“絕靈谷”的分壇,吳顯給他把了脈,衆人才鬆了口氣,原來他只是被封了武功,又因失血過多和幾天沒吃飯休息,這才昏迷不醒,只要解kai被封的武功,休息幾天將養將養就好了。“絕靈谷”的教衆聽到後很是開心,許凡輕也是放下了吊着的心,只有韓悠皺着眉不說話

許凡輕奇怪,就問“怎麼了,還有什麼不對嗎”

韓悠想了片刻問吳顯“江風武功不凡,怎會被幾個草莽就制住了,而且還傷的這麼重”

吳顯哈哈笑着捋捋鬍子說“沒事沒事,只是一種媚藥而已,想是這娃娃想先裝這被擄然後見機行事,可是後來就被人餵了藥,他可能不知道這種媚藥在妓院裡可是受歡迎的很。這藥叫‘酥心’,對身體沒什麼傷害,但是卻能讓人在藥xing發作的時候把任何人都看成自己喜歡的人,而且全身無力,發作時昏昏沉沉,心思不甚清明。”

“那怎麼解這種藥”許凡輕急急的問

“娃娃說笑了,老夫只會解毒,解媚藥還是從沒做過,而且你何時聽說媚藥是可以不靠行房就解決掉的”吳顯到後來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許凡輕紅了臉,他跟江風在一起三年,除去接吻可是什麼都沒做過。可他又不能就這樣放着江風不管,就飛快的撇一眼吳顯道“那,那他,什麼時候,要,要”說到後來聲音已低的聽不見

“娃娃不用着急,這藥在剛服了後會發作一次,之後十天才發作一次,三次,也就是一個月後就會好了。幸好這娃娃被封了武功,又失血過多,否則剛服了藥,指不定就在‘萬福山’上失身了”

“誰,誰着急了,我只是怕他受傷而已”許凡輕的臉簡直可以燒起來了,但聽都吳顯後面的話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吳顯也不管他,只是一直用怪怪的笑臉看他

韓悠看江風沒事,就對吳顯說“吳伯,你再幫凡兒看看吧,他前兩天在‘萬福山’毒發,我和江風按照你說的給他運功後,他昏迷了兩天才醒,比以前昏迷的時間長了一天”

吳顯一臉凝重的想了想,又給許凡輕把了脈,這纔對韓悠說“主子,小公子的毒看來加深了,我跟你們說的方法畢竟只是能護住小公子的心脈不讓毒xing滲入而已,但時間長了,毒xing早晚會侵蝕他內臟。”吳顯又沉思了會兒繼續說道“我先去給小公子配幾幅藥,每次毒發的時候給他喝了再運功,應該還能管些用。倘若想讓小公子解了毒後身體能夠恢復,還是儘快拿到‘玉天蓮’的好”

“大概多長時間”

“恩......最長三個月”

“好,你去配藥,三個月後我給你‘玉天蓮’”

“是”吳顯朝韓悠行一禮躬身退了下去

“表哥,現在廖秦在韓鑫那裡,恐怕很難把他帶回來。再說,韓鑫知道了我跟江風的關係,他如果跟廖秦說了,你們的計劃豈不是就失敗了”許凡輕看了看牀上的江風紅着眼睛說“而且,我也不想讓風再去冒險了,我們就這樣恩恩愛愛的過上幾年安靜的日子也未嘗不是好事,難道非要解毒不成嗎”

“必須解”

許凡輕看韓悠堅持的模樣不知該說什麼,也許他是覺得是自己害的他中了毒,心裡有一份愧疚吧,其實他根本不怪他的。

第二天早上江風就醒了過來,再加上武功已被解kai,吃了些東西,精神已經回來大半。吃完東西,江風就坐在牀上看許凡輕,許凡輕也笑眯眯的看着他。江風摸摸許凡輕有些憔悴的臉問“你毒被壓住了嗎,身體好些了沒,這幾天是不是沒好好吃飯,瘦了好多”

許凡輕撅撅嘴道“我纔沒有,你去‘萬福山’這兩天我吃的好睡的香,不知道多快活”江風看着他睜眼說瞎話,也不戳破,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看着他

“你幹嘛老盯着我”

“......我想你了”

許凡輕扭過頭去用哽咽的說“我又沒想你”

江風把許凡輕拉到牀上緊緊地抱住,不一會胸口處就溼了一大片。

韓悠剛進來時看到了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他也不吭聲,待到許凡輕哭夠了,這才輕咳一聲。許凡輕從江風懷裡擡起頭,看見是韓悠,又把頭塞了回去。江風無奈的笑了笑

“身體好些了嗎”韓悠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恩,明天就應該差不多恢復了”

“我以爲你自己就可以了,沒想到竟落得這下場”

江風笑笑,對韓悠的話也不生氣,說“其實我剛開始只是想把廖秦救出來,可是假裝被捉住後被他們帶到了‘行龍寨’裡,我看那些寨裡的人不像普通的強盜,就打算繼續裝下去,找出幕後主使,誰知那幕後之人竟是韓鑫。他只給我吃了一顆囧囧而不是當場就折磨我至死已經很不賴了”

韓悠也挑挑眉表示同意,韓鑫他再瞭解不過了。可想到昨天傷了他,不知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韓悠心裡一陣擔心,韓鑫可從來都是想得出就做得出的人

“對了,廖秦傷的怎樣”

韓悠一愣,道“他不是還在‘萬福山’上嗎”

江風也是很奇怪說“他跟我坐一個馬車來的啊”

韓悠眼神一變,心知被韓鑫騙了,也不說話,飛身出了屋。江風坐在牀上發愣,許凡輕在他懷裡動了動,摟着他腰上的胳膊緊了緊,江風這纔回過神來,只得坐在牀上等着

韓悠武功超羣,輕功更是不凡,只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昨天早上跟韓鑫相遇的地方,屍體依舊在,馬車也在,他掀起車簾,車裡卻沒了廖秦的身影。

韓悠回來時,江風跟許凡輕還抱着坐在牀上。江風見他進來,看他身後沒人,又見韓悠緊鎖的雙眉便知道廖秦不見了,當下心裡一陣發緊。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廖秦在“行龍寨”裡爲他做的那些事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現在廖秦下落不明,他既爲許凡輕的毒擔心,又爲廖秦的生死擔心,一時亂了心思

許凡輕坐起身,看了江風一眼問韓悠“他是被人帶走的還是自己走的”

“剛開始應該是自己走的,我看到有被壓倒的草痕,順着走到大路旁時就不見了痕跡”

“那應該是被人帶走了”

“恩”

“吳顯的毒對他沒有用嗎”

“應該是這次下的毒跟原來他中的毒相剋,以毒攻毒才讓他沒死”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江風擡起頭來問“會是誰帶走了他”

“現在江湖上都在找他,誰都有可能的”韓悠並不打算隱瞞這個事實

江風又是一陣沉默“不會是韓鑫嗎”

“應該不可能,以他的脾氣,這時還不知在哪喝的酩酊大醉呢,又怎會有心思回來找廖秦”

“可你不是自以爲他不會騙你嗎,不還是被他騙了”

韓悠看着江風,奇怪他自從知道廖秦不見後就咄咄逼人的語氣。

江風可能也自覺反應大了些,連忙說“我是怕找不到他,凡兒的毒就解不了了”

許凡輕輕輕的問“你喜歡他嗎,你對他動心了是不是”

江風看了看一臉擔心的許凡輕,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了親,然後說“凡兒,我從六年前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你,等了你三年,追了你三年,等到你終於開竅了,好不容易纔讓你這小東西喜歡上了我,然後我們又費盡了心思讓你的父親同意,剛在一起不久你就中了毒,我們爲給你解毒,東南西北的跑了三年。我們在一起的故事有那麼多,那麼多,多到可以讓你一輩子都回憶不完,我的心怎麼有空餘的地方去放另一個人。我不騙你,廖秦做的許多事很讓我感動,但那也只是感動而已,不會變成愛,我最多隻拿他當朋友看待”

許凡輕點點頭,江風如此做也是爲了他,他應該相信他纔對

這時只聽房頂上一聲輕哼,似是對這段話極其的不屑

韓悠道一聲“誰”便閃身追了出去

江風和許凡輕只看見一個白影在窗外一閃而過,再就是韓悠的身影。可眨眼韓悠又回了房裡,他沒追到那人,那人太快,他根本就沒看見那人往那邊去了。屋裡一時被凝重的氣氛包圍,三人臉上都是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