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濛和我母親不一樣,她沒有爲馮家做這些的義務。”
“她既然是你的妻子,自然要學着做這些。”馮繼明面色嚴肅,“你對祁家沒什麼感情,馮家纔是你真正的家。”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要牽扯阿濛。”
“邵珩你這話說得不對,既然你選中了她,她也必須要有學習做這些的自覺,你看佳人那孩子從小被洪家的人送過來,讓你舅母帶着,現在不也什麼都懂了。當初如果你遵從你外祖母的意思和佳人維繫婚約,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難辦。”
祁邵珩蹙眉,“舅父現在說這些話還有意義嗎?還有,我的妻子很好,在我看來誰都及不上她半點。”
“你,三十多歲的人想問題怎麼……”
“你們談你們的,涉及阿濛做什麼,我覺得阿濛很好,可要比那些從小恃*而驕養大的大小姐好多了。”阮舒文進來,不滿意馮繼明對以濛的評價。
“你懂什麼。”馮繼明嘆氣。
阮舒文坐下對祁邵珩說道,“如果阿濛不願意就算了,原本這也不該是她所承擔的,只怪遠生不爭氣,每天譜曲作樂不務正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祁邵珩沉默,不多說話,也不同意他們的建議。
“算了,邵珩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你回去再好好想一想,也跟以濛說一說。”
“不用和她說,我是不會同意的。”
這話一聽,馮繼明的怒意就上來了,“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可理喻……”
祁邵珩面色沉鬱地纔出了客廳,因爲是長輩所以他不予和對方爭辯的選擇了沉默。
“邵珩——”阮舒文叫了他一聲,見他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只好嘆氣,轉過身,她看着馮繼明說道,“你怎麼就不能和邵珩好好談一談,他母親當年去世就一直是他的心病,現在又要阿濛來負擔這些,他怎麼會那麼容易就答應。你總得懂爲他考慮。”
“我也活不了幾年了,怡婷生前辛辛苦苦爲馮家電子產業操勞了那麼多年,現在換以濛有什麼不對,當初就應該聽他外祖母的話讓他和佳人結婚,不然現在哪有那麼多問題出來。”
阮舒文不願意聽這話,擰眉,“佳人就要和博聞訂婚了,你說這些話有意義嗎?”
“我也老了,不知道年輕人的想法,我是什麼都不懂了。”一向嚴肅的馮繼明在哀嘆似的說出這句話後,彷彿有蒼老了很多。
阮舒文不再和他爭辯,這些年支撐着馮家,誰又真的容易呢?再苦,再難,也要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中庭,月光如華傾瀉在地面上如同湖面一樣積水空明,祁邵珩獨自一人站在夜.色裡,想着馮繼明剛纔和他說的話,臉上神情黯然。
就是因爲如此他纔不願意將阿濛帶回來。
看祁涵就可也明白,他母親當年也是個精明聰慧有事業心的女人,只不過在經營馮家產業的時候也落下了不少疾病。
商業聯姻嫁於祁家,又因爲常年的辛苦積勞成疾,她母親身體不好,如果當年可以好好調養,也許就不會那麼早離開人世,所以,在這一點上祁邵珩一直都是不滿馮家的。
現如今,再讓阿濛接受她母親當年的辛勞,他怎麼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度發生?
當年,他處於年少時期無力插手這些事情,但是現在,他早已經不再是當年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了,他要保護的人絕對不能出問題。
祁邵珩站在中庭裡看着整個馮家,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困住他母親的‘囚牢’。壓抑,沉悶,只有爲了家族的犧牲,卻換不回別人的絲毫理解。
深夜,夜色寂寥,烏雲遮住了月亮,一片漆黑中看不清祁邵珩臉上的神情,像是完全被黑暗籠罩。
夏夜,馮家鄰水,風很涼爽卻不會冷,但是現在的祁邵珩卻莫名地感到了一種寒意。
可這透骨的寒卻被一雙纖細溫軟的小手給輕而易舉的排解了。
“祁邵珩,你怎麼站在這兒?”
祁邵珩低頭,看到他妻子過來握住了他的手,和他的手相比小了很多的手,卻格外的溫暖。
以濛從北苑遠生的琴室出來,遠遠就看到了風亭這邊有人站在這兒,雖然是夏天不會冷,但是傍水水有溼氣,晚上站在這兒終究不太好。
“你的手可真涼。“以濛囁喏着抱怨,秀眉輕擰一臉的嫌棄,卻還是做出了和她臉上神情截然相反的事情,直接握着他的手覆在了她柔軟溫熱的側頸上,暖手。
滑膩溫和的肌膚,祁邵珩感受着手指下的觸感,指尖動了動。
烏雲散去,月色皎潔,銀色的光華傾瀉在兩個人身上,讓兩個人和周圍的景色相互融合爲一體。
祁邵珩附身看到他妻子的眼睫,輕顫着給人一種柔軟親近的感覺。
“阿濛。”他喚她的名。
“嗯。”她依舊握着他的手依覆在她的脖頸間。
“阿濛,在這兒覺得住的舒服嗎?”
“挺好的。”她擡眼看他,淺笑,並不說在這裡遇到的煩心事,長輩最近有意在旁側敲擊問關於她和祁邵珩要孩子的事情。
“抱歉。”俯下身,抱住她,祁邵珩明白的她在這兒怎麼可能會有在宜莊過得舒心。“阿濛,抱歉。”
以濛不知道他今晚到底怎麼了,只是早在出了北苑看到他就感受到他身上的情緒有些低落,這樣的他,太不常見。
“怎麼了祁先生?這可不像你。”她伸手回抱住他,言語間有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溫柔。
靠在他的懷裡,說道,“我真的覺得在馮家還是不錯的。”
知道她安慰他,祁邵珩淺笑,“最早的之前和你在一起,覺得你不聽話的很,現在的你這麼懂事,倒是讓我懷念起以前的你來了。”
從來不顧及誰,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任性,但是那個時候的她過得纔像是她自己。
“懂事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還是覺得你任性一點比較可愛。”
祁邵珩用手輕觸他妻子的臉頰,眼瞳深邃。
以濛無奈,以前的他總是費勁心思地想盡一切辦法讓她學乖,現在她是聽話了,他今晚卻又說了這麼都莫名其妙的話。
“阿濛,我不需要你爲我妥協什麼。”
以濛搖頭,“夫妻間哪有妥協?”
“真是長大了。”
祁邵珩淺笑,他親暱地環抱着她的腰際,和她一起向南苑走去,一路上馮家人來來往往,他似乎從不在意別人怎麼看。
入了南苑,他更加不顧及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阿濛,不論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要聽,更不要往心裡去。”
今晚,他似乎是真的有心事,話裡有話讓以濛覺得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聽見了麼?”祁邵珩低頭輕咬她。
以濛面色窘迫,心理卻不得不覺得阮舒文對她說的話還是有了一定的影響的,從來沒有一個長輩待她如此過,聽到溫婉的長輩詢問關於她和祁邵珩孩子的問題,並不是強迫,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但是當她說出近年沒有這樣打算的時候,阮舒文的落寞還是讓她看的一清二楚。
阮舒文語重心長的嗓音似乎還在她的耳畔,“阿濛,邵珩不及你,三十三歲他已經不再年輕,你們這個時候不要孩子什麼時候要呢?”
……
“想什麼?這麼出神。”看到他正和他妻子說到這個話題的時候,以濛怡然失神了,他知道一定有人又對她說了什麼。
“祁邵珩,你三十三歲了。”她伸手輕撫他的臉頰。
“是啊,不及你年輕。以後差距會越來越大。”
“不行。”她囁喏了半天,突然說了這兩個字出來。
“什麼不行?”
“你得陪着我,你說過的。”
“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她就讓自己安心了很多。
“以後,不要太聽話。”祁邵珩抱着她回到臥室,神色陡然嚴肅。
以濛坐在牀上,聽他訓斥的話,“舅母和姨母的話你都不許聽。”
“祁邵珩,你這是要我公然忤逆長輩。”
“不許聽她們的話,嗯。”蹲下幫她脫鞋子的人,驟然擡頭吻住了她。
“祁……邵珩……”她無奈的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傾身向下他覆在她身上,兩人一起倒在了牀上。
“喂!——”她拒絕卻沒有絲毫的效果。
“乖,聽話別動。”
喘息間她彆扭地推拒他,嗓音沙啞,“祁邵珩,你不是說不要讓我太聽話。我纔不要......”
俯下身咬開她脖頸處釦子的男人,眼眸烏黑深邃,衣襟微敞,意亂情迷中沾染了情.欲的氣息。
“寶貝兒乖,記得以後只能聽老公我的話。”黯啞的嗓音,性.感到不可思議。
忘記了掙扎,因爲他露.骨的話,以濛羞窘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