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漫長時光的等待和煎熬中,他找尋莫存希,從醒來,就開始找尋。
得來的絕望消息,徹底打破了他一直支撐下去的信念。
從江城醫院的煎熬,自殺,想隨着她一起走,一起離開這裡。
離開這個世界,到莫夕辰,那個身上,留着和他一樣血緣的孩子。
成爲他唯一的牽掛。
從w的癮性,到帝京科研所,歷時得兩年絕望煎熬。
他甚至都已經學會了麻痹自己,忘記莫存希的死,帶着希望活下去。
一等六年。
莫存希活着。
他想去抱抱她的那種感覺真的太強烈了,太強烈了。
可是他不敢,不敢,真的不敢去。
太害怕了,害怕莫存希那充滿恨意,又或者那充滿冷意的眼神。
那完完全全和他無關的眼神,就足以證明到了莫存希的人生裡面從此以後,真的和他沒有關係了。
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
那種感覺,是真的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絕望。
顧瑞文也理解自己的哥哥,這些年,他怎麼過來了,他再清楚不過了,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哥,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是去找莫存希,還是?
顧疏遠搖頭,眼神逐漸變得迷茫起來。
“我不知道…”
因爲愛,所以膽怯。
因爲曾經,所以還是膽怯。
因爲傷害,所以沒有臉。
對不起說的太多了,可是傷害已經造成了。
他怎麼彌補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愛莫存希,到生命,藏在心裡,藏在歲月裡。
“那…”頓了頓,顧瑞文也變得無力着,“唉…”
終究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其實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看的太累,也爲他們之間累。
辦公室裡面,沉寂着。
顧疏遠搖頭苦笑,拿過桌子上的合同和待籤的文件,一頭把自己埋進了那無數的工作裡面。
以試圖麻痹自己,也好忘卻那種思念莫存希到極致的思念。
顧瑞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也只能看着顧疏遠,自己沉默着。
……
江雅知道司南沒有去加州,反而留在了江城,接了江城軍區的任職書,進入總軍的時候。
有些恨得牙牙癢,趁着謝西洗澡的空擋,給司南打了電話,
“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到最後又不去了?去看看也是好的,萬一這最後的第一百步成真了呢…”
司南坐在房間裡面,看着自己媽媽給自己遞來的相親女孩的照片,看了看,神情悠閒,
“這輩子,不等了,等不到,就不等了,莫莫,她該有自己的生活的。”
江雅嘆息,“你們兩個糾纏了十數年,到頭來,臨了,臨了,還是沒有修成正果,真是…太傷我心了,我一直很希望你們在一起的…”
司南笑了笑,下輩子,他希望自己不會晚,而他最後不是也等到了莫存希的一句“好”嗎?那挺好的,真的。
已經足夠了。
“司南?”
“嗯?”
“你知不知道?”頓了頓,江雅突然又道:“唉,算了,不說了,聽說你準備相親了?”
司南疑惑,“幹什麼突然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江雅笑着,“不說了,不說了,你們就這樣吧,人生沒有遺憾,就不叫人生了,不是嗎?相親就要好好的相,你年紀也不小了,莫存希…她最大的心願恐怕就是希望親眼見證你的幸福了吧…”
司南應着江雅,
“本來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結婚了,不然老讓我媽操心,多不孝啊。”
“是是是,等你結婚的那天,我們不醉不歸,到時候帶着莫存希給你送大禮啊,哈哈…”
司南和莫存希都釋懷了。
而江雅告訴司南那後半又沒有說出來的話,是莫存希藏着司南的秘密的話。
是遺憾,也是美好。
掛斷電話,江雅看着手機笑半天,感嘆着,這樣子的生活真好。
摯友醒來,活着。
司南也迴歸了自己的正常生活。
自己追到手的男人,終於靠着那自己寫的三百六十封情書,終於搞到了手。
卻也是輸給了江氏在自己手中的股份,給了司澤那個厚臉皮。
總算是值得和美好的。
想着想着,江雅突然笑出了聲,冷不丁兒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嗓音,
“你說完帶着莫存希給司南結婚送大禮去?”
江雅點頭,“廢話,司南和莫存希那感情,莫存希怎麼可能不去?而且還是要帶着大禮去。”
迷糊的江雅怔愣中,又聽到聲音傳來,
“莫存希不是都死了嗎?怎麼去?”
“放屁,有沒有點腦子?人家莫家都沒有辦…”
話到一半,江雅才察覺到不對勁兒,轉過頭,就看到謝西抱着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的在那看着她,
“從實招來,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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