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省，廬州，微觀物質科學國家研究中心。
“國安局。”
十輛軍綠色的越野車隊在出示了證件後，迅速駛入園區，並最終停在了量子物理與量子信息研究部的大樓前，隨後幾十名穿着警服的男子迅速下車，對大樓進行了封鎖。
此時的潘堅爲正穿着防護服，和同事們在潔淨室內調試一臺量子中繼器，結果突然聽到門口響起了一道急促的鈴聲，扭頭一看就發現了幾位警察正透過玻璃對他招手。
這讓他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心裡產生了幾分疑惑和不滿。
“先休息一下。”
他放下手中的工具後，很快就進入了隔離室，關上門後打開外艙，一邊脫防護面罩一邊開口問道：“有什麼事嗎？”
“潘院士您好，我們是國安局的，有件緊急的事需要找你們量子物理與量子信息研究部的所有研究員談談。”
“所有研究員？”
“對，其實主要是做一次保密工作。”
潘堅爲聽後，頓時就意識到了事情肯定不簡單。
“我們這的保密工作有問題？”
“那倒不是，只是現在要提高保密等級，尤其是康馳博士上次拜訪你們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我們不希望流傳出去。”
聽到康馳的名字後，潘堅爲的瞳孔頓時就收縮了一下，呼吸也不禁急促了起來。
“康馳他……真的成功了？”
“對，具體的技術細節，以及你們研究部的研究方向調整，後續會有科技部的工作人員和您進一步溝通。”
聽到這個明確的答覆，潘堅爲愣在了原地。
他清楚地記得，上次康馳和他說的的研究方向是：證明量子分爲真量子和假量子，且真量子可以發生多次坍塌。
這才過了十幾天，就被他給證明了？
不過相較於被證明這件事本身來說，它所帶來的影響纔是真正的可怕。
可以多次坍塌的真量子……
這絕對是能顛覆目前所有的量子學家三觀，並徹底改變量子領域研究及應用方向的重大發現！
首先，有了這種幽靈通訊，根本就不需要什麼通訊加密技術了。
一封信，如果能直接從發送者手上，瞬移到收件人手上，中間還不借助任何第三方渠道，那通訊加密的意義何在？
因此震驚之餘，潘堅爲又難免有些沮喪。
雖然這項發現，肯定會極大地推動華國在量子方面的發展，但同時也這意味着，他們搞了這麼久的研究，大部分都白費了。
因爲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
就在此時，他面前這位國安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眼號碼後，把加密手機遞給了還在沉思中的潘堅爲：“康馳博士的電話。”
潘堅爲頓時回過神，然後心情有些複雜地接過電話。
“喂？我是潘堅爲。”
“怎麼樣，您現在是不是心情特別複雜？”
“你說呢？”聽到康馳略帶調侃的語氣，潘堅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十幾年的心血全部白費，換誰估計都很難接受吧……”
“怎麼能說是白費呢？要不是你們提供的資料和設備，我哪有這麼快出結果？而且雖然量子的使用方向變了，但很多設備和技術，其實還是相通的，也不至於全部白費……”
潘堅爲頓時聽出來了，康馳這就是來安慰他的。
不過康馳說的也沒錯，雖然使用的方向變了，但他們對於如何‘控制’量子的技術積累還在。
只要及時調整方向，很快就能重新趕上，甚至遠遠超越。“你專門打電話過來，不會就是爲了安慰我的吧？”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相關的實驗數據，我會讓人給你們送過去，你們可以按照這個數據調整方向，我建議伱們以後主要就搞量子計算機，最後就是我的這個量子捕捉器估計你們也很難造出來，我暫時又沒時間造新的，所以如果你們需要量子來做實驗的話，可能得過來我這邊取，不過可能要等我搞出一種新的量子容器才行，這個量子容器同樣也能用於你們的量子計算機。”
“意思就是在你搞出量子容器之前，我們只能乾等着？”
“你們可以先調整方向，設計新的量子芯片計算模式嘛。”
“……”
掛完電話後，潘堅爲突然發現，
和康馳的這通電話，怎麼有種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和老闆溝通課題，聽BOSS指點他研究方向的感覺？
他可是堂堂科學院院士啊！
而且年齡還比康馳大了足足兩輪……
就，
打擊有點大。
也不知道吳利鴻是怎麼和這小子相處的……
——
在盤古基地和潘堅爲結束通話後，康馳很快又迎來了兩位老熟人：沈首長和呂首長。
幾乎在康馳從三沙動身回東陽的時候，兩位大佬就得知了實驗成功的消息，於是也立即動身，前往東陽準備和康馳當面交流。
一見到康馳，沈首長就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小子變戲法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沒辦法，時不待我啊。”
“……”
簡單地聊了幾句後，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盤古基地。
這其實還是兩位領導第一次參觀這裡，當看到裡面的工程師正指揮着高度智能化的工業機器人，忙碌地製造着各種零部件後，都感到有些瞠目結舌。
不過也只有這種科幻的畫面，才能解釋康馳的設備爲什麼能造得這麼快了……
呂首長有些疑惑地問道：“這種工業機器人怎麼不量產？”
“成本太貴了，只適合用來造高尖設備和原型機，批量化的中低端的製造，還是人或者專門的生產線比較划算，你們可以把它們理解爲工業母機的一種，而且是特別貴的那種。”
參觀完後，幾人就坐在了會議室，正式談起了這次的量子技術。
“你接下來的方向是什麼，需要我們進行哪方面的支持？”
“接下來就是用這個技術，造出量子通訊芯片，量子計算芯片不算特別緊迫，還是交給潘院士團隊吧。”康馳思索了片刻後又說道，“至於支持的話，其實還是錢和人，多了個量子芯片的製造業務，大漢芯業肯定要擴產，大秦光學的EUV光刻機也要提高產能。”
“造量子芯片還是用EUV光刻機？”
“對，量子芯片只是把晶體管換成了量子容器，材料和結構不一樣而已，只要是搭這種納米級微型結構的東西，光刻機和光刻膠還是最好的工具，不過可能氣相沉積、蝕刻之類的設備，就要根據實際材料進行升級改良，這方面等我有了具體的思路後，會讓中微他們幫忙改。”
呂首長點了點頭，又問道：“研發和擴產，能算出來大概要多少錢嗎？”
“還沒實際搞出來我也說不準，便宜的話可能一兩千億就夠了，貴的話……可能上萬億也說不定。”
聽到後面這個數字，兩位領導也不禁有些心驚肉跳的。
不過全球每年建芯片廠的總投資，也有差不多一千億美元，而這還只是新建投資。
所以花個上萬億來投資全新的量子芯片產業，其實一點也不多。
而且現在國家也是有錢也不知道往哪投，百姓也都開始存錢，怎麼刺激經濟都效果平平，下一個風口只能是科技和產業升級，但大部分科技領域，又不是砸錢就能出效果的。
於是像康馳這種科技優質股，自然就成了香餑餑，砸個一萬億有什麼問題嘛？
“錢的問題我們想辦法幫你解決，擴產的也可以動用軍方的工程隊加快進度，人的話……我們就不好直接要哪個單位放人，只能你自己通過提高薪酬福利和去招聘了。”
呂首長說完後，沈首長又補充道：“我們可以把任舟的團隊調給你用，配合你以後搞無人機航母等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