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場

丁香酒吧——其它場景隨畫外音做相應的轉換

遊子(畫外音):“經過一番痛苦的思考,我覺得許豔萍的猜測有道理。(轉餘嘉生活縮影)首先,餘嘉和我只是同居關係,她年輕漂亮,對情感和生活的質量要求很高。講究吃穿,喜歡交際。她不太可能爲一個‘植物人’守活寡。更何況我們的愛情基礎還不夠堅實。(轉蘇行生活縮影)相比之下,蘇行可能更合她的意。蘇行風流瀟灑,號稱書法家,常常能讓女孩子對他着迷。雖然我與蘇行關係鐵,但考慮到我已成了‘植物人’,蘇行這傢伙也有可能起歹意。

問題是,如果這二人真的那樣了,他們會躲到哪兒去呢?(轉二人形跡可疑地穿街過巷)

我壓抑着胸中的怒火,發誓要把這一對兒令人切齒的狗男女揪出來。

(轉游子四處打探)我四處打聽、刺探,結果是毫無線索。看來,還得藉助警察的力量。”

警察局

王警官(笑了一下):“沒有,我們也沒有任何線索。這種事……”

遊子:“能不能發個通緝令?”

王警官:“開玩笑,那叫協查令或尋人啓事。我很不解,你還找她幹嗎?”

丁香酒吧

遊子:“他問我找餘嘉幹嗎?我愛餘嘉呀!我們沒發生過不愉快,我處處都讓着她。她不會無緣無故離我而去。雖然我長眠不醒,如果她真想和我分手,她會告訴老媽,而且還會道歉,她不會撒謊。然而,她說她出差,可報社卻說她辭職了。人要是倒黴,喝水都塞牙。我打算告治療儀廠家,但律師說我證據嚴重不足。我回公司去上班,人家說我早已被解除勞動合同了。”

遊子家中(晚上)

遊子畫外音:“我在痛苦中掙扎,耳邊總能響起餘嘉那酣甜的笑聲。衣櫃裡沒有她的衣物,臥室裡也沒了她的氣息。好不容易在角落裡發現一根長髮,仔細辨認,還是老媽的。最可氣的是,我春天新買的一身名牌不見了,難道是她送給了蘇行?

我在痛苦中煎熬,想吶喊,想對着天空喊餘嘉的名字,結果我發出的都是些低聲的嘆息。”

遊子拿起電話打給許豔萍。

遊子:“我半個小時後去你那兒。和你談談。再談談。什麼閒話,我半個小時後到。”

遊子放下話筒。等了半天,電話沒響。遊子走進廚房,猛灌啤酒。(咕嚕、咕嚕的聲音)

許豔萍家(晚上)

許豔萍(頭髮溼漉漉,推搡遊子):“幹啥呀,別碰我。”

遊子:“洗澡幹嗎?”

許豔萍:“這麼熱天誰不洗澡。你嗓子怎麼啞了?”

遊子的嗓子本來沒啞,經許豔萍這一說反倒真啞了。

遊子;“是麼?咳、咳,不知道。”

許豔萍;“坐下說話,你坐下。”

遊子;“都啞這樣了,你讓我說什麼?”

許豔萍:“坐,否則就攆你走。”

遊子(用手捋了捋喉嚨,拿起孩子的玩具熊):“他連孩子都不要了?”

許豔萍:“哼,這四年多,一直像別人孩子似的。他沒管過一指頭。”

遊子;“你去看過我?”

許豔萍;“去過。”

遊子;“自己?”

許豔萍:“和蘇行,是他張羅去的。那些天他總往你家跑。”

遊子:“你有什麼打算?”

許豔萍:“沒有。”

遊子:“他要是回來呢?”

許豔萍:“我絕不讓他進這個家門。”

遊子:“我呢,餘嘉要是回來,我還能要她麼?”

許豔萍:“那麼年輕漂亮,哼。你說他們還有臉回來麼?”

遊子沉默,開始閉目思想鬥爭。

許豔萍:“怎麼了?你不是要談談麼。”

遊子:“我得回去,老媽還沒走呢。”

許豔萍不說話,取出香菸,點燃了,猛勁兒地抽。

遊子走向門口,站住了。

遊子:“長眠期間我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把蘇行殺了。像真的似的,還殺了個女的,還有個男的。”

許豔萍(狠狠地):“那女的是餘嘉,那男的就是你。你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