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講述

83 講述

下午,景袁和玫瑰來到了監獄。一位媒體記者遞給景袁一隻錄音筆,說:“即使在法庭上,她也只是交代犯罪過程,對犯罪動機隻字不提,非常頑固。據警方講,你們的對話,她可能講出作案動機,所以,你們把這個帶上。獄方的意思,談話時間可以不限,去吧。”

景袁擺弄了一下錄音筆。一位獄警非常專業地說:“按一下R鍵,然後放在衣兜裡就可以了。”

在冷清的會見室裡,姜黎坐在一張方桌的後面。當景袁與玫瑰進入室內的時候,站立在門口的女警默默地離開了。

只見姜黎的頭髮已經被剃短,看上去與她那個假髮套的效果十分相似,但呈黃褐色。一張蒼白的臉透着蠟的質感,就彷彿剛剛從煤層中挖掘出來的琥珀,既無表情,又看不出光澤。手和腳都隱蔽在桌子下面,想必是戴着“枷鎖”呢。

景袁與玫瑰分別坐在兩張事先已經被人擺好的椅子上。

“你真的來了。”

如果不是看到姜黎的嘴在動,景袁還以爲說話的是那張桌子,乾燥而又生硬。

“你也來了。”

玫瑰說:“是的,我們坐了五個小時的特快列車。”

“想看我究竟有多慘是嗎?”

玫瑰冷冷地說:“是你邀請我們來的。我們還有人性。你究竟想說什麼呢?”

姜黎搖着頭說:“其實,找你們過來,主要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和邢成的事情,我愛他。”

姜黎的淚水簌簌地滾落下來。

聽到“我愛他”這三個字,景袁握着錄音筆的手顫抖了一下,他沒有按下R鍵,而是悄悄地將錄音筆塞進了褲兜。

這時,姜黎低下頭去,彷彿是在對桌子下面的什麼人說:“我不哭了、不哭了,真的不哭了。”

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說道:“七月初的那次會議上,我巧遇邢成。”姜黎的聲音又恢復了她原有的女中音:“起初……”

起初,也就是會議期間,他們就像普通朋友一樣,說些客套話,見面打個招呼,如此而已。然而,在會議結束的那天晚上,姜黎卻把邢成約了出去。在一家飯店,兩人喝了不少酒。飯後,二人去了姜黎的住處。爲了勾引邢成,姜黎特意換上了睡衣,行爲也放蕩起來。但是,邢成卻如同柳下惠一樣,不爲誘惑所動,只是和姜黎聊天。他們聊啊聊啊,一直聊到深夜。他們的話題,從學校一直到社會生活,到目前兩個人的工作,工作單位,以及那些形形**的人。後來,在姜黎的引導下,話題漸漸轉移到姜黎當今的生活現狀。姜黎幽怨地講起了那個一年只能在家裡住上幾天的“老混蛋”,講起了他們之間那無情無愛的生活,也講起了“老混蛋”的一些怪癖,以及他的獨斷專行。對此,邢成表現出了同情,和憤慨。姜黎喜歡看邢成那憤憤不平的樣子,更喜歡他圍繞這個話題問這問那。再後來,姜黎假裝困得不行,倚在沙發上睡着了。邢成輕輕呼喚了她幾聲,但她沒有反應。於是,邢成就把她抱了起來,吃力地朝臥室走去。到了臥室,邢成已經氣喘吁吁。這時,姜黎的睡衣忽然咧開了,見此情狀,本來就氣喘的邢成呼吸異常急促。邢成驚慌失措地把姜黎放到牀上。

顯然,邢成被姜黎那白花花的肉體迷倒了。而此時的姜黎,則閉着眼睛,很自然地翻滾了一下。正是這一翻滾,兩條大腿從睡衣內露出來,而且,隱蔽處也暴露無遺。

邢成調整着呼吸,注視着批頭散發、衣衫不整的姜黎,似乎在下決心離開。

恰在這時,姜黎如做起噩夢一般,發出了一連串痛苦的**,並不住地翻來滾去。邢成再也控制不住,終於上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