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鏢頭,蓮花終於出現了。”白名封道,語氣難掩不住歡喜之意。
望着小孩的離開,李應天才道:“連花宮當真小心謹慎,居然找一個小孩放上暗號。”白名封點頭道:“如今蓮花已出現,只要等到夜半便可。”李應天看一眼天色,道:“咱們先離開,待天黑透後再來,避免懷疑。”說完,二人便往客棧而去。
夜深,石鳳鎮的街道上不見一個人影,李應天與白名封二人在天黑後再次返回藏身院落附近。
原本,白天熱鬧的長街,到了夜裡十分安靜,甚至不見路人經過。
那一株枯黃的蓮花仍躺在大門前無人問津,身後的大院沒有一絲燭光,四周完全融入了黑夜,彷彿融成一體。
“呼”
長街上,一陣微風吹過,頓時帶走地上的灰塵,忽然在夜色的盡頭處似乎有人正快步而來。他們的速度很快,在這寂靜約深夜裡竟然沒有半點的腳步聲,猶如在半空飄來一般。
“好厲害的輕功。”李應天暗道。
黑夜中的人影越走越近,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有兩人正快步而來,雖然他們一直低着頭,看不清楚他們的相貌,但從身形可斷定是兩位老者。
兩名老者此時正站在院落的大門前,如同石像般一動不動。更是一言不發。
也不知過去多久,兩位老者仍站在原地,雙腳沒有挪動分毫,自始至終沒有一人開口說話,讓人有些詭異。
此時的白名封不明白那兩個老者約舉動,既然來到爲何不推門而進?但那兩名老者已展露凌空踏步約輕功,必定是高手無疑,白名封因此隱藏在暗中一動不動,擔心會被人發現。
雖然那二位老者舉動奇怪,但李應天知道,他們正在等人。
枯黃的蓮花出現,便是一個暗號,今夜連花宮以及嶽城派的人都會聚齊於此。或許,那兩位老者正在等,等連花宮甚至嶽城派的人到來。
“噠噠噠”
忽然,寂靜的夜裡傳來一陣不急不促的腳步聲。一名大漢肩上扛着一個大鐵箱從夜幕裡走出來,一步一步走向兩名老者前面。
左首的一名老者緩緩擡起頭,伸出右手接過大漢肩上的鐵箱。
老者的右手乾枯發黃,上面只有三根手指。
大漢轉身離開,走進夜色當中。
持鐵箱老者這才緩緩擡步推開院門而入,另一位老者撿起地上的蓮花,慢慢收進衣袖裡,才慢慢走進院裡,順手將大門掩上。
“少鏢頭,他二人已經進去了,咱們是不是準備潛入去。”白名封儘量壓低聲音道。
李應天輕輕搖頭,道:“你且回客棧,我一人潛進便可。”白名封頓時急道:“不可,你一人太危險了。”李應天沉聲道:“正因爲危險我纔要一人,放心,若是被他們發現,絕留不下我。”白名封知道幫不忙,只得點頭答應。
望着白名封離開的背影,李應天微一沉吟,順手撕下一幅衣襟包在臉上。一旦被人發現,對方看不清相貌,自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爲。
李應天一個翻身躍過院牆,落在院子之中。
此時,院落已不見那兩名老者的身形,不過正中約廂房內卻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鐵聲。透過破損的窗戶,可見屋內的火光。
繞到廂房後面,李應從窗戶的裂縫往裡看去,裡面有一個半人高的大火爐,此時火爐中冒起熾熱的深紅火焰正往上急竄。
兩名老者已脫下長袍,穿着短衣站在火爐旁邊。由於二人之前身穿寬大長袍的原因,此時李應天才發現,兩名老者已滿頭白髮,身形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旁邊的鐵箱已被打開,但看不見箱中的物品,瘦老者以鐵鉗將一塊長鐵放入爐火中,那塊長鐵是似乎以有劍身的輪廓。
在深紅的火焰中,只是過了不久,那劍身已被燒得通紅,瘦老者連忙將它夾出,平放在鐵臺上。胖老者連忙舉起鐵錘,用力敲下。
“鐺、鐺、鐺”
鐵錘狠狠打在劍身上,頓時火花四濺,火花飛在兩名老者身上,但他們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卻絲毫不在意。
正在這時,院落的大門被推開,五人快步走進鑄器坊,兩位老者對走進來的人仿若未聞般,忙着自已的事。
走進來的五人當中有三人正是嶽城派的人,而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約五十來歲的樣子,此人便是嶽城派掌門張離鵬,而他身後兩人正是本派的兩位弟子。
在張離鵬左側的一名老嫗,正是李應天在竹州密林中相遇的連花宮四護法顧金花。而在她旁邊一人,渾身上下被一件黑色長袍包裹得嚴嚴密密,此人正是在龍石鎮趕過的黑袍人,被稱爲使者之人。
“鐵老大,此劍今夜能否完成?”顧金花忽然道。
瘦老者頭也不擡,發出沙啞的聲音,道:“護法使放心,我兄弟二人數十年來打造過無數兵器,今晚只是長劍回爐重鑄,輕而易舉之事。不過事成之右,可不要答應過我兄弟二人的事。”顧金花手掌一翻,已多了一塊拳頭大小,烏漆漆的東西,才道:“玄鐵便在我手上,今天是最後一柄劍。”鐵老大望着那塊玄鐵,臉上波瀾不驚。
“鐺、鐺、鐺”
衆人一言不發,似乎都在等待,等待着長劍的出爐。
鑄器坊內的溫度越來越高,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那兩名嶽城派的弟子此時己滿頭大汗,忍不住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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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武俠小說《客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