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記和忘記的邂逅36

“子心,你怎麼來了?”龍天敖迎了上去,喊她的聲音都有些激動。

子心本能的站住,望着龍天敖正有些疑惑,護士已經走過來了。

“這位小姐是來捐血的吧?請我跟我這邊來。”護士說着就要帶她朝一邊的驗血室走去。

“請問,需要血的人叫什麼名字?”子心遲疑的問了一下,其實看見龍天敖在這裡,她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

“哦,叫江雪雁,”護士沒在在意的回答,然後又對子心解釋了一下:“她因爲墮胎大出血,現在需要輸血,麻煩你這邊來驗血好嗎?”

“江雪雁?是龍大總裁的女人江雪雁嗎?”子心停滯了腳步,然後轉身看着站在那裡的龍天敖,臉上已經是嘲諷的神色了。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肚子裡也不是我的孩子,”龍天敖眉頭皺得很緊,尤其被子心這樣看着,他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你昨天已經說過了,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子心看着他點點頭,然後淡淡的說:“我昨晚還真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今天是相信了,如果她真懷的是你的孩子,打死她也不會墮胎的吧?該不會,她第一次流掉那個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子心最後這句話純粹是故意讓龍天敖難堪的,明顯的也是嘲諷他現在戴了多大的一頂綠帽子,完全是沒有任何根據的。

只不過,子心這一說,龍天敖倒是真的一怔,雪雁兩年前流掉的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嗎?

這叫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子心只是隨口這麼一說,龍天敖心裡一下子就又起了疑心,或許是最近對江雪雁的瞭解越多,他現在就越覺得每一件事情都有必要懷疑了。

子心說完這句話,轉身就朝門口走去了,江雪雁墮胎大出血關她什麼事啊?早知道是她,她連醫院都懶得來。

“喂,小姐,你不是來驗血的嗎?”護士追了過來,看見子心朝門口走去,忍不住喊了一聲。

“我不想輸血給她,”子心看着護士,淡淡的開口:“她不值得我輸血給她,別說她大出血,她就是要死了,也跟我半點關係都搭不上。”

護士聽她這麼一說,楞站在那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其實捐血這個全憑自願,現在人家不願意輸血,醫院也不能強求。

不過,作爲醫護人員,救死護傷是天職,所以,這護士見子心走到門外去了又追了出來,兩步跑到她的前面,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才又開口。

“這位小姐,我知道我不能強行拉你去驗血,不過我從你特地趕來醫院的行動上就說明你其實是一個有愛心的人,也許江小姐和你曾經有過節,但是,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江小姐就算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也許希望這種人早早的死去,可是,如果一個鮮活的生命就在你的面前即將離去,而只要你伸手,就能讓她活下來,你忍心不伸手嗎?”

護士的話幾乎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其目的當然還是希望子心能去驗血,因爲特地跑來的人肯定都是需要的血型,那機會就很大。

子心站在那裡,手指已經彎向掌心,指甲幾乎掐進肉裡,牙齒咬得很緊,生怕自己的牙齒一鬆心就軟了。

護士說的道理她也懂,以前唸書時她每年獻三四次血,雖然她不是醫護人員,可最起碼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然而,江雪雁於她來說,救她就等於是救自己的敵人,她只要想到龍天敖說的六年前訂婚夜他和江雪雁遇到的事情,只要想到那一場慘不忍睹的輪/殲極有可能是江雪雁自編自演的,她就覺得不寒而慄。

那時的江雪雁戶口本上才19歲吧,即使她真的是江雨欣和自己父親的女兒,那也就二十一歲,一個二十一歲的女子能有那樣的心機謀略,就可以看出她的城府有多深爲人有多害怕,如果她真的是自己父親的女兒,而現在她又懷了別人的孩子流產,龍天敖估計是不會要她的了,而她那種從來不在自身找原因都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女人,想必,又會莫名其妙的找上她吧?

這樣的人,於她秦子心來說,她死了絕對比她活着讓你她舒服,既然是這樣,她幹嘛要救?幹嘛要讓自己不舒服?

她又不是天使,再說天使也並不真的就是那種傻傻的,蠢蠢的,白癡般的誰都去救吧?

如果一個人曾經給你前心一刀,後心一刀,然後還掄起大錘把你的頭狠狠的砸了個大洞,而現在這個人要死了,你還會去救她嗎?

龍天敖一直遠遠的站在那裡,他看着子心來,現在又看着她走,他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去要求她什麼,即使她真的不捐血給雪雁,他也不會覺得她有什麼不對的。

她的爲人他知道,她其實很善良,就憑她失憶時還能賣血救陌生人,(當然,他於失憶中的她就是陌生人,)就表明她的本性是善良的。

可,就是再善良的人,也還是有恩怨情仇吧?

江雪雁和他,都曾經那樣的狠狠的傷害過她,尤其是她的眼睛,現在都還有一隻看不見,而那一隻眼睛的眼角膜,現在就在江雪雁的眼睛上。

子心看着眼前一臉期待的護士,她牙一咬,終於還是狠心的說:“護士小姐,江小姐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只不過,她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隨時掄起大錘要打我的人,你說,如果一個大力士掄起大錘朝你頭上砸,這時他突然因爲餓了力氣不足了,而你有糧食,那你是把自己的糧食送給這個大力士讓他吃飽繼續砸你呢還是讓他直接餓死的好?”

護士聽了子心這一翻話徹底的楞住了,因爲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不給糧食吧大力士要餓死,給吧,大力士吃飽了要把你砸死。

子心趁護士楞站在那裡的瞬間即刻轉身朝門外走去,她已經想好了,她原本就不是天使,而且,她也不可能傻乎乎的去救活那個朝自己掄起大錘的人,難不成還真的要把她救活讓她來砸死自己?

她朝醫院的院門外走去,剛纔的保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因爲她進去到現在也只不過十分鐘而已,明顯的是沒有捐血了。

“小姐,你不是來捐血的嗎?怎麼又走了呢?”保安純粹是好奇,他不是醫護人員,只是在這裡看守大門而已。

“我還有事要忙,沒有時間了。”子心不想跟這個保安囉嗦,再說了,她不捐血的原因也不必要說給每個人聽吧?

“哎,還有什麼事是比救活一個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呢?”保安搖搖頭,然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那個女人也是,聽說原本也就不是個什麼正經女人,這次聽說在墮胎中亂用藥,好像子宮都被切除了。”

子心原本已經走出了門口了,聽見保安這麼一說,她又本能的轉回頭來,看着保安,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然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剛纔說什麼?誰的子宮被切除了?”

“就是那個江小姐啊,”保安說了這樣一句話,見有車開出來,即刻走過去收費去了,不再理這個不肯捐血的人。

子心站在門口楞了一楞,然後又慢慢的朝醫院裡面走去,只是腳步卻有千金重一般。

她猶然記得,那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素錦鮮外邊燈光昏暗,江雪雁一步緊似一步的逼近她,那臉上是憤怒和嫉妒,她帶着哭腔般的聲音在喊:“因爲,你比不幸,我們是同一天流產的,可我流掉的是天敖的孩子,而你流掉的不過是一個野種,明明,是你對不起天敖,可是,你這一流產,居然流產出一個永遠不能懷孕來,於是,天敖同情你,可憐你……”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曾經流掉的是一個野種,現在她江雪雁流掉的呢?難不成是家種不成?她不幸,流產流出一個永遠不能懷孕了,而江雪雁墮胎卻墮出一個子宮被切除來。

當時,她說龍天敖同情她可憐她,所以不和她離婚,那現在,她是不是應該輸血給她把她救活?然後看龍天敖如何同情她可憐她再把她娶回家?

這樣想着,子心覺得自己完全有把江雪雁救活的必要,哪怕是爲了以後有個反譏的對象,有個能看龍天敖的同情心有多大的機會,也還是應該捐這一點點血的。

當秦子心走回來的時候,不僅龍天敖覺得驚訝,就連剛纔的護士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子心已經來到了驗血窗口,她也顧不得問她是怎麼想通的,還是先給她抽血。

沒有任何的意外,子心的血完全符合江雪雁需要的標準,於是護士就帶子心直接朝手術室走去,因爲要直接抽血輸給江雪雁。

“子心,”龍天敖在門口攔住了她,看着戴着墨鏡其實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她,心疼的說:“其實,如果你不捐血,沒有任何人會怪你,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和她在g市吃了那麼多的苦,這分開也就一個月,他們以前過的那麼艱難那麼窮困,她都沒有吃過什麼好的,身體又差,現在要輸血。

他又記起,五個月前,她還賣過一次血,那一次是因爲救他,那時的他真是殘忍,明明沒有失憶,可就是因爲聽到了她的聲音,心裡產生了貪戀,居然裝失憶,害她吃了那麼多的苦。

現在,她又要捐血給江雪雁,他是真的不忍心,不是說他就真的願意眼睜睜看見江雪雁就這樣死去,而是他心疼子心。

子心朝後退了一步,臉上明顯的露出嘲諷之色?

“龍先生,你確定你真的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子心說到這裡又笑了一下,不過那笑容也明顯的是譏笑,點點頭又輕輕的說了聲:“也是,我倒是忘記了,你的確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在你和江雪雁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心腸歹毒’的人。”

子心說完,不理會站在那裡石化般的龍天傲,迅速的轉身,直接朝手術室裡走去,把旁邊的護士驚得目瞪口呆。

-------胡楊篇------

陸振東是下午17點10分到的濱海機場,一走出機場,直接去的地下停車場,他的車就停在這裡。

沒有讓子心來接他,因爲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何況她也沒有車開,讓她打車來沒有那個必要,他直接開車回去就得了。

早上給她發了短信,讓他做她的飯,也不知道小懶豬有沒有準備,他是發了短信後纔想起自己那廚房好像什麼都沒有的。

一邊開車一邊掏出手機給她打電話,得問問她買什麼沒有,小懶豬很懶的,又笨,想必是看見廚房什麼都沒有就又偷懶,八成不會想要做飯。

電話按下三秒後,他的手機裡傳來他爲她設置的鈴聲:“everystepitake,everymoveimake,everysingleday,everytimeipray,i‘llbemissingyou……”

鈴聲一直響一直響,響到自然停止,陸振東覺得有些奇怪,小懶豬雖然懶,但也不至於不接電話,他每次打電話,她都會很快接起來的。

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還不到17點半,做飯嗎?即使是做飯,她也可以接電話的啊?

不滿意她的不接電話,他又繼續打,鈴聲再次響起,還是那首老歌,就在他以爲這次也不會接的時候,鈴聲突然啞了,電話有人接聽,他等不及她說話就搶先開口了:“小懶豬,在做什麼呢?怎麼不接電話?”

“哦,先生,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位秦小姐,她現在手術室裡……”

“你說她在哪裡啊?”陸振東一下子吼了過去,握住方向盤的手本能的滑了一下,車一下子偏向旁邊,差點把旁邊的車給撞上,他即刻拉了回來。

“她究竟出什麼事情了?”他乾脆把車停在路邊大吼了起來,原本正常的心跳也加快了,咚咚的像是要跳出胸膛來。

他和她才分開幾天?五天,五天而已,她怎麼就跑到手術室裡去了?

“先生,不要激動,她在手術室裡,不過不是她出事了,她是來捐血的,救人......”那邊接電話的女子顯然也被陸振東的聲音給嚇了一大跳,趕緊給他解釋着。

“哦,原來是這樣,嚇死人了。”陸振東長長的鬆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心跳纔對着手機裡的女人說:“把你們醫院的名字和詳細地址告訴我,我馬上過來接她。”

“嗯,我們是仁和醫院……”電話裡的女人快速的把詳細地址報給了陸振東,陸振東即刻在導航儀上輸入這個地方。

子心被抽了整整600cc血,因爲江雪雁失血過多,而又沒有別的人來,爲了保住她的生命,所以一下子就抽得有些多。

子心從手術室出來臉色蒼白着,護士用手扶她在椅子上坐下來,龍天敖已經買了牛奶等着她,見她出來,即刻把牛奶開了遞給她。

“子心,喝點牛奶吧,嗯。”他從護士手裡接過她,讓她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握緊她冰冷的手,想要把自己的體溫傳給她。

子心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看見龍天敖手裡的牛奶,正要開口拒絕,護士已經遞過來兩支開了的葡萄糖注射液遞給她。

“謝謝!”子心把這葡萄糖注射液接過來,放到嘴邊慢慢的喝着,那被龍天敖握在手心裡的手,也不停的扭動着掙扎着,極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秦小姐,你的包。”護士把她的包給遞了過來,然後看着臉色蒼白的她說:“你好好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剛纔有位先生打電話給你,我告訴他你在醫院捐血,他說馬上過來接你。”

“哦,謝謝。”子心的手在龍天敖的手心裡被抓住,另外一隻手又拿着葡萄糖,她無法去接護士遞過來的包。

當然是龍天敖幫她接過來的,她煩躁的皺緊眉頭,想要用力把自己的手從龍天敖的手心裡解救出來,偏這會兒一身軟的使不上力氣。

“誰要來接你?那個男人是誰?”龍天敖把她的把放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問她的語氣已經明顯的帶着怒意和醋意。

“是誰你管得着嗎?”子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但是知道她手機號碼的就只有三個男士,陸振東,柴俊榮,顏辰軒,估計不是陸振東就是顏辰軒。

龍天敖氣得翻白眼,很想說我爲什麼管不着,我是你的小龍你是我的小心,可看見子心那蒼白的臉,看着她正小心翼翼的喝葡萄糖,他就一句話也沒有說了。

只是,他很自然的拉開了她的包,把她的手機掏出來,然後直接在她的手機上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

“喂,我不要知道你的號碼。”子心大喊了一聲,明顯的對他這種行爲不滿,“你也不要知道我的號碼,我們之間不需要聯繫的。”

子心的話喊完,龍天敖的手機已經響了,他即刻把子心的手機掛斷,然後把她的手機裝回去,再把她的包遞給她。

“我明天就換號碼,”子心憤憤的說,瞪了龍天敖一眼:“不,今天晚上就換。”

“東子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龍天敖完全無視她憤怒的臉,而是直接問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因爲他剛剛明顯的看到已接來電是東子。而護士說一位先生打電話來說要接她,想必就是這位東子。

“是我!”子心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陸振東的聲音已經在門口響起。

子心擡頭龍天敖轉身,卻看見陸振東已經大步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陸少?”龍天敖眉頭皺緊,他沒有想到子心手機裡的東子居然就是陸振東。

“龍總,幸會。”陸振東只是淡淡的給龍天敖點了下頭,並沒有伸手,顯然也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龍天敖比他還要冷,不僅沒有伸手還一臉的怒容,非常明顯的不滿意他來接子心,因爲他想要照顧她的。

他原本想,等子心把葡萄糖喝了,再坐十多分鐘,沒事就帶她回東部海岸去,讓她回去看看六年前他們倆一起寫的情書。

可哪知道這個陸振東來得這麼快,子心這坐了還沒有幾分鐘,他就到了,這純粹是和他搶子心。

“沒事了吧,小懶豬?”陸振東無視龍天敖臉上的怒容,蹲下身來把子心手裡的空葡萄糖玻璃瓶接過來。

“沒事了,走吧。”子心拿起自己的包要站起來,可在站起來的一瞬間,頭一暈,身子一晃,差點沒有站穩。

“子心!”“子心!”龍天敖和陸振東幾乎同時驚叫一聲,然後倆人都伸手來扶住她,一人抓了一條胳膊。

“沒事,我頭有些暈,”子心這話是看着陸振東說的,話落,用力的把龍天敖的手臂甩開,又對陸振東說:“我們走吧,我已經可以走路了。”

“我抱你。”陸振東把空瓶子放到旁邊的椅子上,用手把子心稍稍按在座位上坐下來,然後把她打橫抱起,看都沒有看龍天敖一眼,直接朝大門外走去。

“子心!”龍天敖跟着追了兩步,剛到門口,就聽見護士在喊:“龍先生,江小姐已經醒了。”

他的腳步停滯在門口,看着陸振東抱着子心一步一步走向停車場。

子心的雙臂掛在陸振東的脖子上,路燈昏暗,他看不清子心的臉,只知道她現在窩在別的男人懷裡,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陸振東把子心放在車上,體貼的替她把座椅放下來,並沒有即刻開車離去,他知道捐了血的人要休息半個小時以上。

子心是真的有些虛弱,一下子抽了600cc,她覺得好像一身都沒有勁一樣,躺在座椅上,陸振東沒有開車,她也沒有催他。

車裡很安靜,陸振東也沒有跟她說話,只是體貼的脫下了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又把她的眼鏡給取下來,體貼的道:“睡會兒吧。”

“嗯,”子心應了一聲,伸手推了他一下:“開車吧,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餓,你說要煮飯,那廚房什麼都沒有,怎麼煮?出去吃吧。”

“什麼都沒有不能去買啊?”陸振東白了她一眼,啓動了車,“我們現在去買東西吧,買回去煮,你要餓了先喝點牛奶墊墊底,我們好久沒有煮飯吃了。”

“關鍵是,明天再煮飯不成嗎?非要今天晚上煮?”子心覺得陸振東這人也是的,有時候倔起來就一根筋,一點兒都不知道轉彎。

“明天不是我生日,”陸振東嘀咕了一句,然後把車開出了仁和醫院的停車場。

“你的意思是今天是你生日?”子心倒是來興趣了,把身子翻過來面對着他這方:“你不是說你生日是5月15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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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七千字奉上,東子終於回來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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