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羽醒來時頭還暈乎乎的,後脖子疼的緊,讓他想起暈倒前被沈小玉劈的那一掌,着實手下沒給他留情,以至於他醒過來一陣還當夢中。
不然,爲何他會被一個黑衣人掐住脖子?爲何沈小玉會憑空間出現救了他?爲何又帶着那個黑衣人一同消失了?就那樣憑空消失,沒有一點先兆。
秦沐羽用力甩了甩頭,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就當成一場夢算了。
沈小玉沒用多久就從空間裡出來,已經換回之前穿的那身衣服。
秦沐羽還閉着雙眼,與她進空間之前一模一樣。沈小玉蹲在秦沐羽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臉,想要把人拍醒。
可拍了又拍,秦沐羽卻始終沒有睜眼,沈小玉一驚,難道是她剛剛下手太重,劈狠了?還是黑衣人下手太狠,把人掐死了?手放在秦沐羽的頸後,感覺他的脈博也還算正常。
沈小玉微眯起眼:這是在裝暈?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裝暈?沒準就是看到了她與黑衣人之前進空間的一幕了。
沈小玉繼續拍打秦沐羽的臉頰,力氣也越來越大,開始時秦沐羽還能堅持着不睜眼,可最後沈小玉的力氣大的讓他實在無法忍受,就地打了個滾,便滾出了沈小玉的巴掌範圍,捂着臉瞪向沈小玉,“打人別打臉,再打我跟你翻臉了。”
沈小玉起身道:“你翻臉一個給我看看,既然能救你,我自然也有殺你的本事。”
秦沐羽捂着臉看着沈小玉,見沈小玉沒有再打他的意思,這才湊過來,“小玉兒,這次又是你救了我。”
沈小玉‘嗯’了聲,“想好怎麼報答我了嗎?”
秦沐羽剛要說以身相許,沈小玉已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秦沐羽便將衝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有絲虛弱地靠在沈小玉的肩上,“玉兒想要什麼?只要我能辦到。”
沈小玉將他的頭推開,道:“我想你離我遠點。”
秦沐羽一臉受傷,“小玉兒,你這麼說真讓我傷心,這次你冒着危險衝進火場救我,我還以爲你終於對我有些動心了。”
“你還不如去做夢了。救你無非是怕你死了,我還要再替我的那些酒找買家,別人可沒沐公子這般財大氣粗。”
見秦沐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沈小玉在心裡嘆氣,之前她以爲秦沐羽對她的反常是因爲進過空間,就像周家那兩條狗,進過空間後就會對她產生親暱的感情。
可剛剛把黑衣人弄到空間裡之後,她就知道了,與騰蛇的雞肋魅惑技能差不多,空間對於意志力強大的人不會產生作用。
雖然秦沐羽看起來有時油嘴滑舌,還有那麼點不着調,但他的意志力卻是毋庸置疑的,這樣的人進到空間裡又豈會受到影響。
那麼,他一直巴着自己不放,沒準真是因爲他們身上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又或者是對她本身的好奇。
若是換了旁人,沈小玉定會像黑衣人一樣,讓他永遠都沒有將她的秘密泄漏出去的機會。但對秦沐羽……不得不說,經過這些日子接觸,沈小玉對他還是有些好感,尤其是剛剛親眼見他衝進火海里救人,以他那樣的身份,會不顧自己救別人……雖然沈小玉不覺得她是什麼良善之人,但越是在黑暗中生活的久了,對光明的渴望越強烈,此時的秦沐羽就是她所渴望的那道光。
而最讓沈小玉猶豫着要不要殺秦沐羽的原因卻是那條騰蛇。此時,騰蛇正在她的腦海裡鬧騰,“主人,你不能殺他,我觀他面相極貴,似有真龍之相,纔會一次次逢凶化吉。若主人殺了他,沒準就會受到天遣。”
“你還學會看面相了?”沈小玉鄙夷地道,卻將騰蛇的話聽了進去。
天遣是什麼?前世沈小玉殺人不少,卻從沒見過,聽人說了也不會在意,那樣渾渾噩噩的日子,有天遣又如何?
可既然能穿越過來,又知道了世上真有仙人存在,她就不得不信。說白了,天遣就是報應!琅琬那樣的修仙之人最信因果,受了琅琬空間傳承的沈小玉也信,重生一次,日子過得幸福美滿,即便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也瑕不掩瑜,這樣美好的日子將來還會更美好,沈小玉不想因爲殺個人而承受天遣。
之前跟秦沐羽和合作還算愉快,她也在他的面前暴露了不少秘密,如今也還相安無事,這一次沈小玉決定再選擇信他一回,先給他一顆甜棗再打一棒子,他那麼聰明的人,就該知道如何選擇。
沈小玉問秦沐羽:“你爲何會衝進火海里救人?就不怕自己燒死在裡面?”
“當時沒想那麼多,聽到有人叫救命就衝進去了。”秦沐羽心有餘悸,本來被火烤的渾身發紅發熱,此時卻打起了哆嗦。他不敢想像,若是沈小玉沒有進去救他,等大火滅了,被人發現時,他會變成一鍋肉湯了。
沈小玉卻聽出來他就是腦子一熱就衝進去,做事不會思前想後,果然還是沒長大的孩子,若是換了冷君昊那樣的性子,就未必會選擇救人。
嘆了口氣,這性子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呢?
秦沐羽看沈小玉表情淡淡的,有些猜不准她的心思。想到之前看到的一幕,有些無措地看着沈小玉,雖然他想着當成一場夢,可看到的那些又實在出乎他的認知,猶豫了許久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小玉兒,你救我出來後,我迷迷糊糊的好像被什麼人掐着脖子,你又出現救了我,可後來爲何又都消失了?”
沈小玉周身的氣勢驟然變冷,咬着牙,盯着秦沐羽,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果然都看到了?”
秦沐羽見沈小玉的模樣,好像恨不得殺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沈小玉又道:“本來,看你爲了救人不顧自己,也不像壞人,纔想要救你一命,可你看到我不該看到的秘密,你說我要不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