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凌燁上人嘴角掛起一絲笑,看秦煜的目光裡帶着一些疑似慈愛的東西,卻讓秦煜心裡不免腹誹:還真是夠勢力眼的,聽到有好玉才露出一點笑意,這都供着多久了,也沒見他給自己一點好處,仙人都是這麼小氣嗎?
想到外面最近兩日發生的事情,秦煜有些不確定拿這些事情來煩擾凌燁上人,會不會被這個非要收他爲徒的人罵,可不說也怕事後他知道了罵,於是秦煜試探着道:“師父,與你一起下界的可還有別的仙人?”
凌燁上人一直好似睜不大的雙眼便睜圓了,除了一瞬間的驚慌,裡面更多的還是驚喜,“別的仙人?可是一女仙?”
秦煜原本只是試探,卻不想凌燁上人一開口就問是否女仙,難道還真有這麼個人?只是男女他還真不曉得,不過看秦延把人藏在宮中,或許真是女仙也說不定。
但秦煜沒見過真人,自然也不敢亂說,回道:“是否女仙徒兒還不曉得,但這兩日繁城到處都在傳有仙人降世,還有人不少人見過仙人,只是仙蹤嫋嫋,一直看不真切,而前日夜裡就是徒兒也聽到過佛音,還有幸見過佛光,只是後來聽人說那位仙人被父皇請進了皇宮。”
凌燁上人冷冷地挑眉,“佛音?佛光?你確定?”
秦煜雖然也覺得仙人與佛音、佛光似乎不是一路的,可當時他是真的聽到也見到了,被問也不心虛地點頭。
凌燁上人卻突然冷笑:“不用想了,假的!”
之後便閉上了雙眼,無論秦煜表現的如何恭謹,也沒再說一句。
秦煜從屋中退出,對着房門發了會兒呆,覺得自己頭上多了這麼一座大山,往後就是真做了皇帝似乎也不會輕鬆,而且這位真是仙人嗎?他還不是那麼確定,萬一不是仙人而是妖邪,他替他做事,豈不就要成了千古罪人?
他可以爲了皇位算計兄弟,哪怕要打要殺他都不會皺下眉頭,可他並不想助紂爲虐、遺臭萬年,雖然歷史都是由勝利者所寫,但一旦他成爲妖邪的幫兇,即使是皇上,過個千千萬萬年這個罵名也會一直伴隨着他。
秦煜愁眉苦臉地出了這處被劃爲秘地的後園,迎面看到兩位側妃走來,秦煜沉着臉道:“說過多少次了,沒有本王的吩咐,府裡之人不得隨意靠近此處!”
陳側妃笑容甜美地湊近秦煜身旁,伸手挽住秦煜的手臂,“臣妾和於姐姐做了些甜品,想着殿下這幾日甚是操勞,想請殿下過去坐坐,解解乏累。”
陳側妃的臉蛋圓圓的,還帶着些稚嫩的嬰兒肥,笑起來更是天真可愛,秦煜雖然對這兩個側妃沒多少喜愛,卻也是他如今唯二的兩個女人,情分自然還是有的。
這些日子他又一直在忙着辦凌燁上人交待的事情,也沒近過女色,被陳側妃一笑,倒是有些意動,也就半推半就地被兩位側妃請到了陳側妃住的院子裡。
這邊剛喝了兩口甜湯,摟着兩位側妃有些意動,就聽院子裡傳來爭執聲,秦煜有些不悅地道:“外面何人喧譁?”
不多時,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常跟在他身邊的管事,見了秦煜就跪下,口中道:“奴才剛剛得到消息,沈將軍同六殿下已經帶着沈小姐回了繁城,只是不知白將軍那裡是否出了什麼紕漏,並沒有派人隨行跟着,奴才一直着急向殿下回話,驚擾了殿下與二位側妃,還請殿下降罪。”
秦煜瞪了陳側妃和於側妃兩眼,從管事話裡他哪還聽不出來,這人是急着進來稟告,卻被二人身邊侍候的人給攔了,纔會引起爭執,果然這兩個女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秦煜此時什麼心情也沒了,起身就往外走,陳側妃還要再攔,卻被於側妃給拉住,朝她搖了搖頭,陳側妃也明白,這時再攔只會讓秦煜更加厭煩。
只是一想到每次被秦煜冷落都是因爲沈小玉,陳側妃眼裡的恨意漸濃。
秦煜出了陳側妃的院子,回頭看了一眼,對來回話的管事道:“你且回去安排幾個人,好好地把這兩個女人給我盯牢了,免得她們在外面給我又招災惹禍。”
管事答應一聲退下,出去安排人盯牢兩位側妃。
秦煜又瞧了陳側妃的院子一會兒,總覺着自從秦沐羽遇上沈小玉後,他的日子就各種不順心,連之前覺得一個活潑一個嫺靜的側妃都變得不可理喻了。
若是當初遇上沈小玉的是他,是否他的生活也會變得像秦沐羽一樣快意?
想及此,秦煜便想到凌燁上人之前同他說過的命格,他原本就是帝王之相,卻因秦沐羽的命格改變而變得岌岌可危。
而如今那兩個都是早夭之相的人聚在一起,卻成了連凌燁上人這位自稱仙人的人都看不透的命格,不好說有一天,這兩個早夭之相就變成了天下之主。
秦煜又嘆口氣,還是趁着自己的仙人師父還在,能夠在秦延面前狐假虎威的時候多使使力,沒準秦延一時糊塗就能替他解決了麻煩呢。
當然,除了秦延這個有些反覆無常的父皇,秦煜更信任的則是他做皇后的娘,前些時候因凌燁上人在秦延面前露了仙術,使得秦延大爲驚奇的同時,皇后的‘病’也就順理成章地好了,如今皇后的頭銜還在,只是因‘病’交出掌管後宮的宮權,如今‘病’一好,自然也就從沐貴妃的手裡接過宮權,雖然只是短短几日,宮裡的情勢便逆轉了。
沐貴妃沒了掌宮權,兒子又在北方打仗,孃家的態度也讓人尋味,好似一夜之間沐貴妃就衆叛親離了。
秦煜竟替那個美麗又溫婉的女子難過了那麼一下下,不知她在得知兒子回京後,是想立即見到兒子訴苦呢?還是勸兒子走得越遠越好呢?
那麼聰明的一個女子,想必應該看得出如今的形勢對他們母子是多麼的不利吧?